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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以永懷

第四十九章 匹夫無罪

維以永懷 舔爪的小狼 2504 2021-04-11 17:52:34

  夜幕很快降臨,計劃里的一切,即將開始。

  聚底山并不高,林木稀少,多數(shù)都是些長在峭壁上的,綠意凋零的木頭,因為這山大部分便都是礫石。堅硬的巖石直直而上,頂端尖銳。

  從上往下看,便能瞧見這巖石往山腹里延伸,像是一個天然的石盆,只是盆底的位置,在半山腰。而戎械門,便在這盆底正中。

  它的入口有許多,都是從四面其他的山上牽一處鎖鏈到山壁的洞口。

  自然也是可以從天上而入的,只是戎械門的御敵劍陣難以對付,一旦識別到進(jìn)入戎械門地界的不是門內(nèi)中人,便會觸發(fā)劍陣。

  不過對此,我們還是想到了法子的。

  此時,我與白寒初,顧容山等人,就站在離戎械門最近的一處山巔之上,居高臨下。

  三人都沒怎么講話,只是靜靜凝視著下方。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是景華。他走上前來回稟:“公子,鐵鏈都淋上了桐油,沈小姐手下有火系靈力的影衛(wèi)也準(zhǔn)備好了?!?p>  我抬頭,瞧著空中隱隱約約御著劍的身影點點頭。

  白寒初也點頭:“好,傳令下去,以火光為訊,一旦鐵鏈燒紅,影衛(wèi)便立時動手,將戎械門的弟子都往這四面八方的入口引去?!?p>  “是。”景華轉(zhuǎn)身去吩咐命令。

  顧容山瞧著眾人身上的衣服和大兜帽:“嘖,本公子這般玉樹臨風(fēng)的,穿上這北宗弟子的衣服竟還是如此難看,掃興?!?p>  眾人皆嘴角抽搐了一下,顧容山自然不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轉(zhuǎn)向沈念安道:“就穿著北宗的衣服,當(dāng)真能讓那劍陣不啟動?”

  我搖搖頭:“還差那么一點火候,”說著,我從懷里取出一物“這個,才是重中之重?!?p>  顧容山的目光落到沈念安手中的小木牌上:“這是,戎械門的名帖?這東西,戎械門一共做了五枚,你怎么會有?你不會悄悄去滅掉了一個與戎械門有恩情的門派或者家族吧?”

  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恩情?這天下間,欠我南谷恩情的門派家族,少了么?”

  顧容山了然,只是與白寒初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北辰昊的事必須盡快查明白。

  “那為何,我們還要穿成這樣?”

  白寒初脧了他一眼:“你顧公子殺人要自報家門么?何況,阿雪的身份......”

  顧容山識趣的住了口。

  時辰差不多了,白寒初抬手向空中打了幾個手勢,未明樓的人立時朝著鐵鏈灌入靈火,不過須臾片刻,漆黑的鐵鏈便被燒得通紅。

  半空中的影衛(wèi)見狀,立時扔了幾壇火油在那門口,隨即運起靈力往四處迸射的火油上一貫,片刻后,聚底山四面八方的峭壁中央,都燃起了火光。

  戎械門的弟子早在鐵鏈燒紅時,便操著武器趕到了四處的入口,這火油一炸開,便波及了沖在最前方的那些人。

  等到后面的弟子趕來,入口處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

  率領(lǐng)弟子的正是戎械門門主的首席大弟子,李沐。

  見此慘狀,他立時吩咐身邊的弟子:“快!快去其他入口查探是否平安無事。音師妹,快去稟告師傅?!?p>  劉音微微拱手,御劍朝著主殿飛去。

  入口處幸存的弟子瞧見李沐趕忙上前:“大師兄?!?p>  李沐連忙問道:“可是有人來襲?”

  弟子道:“回稟大師兄,這火光實在太大,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只是不見有人繼續(xù)發(fā)難?!?p>  李沐點點頭:“明白了,帶著人守好這個入口,我再去其他地方瞧瞧?!?p>  “是,師兄。”

  白寒初捏住沈念安的手:“如何?該咱們出手了?!?p>  我的大拇指扣在他的手背上,沖他嫣然一笑:“走吧?!彪S即同時御劍騰空。

  被晾在一旁的顧容山瞧著那兩人漸漸消失在視野中,面容抽搐了一下,一揮手帶著一眾殺手跟了上去。

  “弟子劉音,有急事求見師傅!”

