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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劍玄刀過江龍

第二百七十八章節(jié):親緣神緣

柔劍玄刀過江龍 古月峻愷 4207 2025-02-06 07:02:14

  賀聰見那老者也不由暗忖道:“這位老人家怎么與我父容顏相貌極其相似,只是幾年前的家父沒有這滿頭白發(fā),也無這及胸長髯。這老者現(xiàn)已滿臉皺紋,看起來可要比我家父蒼老許多。如果真是我父,他為何又在這里呢?”但嘴上卻道:“回大師話,小生因姐姐身受重傷,在山下請醫(yī)卻無法醫(yī)治。那山下神醫(yī)推薦說只有星空大師能醫(yī)治,所以,我們?nèi)找辜娉滩炮s來,還望大師能救治我姐姐。”于是,賀聰把黑鷹手浦天霸擊傷展櫻的事情經(jīng)過簡單陳述了一下。

  星空大師急忙道:“快讓貧道看一下這位女施主的病情。”

  于是令人把展櫻抬到內(nèi)堂,星空大師查看后,頓時大吃一驚,道:“這位女施主如何中此重手所擊?女施主筋脈已斷,幸而來的及時,否則遲來就會性命難保。黑鷹神功竟是如此歹毒,全是致人性命的惡毒手段?!比缓罂戳吮娙艘谎鄣溃骸艾F(xiàn)在請無關(guān)人士退出,貧道要醫(yī)治女施主,任何人不得隨意打擾。”

  賀聰也隨那老者及他人退出內(nèi)堂來到后院,那老者道:“這位少年,坐下我們聊聊!”

  賀聰忙躬身一禮,道:“見過大師,晚輩怎么敢與大師平起平坐?晚輩站著說話便可?!?。

  那老者便不再客套,便直接問道:“你姓甚名誰,家父是何人?請一一道來?!?p>  賀聰微微一楞,便忙道:“大師,小兒不敢相瞞。我姓賀名聰,家父賀振遠(yuǎn)......”

  賀聰?shù)脑掃€沒說完,那老者已經(jīng)渾身一震,臉上浮上一層狂喜的神色。日夜所思的孩兒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怎能不激動?他三步并作兩步的就來到賀聰身前,握起他的手,聲音略帶顫抖的道:“我的兒?。∥揖褪悄愀赣H賀振遠(yuǎn)啊......”

  賀聰這時也才確認(rèn)眼前這老者真的是自已的父親,也是一陣狂喜,并立即給父親跪了下來,并大聲道:“孩兒不孝,請求父親大人諒解!”。

  賀振遠(yuǎn)哈哈一笑,道:“我的兒啊!快快請起!幾年不見,此時相遇也是天意,也是我最大的心愿?!?p>  他抓緊賀聰?shù)氖?,道:“變了,我的兒變了。人也長大了,也變得英俊瀟灑了?!闭f完仰天大笑。因情緒激動,緊握賀聰?shù)碾p手在顫抖。然后徐徐的深吸了口氣,道:“聰兒,先隨我進(jìn)屋,再向我慢慢敘說?!?p>  在父親的房間里,滿室如春,還帶著一股子寧馨韻味,賀振遠(yuǎn)坐在紫藤圓椅上,賀聰面向著他緩緩的跪了下去。

  賀聰畢竟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平時,憑著堅(jiān)毅的性格,深深壓抑在心里的思念之情。突然遇到父親后,此時再也無法抑制,痛哭失聲的道:“聰兒叩見父親大人!”

  賀振遠(yuǎn)扶起賀聰,道:“孩子快莫多禮,也莫要哭泣,你快說說這幾年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賀聰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和了下自己的情緒,把自己所知道,和所發(fā)生的一切,慢慢的講了出來。

  賀振遠(yuǎn)聽的是又激動又緊張又興奮,一把摟住賀聰,只是一個勁的說:“聰兒,真是苦了你了,沒想到,你已長大成人,成了一個堂堂正正的好男兒.....”話音剛落,虎目中兩行清淚順著面頰緩緩的淌了下來。

  父子二人在屋里舒說離別偶遇的話語,不知不覺間已是華燈初上。這時進(jìn)來一中年和尚,這和尚相貌堂堂,生得方頤大口,是屬筋骨型的方臉,他就是寺內(nèi)偉字輩弟子—法名偉清。

  偉清道:“星空大師正在為展櫻看傷,小施主可隨我進(jìn)去看看!”

