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大約是傍晚的時候,正是盛夏炎熱的天氣,季川走在街上,準(zhǔn)備和幾個好兄弟會合,去大排檔搓一頓好的。
季川穿著運動外套,很薄,是那種遮陽的防曬運動外套,透明白色,還有著黑色的條紋,背后印著“Linkin Park”,內(nèi)襯是無袖背心,露著結(jié)實的腱子肉,褲子則是那種較厚的運動牛仔褲,色彩鮮艷的腰帶好像有種港風(fēng)的感覺,腳上穿著尺碼極大的帆布鞋,足有46碼,是的,這時候的季川已經(jīng)1米85了。
季川的身后影影綽綽,好像有幾個人在跟蹤他。
季川雖然看著粗獷暴躁,但心思是極細(xì)的,他大概知道這些人是準(zhǔn)備做什么的了。
后面跟著的幾個人,都是實力還算不錯的,從步伐來看,大概從小到大就一直是街頭青皮刺頭那種角色,估計是被自己的對頭找來暗算自己的吧,季川這么想著。
季川來了些興致,鼻孔出了一口粗氣,他顯得很有興致,這些幾近成年的對手,正適合做自己的墊腳石。
所以季川特地沒有發(fā)短信給幾個兄弟,而是走了小路,步子逐漸急促,后面的人自然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自然也讓季川知道了更多的信息,來人有五個,是附近的人,正是那種喜歡敲錢的角色,估計是收了那群蠢貨不少錢,當(dāng)然,這五人恐怕很有些手段。
感知到后面人的腳步在逼近,季川走到了偏僻的街邊,正朝著死胡同的方向跑,直接就跑了,后面的人自然也不淡定了,也急忙追了上去。
就在死胡同差一個拐彎的時刻,季川倏地轉(zhuǎn)身,凌空一踢,是在空中轉(zhuǎn)體抽出來的一記鞭腿,因為身高,這鞭腿自然也是強而有力的,踹翻了追在前面的那一個人。
連帶著后面的人接住了那一人,但幾乎都快要摔倒了。
季川狂娟地笑著,“廢物加在一起,還是廢物,人多有什么用?!?p> 那五人被挑起了怒火,明明是要挨揍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敢放垃圾話。
五人是直接用的街斗拳腳,上來就是直鉤拳,還有的直接上來側(cè)踢的,手臂和腿腳的影子在陽光之下,也是一瞬就到了季川的身上。
季川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只是將手臂護(hù)住了胸口,避免被幾腳踹倒而落入頹勢,硬接了這幾拳和腿腳,然后撕開了輕薄的運動外套,露出了厚實得如花崗巖般的肌肉,狂娟地哂笑著,輕蔑的死魚眼十分欠揍。
已經(jīng)到了死胡同,這里是很少人來的,季川下手也不用顧慮,而對面也都是些拿錢拼命的角色。
那幾人沒有季川這么壯實,自然有點難抗季川那強悍的拳腳,所以決定用速度直接拖垮季川,所以也是動作極快的。
因為體積較大的人,干架向來不是很持久的,每揮出的強力重拳,都要消耗很大的體能,所以從戰(zhàn)略上來說,那五人的決策還是不錯的。
但他們低估了季川的身板,季川像推土機一樣瘋狂地將兩人摁在了墻上,那兩人的感受,就像一輛戰(zhàn)車撞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有一人本來是在抬腳下踢,愣是被壓成了一字馬。
就是這么一撞,幾乎兩人就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了,而季川本身還學(xué)了泰拳,接下來就是各種肘擊和膝技。
而在這種時候,其他三人是沒有閑著的,還是朝著他的腰背處輸出,季川也有點扛不住了,轉(zhuǎn)身踹開了其中一人,又是熟悉的轉(zhuǎn)身凌空踢,因為轉(zhuǎn)體的幅度很大,所以那一人幾乎也就被抽暈了。
季川開始拉開距離,面對著還有余力的兩人,以及那兩個被他沖撞得有點狼狽的兩人,他仍然不斷說著垃圾話,無非是一些諷刺對方力度的垃圾話。
然后對方自然也開始嘲諷,誠然之前季川表現(xiàn)不錯,但是他還是受了傷。
