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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以永懷

第二十六章 移魂

維以永懷 舔爪的小狼 2632 2020-03-31 20:42:07

  我猶豫著伸出手,握住了劍柄。

  剎那間,一股暖流自我的手中沿著經(jīng)脈盤桓到我的丹田。

  我不知不覺執(zhí)著劍站了起來。

  強(qiáng)烈的白光包裹著我,身上的傷口竟然慢慢愈合了起來,丹田的熱意讓我意識到,我的重寒心經(jīng),突破到了第九重。

  我猛地一劈,挽了個劍花。

  劈出的靈力,突然而至地撞開了互相對付著的人們。他們的眼光,都不由得瞧過來。

  我緩緩抬起頭,劍尖隨著,指向了右使:“你,活不了了?!?p>  我勾起一側(cè)唇角,足尖一點(diǎn),攻上去,便是劍影陣陣。

  速度實(shí)在是太快,南玉只能看清一團(tuán)團(tuán)浮動的白影,耳中間或傳來的,還有右使的一聲聲慘叫。

  白寒初一邊對付著血骷髏,一邊分神觀望著北辰雪的戰(zhàn)況。

  依著他的修為,看清北辰雪的動作不是什么難事。

  此時此刻,他仿佛又看見了當(dāng)年,她殺紅了眼的時候,她此時此刻眼中的殺意是如此的猛烈。

  一心二用,血骷髏往白寒初身上掛了不少彩,他似乎不覺得疼痛般,眼神一直鎖在北辰雪的身上,仿佛永遠(yuǎn)也看不夠一般。

  最后一劍斬過,我往右使肩上狠狠一踏,將他踩至地上,而我輕巧地落在的不遠(yuǎn)處。

  右使還沒有斷氣,只是身上幾處大穴都已是窟窿,正汩汩地流著鮮血,丹田處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滴答?!蹦獎獾孽r血,輕巧地滴落在地上。

  我抖了抖劍身:“你在我手里吃過一次教訓(xùn),怎么還是以為可以隨意欺侮我呢?不知道什么叫作天無絕人之路嗎?”

  右使慘笑一聲:“少谷主這話,著實(shí)有些自相矛盾...咳咳......照你這么說,我豈不是也能有意外之境遇了?”

  “你錯了,”我看也不看他:“無絕人之路,是給人的路,而你,不過是個畜生。”

  右使臉色猙獰了一瞬,隨即驟然斷了氣,死不瞑目。

  我又是飛身一掠,去對付那黑衣人。不一會兒,我便拿下了他:“把陣法打開?!?p>  黑衣人不安分地扭動了一下,我眼尖地瞧見他掏出了什么暗器。我冷笑一聲,揮劍一挑,便將那玩意兒摔倒一邊。

  隨即一松手脫了劍柄,兩手劍指相合,念了個訣兒,再分開手,便分出兩把劍影,手腕一翻,兩把劍影:“唰!”地刺進(jìn)黑衣人的兩肋。

  “啊!”黑衣人一聲凄厲的慘叫。我不耐煩地皺皺眉:“再說一次!打開陣法!”

  顧衡長這么大,何時受過這種苦?冷汗一顆接著一顆地滴落在地,兩把寒刃沒在體內(nèi)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

  他顫抖著端出羅盤,哆嗦著嘴唇念叨了些什么,籠罩著未明樓眾人的血陣消失彌爾。

  我撤了劍,不再管任何人。

  我俯身抱起凝霜的小身子,兀自朝遠(yuǎn)處走去。

  “阿雪!”顧容山瞅著白寒初:“行了,你還不快追上去。這里的事情把我知道處理?!?p>  白寒初收了劍,迅速跟了過去。

  顧容山撇著嘴搖了搖頭,走到被人看住的黑衣人面前,一把摘下他的風(fēng)帽:“顧衡?!”

  暴露了身份,自己這番不堪的模樣又被顧容山瞧了去,顧衡恨得牙根癢癢,卻無可奈何。

  顧容山玩味地直起身子:“搞半天是你在給這沂山盟當(dāng)走狗,做那什么,狗頭軍師???”

  顧衡想說什么,顧容山一抬手點(diǎn)了他的啞穴:“你可別說話,聽著膈耳朵。你來干什么,我就是再傻,也能猜出七八分。嘖嘖嘖.....”

  顧容山打量著他的慘狀:“受傷了呢,我到底也算是顧家的子孫,兄長出事,做弟弟的怎么能袖手旁觀呢?放心,我一定平安將你護(hù)送回京州,親自送到家主跟前。”

  顧衡的眼中閃過驚恐,他若是被顧容山帶回去,顧容山再說一氣,那這家主的位子......