  胡松正在演練陣法沙盤,聞言頭也沒抬:“進(jìn)來吧?!?p>  劉音推開門有些急沖沖地道:“師傅,出事了!”

  胡松終于抬起了頭:“你平日里素來冷靜持重,看來確實是出事了,你細(xì)細(xì)與為師講明?!?p>  這邊劉音剛剛與胡松說明白,又有弟子來報,說是劍陣外來了一群人,說是來襄助門主的。

  胡松與劉音對視了一眼:“這出事也沒多久,怎生得就有人前來幫忙了,可看清是哪個門派的人了嗎?”

  弟子回道:“似乎是北宗的弟子?!?p>  胡松的眉毛擰了擰,常凌上午才遣人來過,斷不會晚上又來一遭,除非是有什么事,還是,他得到有人要來攻擊戎械門的消息所以又遣了人來?

  他叫上劉音,朝著迎客臺而去。

  我站在凝霜上,瞧著下方的人,雖不至于如螻蟻,但還是異常渺小,心底沒由來升起一股悲涼感,嘆了一口氣。

  白寒初朝著沈念安看去:“阿雪,你怎么了?”

  我悠悠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此番計劃若是事成,這京州也就真真是變天了,短短時間,三個門派相繼滅門......”

  我有些無力地笑了笑,不再言語。

  白寒初有些用力地拽著沈念安染了涼意的手:“阿雪,不要胡思亂想。擒賊先擒王,我們?nèi)绱俗?,已?jīng)盡力在減少傷及無辜。”

  我朝著桑宸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寒初,我們所有人,會不會都被上官尋隱玩弄于股掌之中?”

  白寒初道:“可是,他沒有理由這么做。京州門派折損,于他在江湖的勢力,百害而無一利?!?p>  “若他并不看重江湖地位呢?”

  “那他還能看重什么?費盡心思讓我們自相殘殺然后呢?”白寒初反問道。

  是啊,他沒有理由。

  我看向白寒初:“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你不必?fù)?dān)憂?!?p>  白寒初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沈念安的臉頰:“別多想了。胡松他們來了。”

  我收斂好心緒,大兜帽下的神情也肅然起來。

  胡松與劉音并幾個弟子站在迎客臺上:“敢問諸位,既稱是北宗的人,可有證據(jù)?”

  白寒初道:“在下奉宗主之命而來。下午時,宗主收到了一則密報,言今晚戎械門會有危險。

  宗主雖懷疑消息的真實性,卻還是擔(dān)心門主的安危,遂遣了在下等人來一探究竟,若真有難,還能相助一二。”

  胡松輕哼一聲:“只這一面之詞,老夫也不敢相信,入口失守,諸位便出現(xiàn)在此,老夫怎么知道,諸位是敵是友?”

  我取出木牌:“宗主知道門主警惕性甚高,不會輕易相信在下等人,這是宗主交予在下的信物,門主不妨一看?”說著,便將木牌朝著胡松揮去。

  胡松抬手接過,先是道了一句閣下好俊的功夫,方才仔細(xì)看了一番。

  這的確是他送出去的木牌。

  胡松再次抬頭深深瞧了半空中戴著兜帽的人許久,天色很暗,他根本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色。

  山門攻克,戎械門的人只能從這里進(jìn)來沒錯,木牌也沒錯,可他是嗅出了些不對勁的意味,卻也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對勁。

  他將劉音喚至身側(cè)低聲囑咐了幾句,方才道:“既然如此,老夫便打開劍陣,請諸位入山?!?p>  他囑咐劉音的這一幕我們自然沒有錯過,飄在不遠(yuǎn)處的顧容山道:“這胡松是個老狐貍了,咱們下去后萬事得小心應(yīng)對?!?p>  我瞧了一眼白寒初抿了抿唇,后者在我手背再次用力捏了捏,松開手,率先御劍而下。

  我與顧容山帶著殺手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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