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很順遂,沒有什么不長眼的妖魔鬼怪蠢蠢欲動。
我只管收好我的風薏,一路上賞著美景,看著云卷云舒。
至于沂山盟那便如何安排與我無關(guān),那黑衣人怎么處理,也與我無關(guān)。
晚上,瞧著北辰雪睡熟了,白寒初眼神示意顧容山。兩人走開了老遠,竊竊私語。
顧容山道:“她真的是九辛?”白寒初白了他一眼:“凝霜劍還會認錯主不成?所以,北辰昊那邊,咱們得留意了?!?p> 顧容山點點頭:“是啊。北辰昊為什么要對九辛如此之好?總不能花大價錢買個死士,就為了養(yǎng)個女兒吧?!?p> 白寒初深思著:“這著實不合常理,我想不出他為什么這么做。”
顧容山道:“回京州以后,找個理由,上門試探試探吧?!?p> “怎么試探?能問什么?要是讓北辰昊對我們起了戒心,辛兒還在他手上?!?p> 顧容山朝九辛的方向望了一眼:“九辛沒有以前的記憶,保不齊,她知道北辰昊的計劃,全心全意為他賣命。”
白寒初也瞧了過去:“可是你覺得她平日那性子,是能裝出來的嗎?”顧容山沉默了。
白寒初道:“回京州以后,安排幾個人,盯著北辰昊那邊吧?!?p> “嗯?!彪S即顧容山促狹地瞧了白寒初一眼:“如何?這心心念念的人兒如今就在眼前,師兄打算如何獲得阿雪的芳心呢?”
白寒初危險地道:“知道是我的人,你還敢叫她阿雪?嗯?”
顧容山賠笑道:“不敢不敢。不過寒初,我可提醒你,你要做什么都要徐徐圖之,別嚇著她了?!薄斑€用你說?”
二人隨即勾肩搭背地回了落腳的地方。
又是連續(xù)七日的腳程,終于瞧見了京州的影子。
一入結(jié)界便覺得有些不對。
大街上空蕩蕩的,即使偶爾有人過,也是行色匆匆。
“白公子,白公子!”有一侍衛(wèi)模樣的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白寒初微微一皺眉:“你是誰?”
來人喘了幾口氣:“您總算回來了。我家少宮主,請您一敘。”
上官修?
京州果然是出了事情,我亦有些憂心地四周張望著:“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白公子,顧樓主,我便先行一步?!?p> 說罷,我?guī)е嫌衽c影衛(wèi)向南谷的方向打馬而去。
白寒初一直瞧著北辰雪的身影,直到望不見了,才對著那侍衛(wèi)模樣的人問道:“少宮主在何處?”“少宮主府。”
白寒初朝顧容山道:“你趕緊回樓里,看看未明樓有沒有受影響出什么事。”
說著,一揮馬鞭馳向那少宮主府。
顧容山掉轉(zhuǎn)馬頭,奔向未明樓。
南谷——
“爹爹,我回來了?!?p> 北辰昊走過來:“回來了?沒少給顧樓主添麻煩吧?”
“才沒有呢,我還救了他們?!?p> “哦?”北辰昊帶著北辰雪往亭子中坐下:“你說說,你怎么救了他們啊?”
于是,我繪聲繪色地講述了那日的情形。
北辰昊的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雪兒,讓爹爹瞧瞧你撿回來的劍?”
我依言將凝霜劍取出,擱在桌子上:“喏,就是這個?!?p> 北辰昊拿起劍打量一番,隨即看向寒武。寒武微不可見地沖他點了點頭。
“嗯,的確是把好劍?!北背疥辉囂降溃骸把﹥簩@劍,有什么映像嗎?”
我眨眨眼,不解道:“我能有什么映像?我第一次見啊。不過白寒初說,這劍跟他那把是出自同一人之手?!?p> “白公子見過?”
我點點頭:“嗯,他說,他去取他的劍時過問過一兩句?!?p> 北辰昊將劍還給北辰雪:“既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你啊,可算是撿了個寶。”
我美滋滋地接過。
“哦,對了,爹爹,京州是出了什么事情嗎?我怎么瞧見路上那些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北辰昊道:“不過是一些幫派之間的棘手事,與咱們南谷無關(guān)?!蔽遗读艘宦?,肚子乍然適時咕咕叫了兩聲。
北辰昊笑道:“餓了吧?快回雪回院拾掇你下你自己吧,爹爹讓人給你做好吃的?!?p> 我嗯了一聲,蹦跳著朝雪回院而去。
北辰昊的臉色唰地沉下來:“寒武!你辦的什么事!”
寒武跪在地上:“是屬下辦事不力?!?p> 南玉也跟著跪了下去:“主上,此事,純屬巧合。誰能想到,當年寒武扔那劍的地方,離沂山盟不遠?!彼旨毤氈v述了一番。
北辰昊道:“這么說,白寒初原來也是鬼云閣的人?”
南玉道:“是,而且,他似乎在知道少主的身份以后,對她更不一般了?!?p> “去查,白寒初身后的人是誰!”
寒武正欲領(lǐng)命下去,南玉道:“等等!主上,不宜多生枝節(jié),他對我們的計劃,并不會構(gòu)成過大的影響。何況,他還能助少主一臂之力?!?p> 北辰昊沉思良久:“你說得對,罷了,便先不管吧。讓人繼續(xù)盯著些?!薄笆恰!?p> 與此同時,少宮主府——
白寒初見禮:“少宮主?!?p> 上官修一揮手:“白公子不必多禮,快請坐?!?p> 白寒初依言坐下:“少宮主如此著急,可是為了最近京州之事?”
上官修道:“是。白公子你方才回來,或許還不知道,那戎械門與北宗,斗起來了?!?p> 白寒初挑眉:“不過是尋常的江湖斗爭,即便是這兩個門派樹大根深,枝繁葉茂,打破了京州的尋常,少宮主也無需如此著急吧?”
上官修搖搖頭:“本宮并不是為了自己著急。白公子,是覆滅白家的后人吧?”
白寒初警惕道:“少宮主這是何意?”
上官修道:“當年白家,與我桑宸宮是連襟之誼,奈何一夕慘遭覆滅。本宮與父君詢查多年未果。你來京州,想必也是為了當年之事吧?”
白寒初輕笑一聲,仍未放下心中戒備:“少宮主倒是將我的消息,刺探的透徹。”
上官修道:“白家是本宮與父君一直掛念心頭一事,你既然姓白,本宮自然就得留意。出乎意料,你竟然真的是白家后人。如此,倒也能讓本宮與父君稍稍心安些?!?p> 白寒初道:“少宮主提及此事,與京州之事有何干系嗎?”
上官修命人看茶:“此事說來話長?!?p> “當年,本宮誕生之日,好巧不巧正逢七煞日。京州各門各派皆認為本宮,是煞星,是魔,蜂擁般沖進桑宸宮,揚言要除了本宮這個天煞孤星。本宮也不知曉父君用了何種法子保下了本宮,如今問起,他也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個物件兒?!?p> “那一晚異常混亂,當年沖進桑宸宮人手最多的,便是那戎械門與北宗。而白家,也是在那一晚隕落的?!?p> “此番,戎械門與北宗毫無征兆地大打出手,極有可能與當年那物件兒有關(guān)系,想來,也與白家覆滅有關(guān),這才著急將白公子請來?!?p> 白寒初問道:“何物?”
上官修低聲道:“玄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