  可惜,他如今還能做什么呢?顧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摟著凝霜坐在一棵梨花樹下,細(xì)細(xì)梳理著,清洗著它身上的毛發(fā):“霜兒,你瞧,你又調(diào)皮了,又弄得姐姐身上這么些臟污......不過沒關(guān)系,姐姐不會嫌棄的,巴不得你再撒一次歡呢......”

  我驀然將臉埋進(jìn)它的毛發(fā),甕聲甕氣道:“霜兒,你叫一聲好不好,姐姐想聽聽呢......”

  白寒初輕輕靠近那坐在樹下的身影,北辰雪身上的無助與悲傷,實(shí)在是過于濃郁:“阿雪......”

  我慢慢直起脖子,眼神似乎在看著他,又似乎沒看見他:“你來做什么?”

  白寒初低聲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他極力壓制著體內(nèi)諸多的情緒。

  我又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白寒初實(shí)在不想看到北辰雪如此沉寂的模樣,他上前一步:“阿雪,我有個法子......”

  我的眼中驀然有了光亮:“你能復(fù)活它?”

  白寒初道:“復(fù)活亡魂,雖是可行,但終究有違天道......”聞言,我的神情又落寞了下去。

  “但是,它的魂魄還在,或許可以將它的魂魄,取到凝霜劍里面?!?p>  我不解,瞅了瞅擱在一旁的劍:“你說,這把劍叫凝霜?你怎么知道?”

  白寒初的眼神閃了閃:“這把劍和我的青冗劍,出自一人之手,當(dāng)年取劍之時瞧見過,覺得甚是好看,便多問了幾句。”

  我也沒有多想:“你是說把凝霜的魂魄注入到這劍里頭?”

  白寒初點(diǎn)點(diǎn)頭:“是。它們都叫凝霜,就算是有緣。這劍又擇了你為主。它如今也不過有些靈識,劍靈還沒有形成。若將凝霜的魂魄溫養(yǎng)進(jìn)去,若是劍靈修成了,也能帶著這小雪狼的記憶。”

  我的心中慰藉了不少:“你會嗎?”

  白寒初笑道:“我若是不會,說出來讓你白惦念嗎?”

  聞言,我將凝霜與凝霜劍放在一塊石頭上站在旁邊。

  白寒初緩緩抬起兩只手,合在一起,指向凝霜的額頭,一縷縷藍(lán)煙繞著圈兒抽了出來。

  隨著藍(lán)煙的滲出,凝霜的身子漸漸地,化作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芒,消散于天地間。

  我伸出手:“霜兒......”那些光芒,似乎眷念著什么,纏繞在我的指尖,卻是怎樣也抓不住,我的眼淚又滾落出來。

  白寒初穩(wěn)著心神,托著那團(tuán)藍(lán)煙,慢慢地,將它沉淀到凝霜劍里。凝霜劍微微一陣劍鳴,劍身輕微地顫動著。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白寒初松了一口氣放下手:“好了。”我回過神,輕輕拾起凝霜劍。

  劍身的白光中,隱隱夾雜著些藍(lán)色的絲縷,我眼圈依舊紅著,卻也是抿起了唇角,手指落在劍上:“凝霜。”

  凝霜劍應(yīng)和著嗡鳴了一聲。

  白寒初緊緊凝望著眼前女子的容顏,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自己洶涌的情緒,那樣一定會嚇到她:“阿雪,對不起。前些日子的早上,我不該對你冷言相向?!?p>  我從劍上移開視線:“那你倒是說說,你那天為什么要那樣?”

  白寒初:“我夢見你說,我不要你了,然后死在了我面前?!?p>  我心中的悲傷被他這句話一激,竟是消散了不少,我好笑地道:“我說,你做些奇怪的夢便罷了,怎么還當(dāng)真了呢?你是為了防患于未然,在我不要你之前嗎,先不要我嗎?”

  我這話自然是玩笑話,可白寒初眸光驀然變得有些幽深:“所以我那日是魔怔了,我怎么會想,不要你呢?”

  這話說的......我的唇角收斂了不少:“白公子,我可沒說我原諒你了,你少在這兒不正經(jīng)?!?p>  “看在凝霜的面上?”

  “那我也只原諒了你一半?!?p>  我率先朝來時的方向走去,我得去拿我的風(fēng)薏,吃了那么多苦,可不能白受了。

  白寒初瞧著北辰雪的背影,這么多年來,他的心終于踏實(shí)了一次。

  不過,他神色一變,辛兒是被北辰昊買走的,那他打的主意,為何對辛兒如此之好,便得好好琢磨一番了。

  他沉思著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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