季川甩了甩左手臂,那里的關(guān)節(jié)好像在剛剛被卸了,已經(jīng)脫臼了,顯然對面也是極其有經(jīng)驗的。
然后就是看到那四人又兇狠地沖了上來,好似要用人數(shù)的優(yōu)勢直接一次沖垮季川。
季川微微踮起腳,然后又跳了起來,那厚實地肌肉像是機器的齒輪一般運作著,虎背熊腰的姿態(tài),他開始要秀起自己的腿技了。
但是對方一個貌似領(lǐng)頭的人,是那個第一下被踹倒的那個,好像意識到了季川的動作,硬是和季川交換了傷害,兩人的腳同時踹向了對方的胸口,那一下子,那頭兒直接是被踹飛了幾步,佝著腰,傾斜得很厲害,就那樣垂著身子,無法筆直地站起身子了,他失去了接下來繼續(xù)打的能力了。
不過,他好像換得很值當(dāng),那三人在換傷的時候,兩人熟練地將季川釘在了背后的墻上,摁住了手臂,中間那一人猛烈的拳頭落在了季川的身上。
拳頭完全沒有追求力量,而是如暴雨傾盆般地猛攻,一陣砰砰砰的響聲,季川這時已經(jīng)有點承受不住了,噴了口鮮血。
對方這一套操作下來,顯然是做過很多次的,但是他們?nèi)绻斿e了位置,我最厲害的可是我的膝技呢,季川雖然狀態(tài)不好,但還是洋洋得意地覺得自己是要贏了。
那人如流星般的拳頭已經(jīng)減慢了速度,而整個身體已經(jīng)是向前的趨勢了,季川調(diào)準(zhǔn)了時機,直接一記膝蓋頂了那人下巴,直接將那人頂飛了,當(dāng)然,也頂廢了。
在這個瞬間,釘住季川雙手的兩人也是一頓腳踢,季川硬是抗住了,順勢二連踢解了右手的圍,隨后就是幅度極大的大擺拳。
季川知道自己發(fā)揮的時間并不多,不能在繼續(xù)戰(zhàn)斗了,必須快速ko對手,然后他就趁著自己大擺拳過后,瘋狂地輸出,手腳并用,此時,他已經(jīng)狀若癲狂了。
對面看到季川的速度比之前快了那么多,打的時候也不斷地冒冷汗,他們從心底里害怕,這個少年。
就連已經(jīng)失去戰(zhàn)力的那個頭頭也上前出拳想要攔住季川的攻勢,還有那個被鞭腿抽暈的倒霉蟲,也醒了,不過已經(jīng)戰(zhàn)斗力微薄了,沒辦法阻攔季川。
季川就連脫臼的左手也用了起來,最終又鏖戰(zhàn)了三四分鐘,終于還算完美地了結(jié)了所有對手。
季川那方臉之下的下巴都被打歪了,盡管嘴角撕痛,他還是露出了那可怖的笑容。
季川為了避免那個頭頭還會站起來,就直接坐在了那個領(lǐng)頭的人的胸口,從沾著血跡的牛仔褲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包已經(jīng)皺得不成樣子的軟包玉溪,點了支煙,悠然地抽了起來。
那個染著黃色頭發(fā)的頭頭被季川坐在身上,疼得痛哭流涕,聲淚俱下地求饒,而季川始終不為所動。
季川冷笑著,“你們其實還蠻厲害的,硬是跟我干了二十來分鐘,如果不是身體太弱,我都想收你們做小弟了?!?p> 季川隨后站起了身,給每人都拍了照片,打得都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有的不愿意配合,季川直接一只大手薅起了頭發(fā),強硬地逼迫他們看著鏡頭。
季川拍完照片以后,轉(zhuǎn)過身,惡狠狠地說道:“不服的,還可以和我們兄弟們打群架,約個時間?。俊?p> 然后笑得更加猖狂了,就那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季川臨走還不忘拾起自己撕破的運動服,嘴里小聲嘀咕著,“唉,又得被阿月罵了。”
他當(dāng)時雖然走的很瀟灑,其實在背地里還是受了些內(nèi)傷的,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強悍。
其實打到后面,季川也快要強弩之末了,只是他更能夠忍耐,練泰拳是要人不斷病態(tài)地折磨著自己的身體的,得益于此,他才無往而不利。
對自己狠心的人,自然強大。
季川隨后和幾個兄弟去大排檔吃了個爽,還喝了幾瓶酒,兄弟們用孔乙己式的嘲諷來招呼他,“喲,又挨了頓打,叫你嘴硬,還不叫兄弟搭把手?”
幾個人都是外表憨直的漢子,粗糲的外表,而心思極細(xì),他們自然也是關(guān)心季川罷了,季川擔(dān)心的并不是他被這幾人嘲諷,而是家里那位不太好交代啊。
不過,對季川而言,他最喜歡的,就是打過架之后喝的酒,魯?shù)拇?p> 幾人是附近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們自然是因為同樣的性格而走到一起的,同時也都是好爭強斗狠之輩,一樣喜歡健身,喜歡打架。
季川是其中最能打的,之前,已經(jīng)將城南所有的混子打了個遍,因為不鳥那些酒囊飯袋,而被人找了些麻煩,然后也就有了一穿三的顯赫戰(zhàn)績。
一個比他大一歲的兄長在酒桌上,幫他把脫臼了的左手接上,看他面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不禁嘖嘖稱嘆。
他們這一群人站在一起,都像幾座鐵塔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烈的北方漢子們呢,其實陽城在地圖上僅是中間偏北的位置罷了。
陽城風(fēng)土人情,本應(yīng)該吸收了南方的溫柔細(xì)膩,北方的粗獷剛直的,結(jié)果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
好像歷史上就是這么回事吧。
陽城在蘇省北部,也只是偏北而已,實際上蘇省在地圖的中間,陽城是一座市,在蘇省的經(jīng)濟(jì),教育各方面都是倒數(shù)第一,也算是比較可憐的了。
晚上夜色朦朧,季川一個人喝得醉醺醺的,搖搖晃晃地才走回了小區(qū),中間還跑錯了單元,手上拿著撕得像破布一樣的外套,盡管頭都已經(jīng)喝大了,但還是有點頭疼,回去怎么交代呢。
季川實在是有點苦惱。
季川拿起口袋一串鑰匙,一陣金鐵交錯的聲音,愣是插錯了幾次鑰匙,心里也是愈發(fā)的不安。
結(jié)果,門后面的人幫他打開了,那人穿著可愛的粉色小豬睡衣,好像有點困了,眼皮子在打架,她的臉很小,精致的小鼻子和小嘴,嘴唇不點而紅,膚色宛如凝脂,靈巧的大眼睛顯得靈動,少女的眉毛沒有修過,卻比別人修過以后還美,和眼睛互為襯托,眼底的溫柔由心間傳遞,留著霓虹jk們的劉海,好像有點含蓄的味道,扎著一個小馬尾,頭發(fā)不算很長,烏黑亮麗的頭發(fā)和潔白的肌膚相映,1.63的身高,有點偏矮了,不過可愛活潑的她,如果稍高一點,恐怕會失去那份靈性。
看到哥哥季川又是一臉鼻青臉腫的回家,名為季月的少女,嘟囔著小嘴,顯得很可愛,皺著秀氣的小眉毛,季川看到這個情形,恨不得當(dāng)場就給小公主跪了,希望還能看到那份笑容。
季月看著兄長討好的樣子,雖然不開心,雖然還是為哥哥而擔(dān)心,雖然...好多好多的話,也說不口了。
季月露出了饒過你這次的神情(世上是有人能將表情做到這份程度的,而季月的性格也讓她能夠有這樣的力量)。
季川看到妹妹表情有所緩和,才訕訕地笑著,走到門后,把鑰匙拔了下來。
季月扭頭,露了個后背給哥哥看,意思大約是還沒有饒過他,“爺爺奶奶說要找個人來跟我們合租,不然我們就沒什么零花錢了,你怎么看?”
季川也有些苦惱,父母去了一線城市,在外面租著房子,而大城市的壓力又那么大,本來對他們就不太上心,每年還花了家里那么多錢,也就更加不太待見他們了,他們作為留守兒童的立場一直都很尷尬。
季川,季月的父母之前在大城市攢下了一筆錢,然后投資失敗以后,導(dǎo)致兩人的情感也跟著有點破裂了,唯一留給兩個孩子的,就是這套家鄉(xiāng)的房子,而年邁的爺爺奶奶才是撫養(yǎng)兄妹長大的人,所以兄妹也就和祖父母愈發(fā)地親了,而和父母漸漸疏遠(yuǎn)。
季川苦笑道:“找人合租也是不得已的,我只希望那個人是個讓人省心的人,別影響到我們?!?p> 季月笑了,笑得很好看,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虎牙,“我希望能遇到個有趣的人,別跟你一樣?!?p> 季川撓了撓板寸的頭,有點煩膩了,耍寶道:“你哥哥我長得端正,人又是個善解人意的,哪里對你不起了嘛?!?p> 季川一米八五的壯漢,在這里撒嬌,樣子還真是有點奇葩了呢。
季月?lián)溥暌恍?,“就你這板磚一樣的臉,確實是端正了?!?p> 看到季月笑了,季川一臉滿足,如果能讓妹妹開心,自己再怎么扮丑,再怎么作踐,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