  賀聰?shù)溃骸岸嘀x大師!”便跟著那中年和尚偉清身后走去。

  他們進(jìn)了后面的廟宇,那廟宇看來很寬敞,里邊卻甚進(jìn)深。兩人走過一條小徑,穿過一片竹林。天空呈現(xiàn)出淡淡的月色,只覺得這里綠蔭森森,幽靜無比,令人煩俗盡消。竹林中隱著一間石屋,兩人進(jìn)了石屋,只見室中小幾上點(diǎn)著一爐檀香,幾旁兩個蒲團(tuán)上各坐一人,其中一人正是展櫻。

  另一個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面目極為慈祥,一番雍容高華的神色,卻是一望而知。不用多說,此人正是掌門星空大師。

  星空大師正在用雙掌頂住展櫻的背上,另有二個小和尚于左右扶著她,顯然是在為她療傷。片刻后,星空大師雙掌緩緩收回。然后對那二個小和尚道:“先扶這位姑娘去偏房去休息一會兒?!比缓笥洲D(zhuǎn)過身子對賀聰?shù)溃骸澳銇砹?。?p>  賀聰趕忙跪拜磕頭行禮道:“晚輩賀聰拜見星空大師,多謝星空大師出手相救我姐姐?!?p>  星空大師道:“起來吧,這位姑娘的傷勢暫時控制住了,但她心脈俱損,傷勢過重,而且又拖延時日,老衲目前還沒有想出醫(yī)治她的方法?!?p>  賀聰聽說展櫻的傷勢尚未醫(yī)好,又忙跪下道:“求求星空大師,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

  星空大師用雙手扶起賀聰?shù)溃骸昂⒆悠饋?!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豈有見死不救這理?這位姑娘的傷老衲一定會醫(yī)好她的?!?p>  賀聰?shù)溃骸靶强沾髱煛箼压媚锏膫麆葜挥小辟R聰說了一半便止住不說了。

  星空大師道:“小施主有話不妨直說?”

  賀聰擔(dān)心展櫻的病情,便不再猶豫的說道:“星空大師,我們上山之前碰到過神醫(yī),他說普天之下只有云臺寺的‘太玄經(jīng)’可以救得我展櫻姐姐的命?!辟R聰說著便又跪了下去,接著道:“晚輩斗膽懇求星空大師傳授‘太玄經(jīng)’救治我展櫻姐姐。”

  星空大師沉思了半晌,道:“不錯,恐怕也只有‘太玄經(jīng)’的內(nèi)功心法才救得了這位姑娘了??刹磺桑?jīng)’剛才被賊人所竊,待找回‘太玄經(jīng)’一切都水到渠成?!?p>  正在這時,突然堂外出現(xiàn)一嘈雜聲,從外進(jìn)來一小僧急切地說道:“大師!不好了!有賊人潛入我寺?!?p>  那星空大師對中年和尚道:“‘阿彌陀佛’,你通知下去,全當(dāng)不知賊人進(jìn)入,一切仍是按部就班不動聲色?!?p>  中年和尚偉清出去后,寺內(nèi)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但堂內(nèi)的其他人全都退避開來,仿佛都在靜悄悄地等候著事情的發(fā)生。時間也在靜悄悄中,不知不覺中過去約半個時辰。

  皎月懸掛,突然間刮起一股勁風(fēng),紫竹“簌簌!”作響,月中明漾一位身著黝黑蒙面勁裝人。迎風(fēng)如絮飄落庭院,無聲無息雙腳沾地,依然不動如山。但見其蒙面者露出之狼目睛黃雙眼,一抹畏懼神色,額頭蒙巾已然汗?jié)n濕透。

  風(fēng)聲又起,紫竹“簌簌!”再響,蒙面人迅速踩出右腳似將要掠身而起之際,卻身形一頓后依然如如又不動了。從其謹(jǐn)慎小心翼翼之態(tài)度,與其絕頂至臻的輕功搭配之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躋身武林一流頂尖人物。此人并非泛泛之輩,為何畏首畏尾膽小如鼠。

  屋內(nèi)幾人仍是無動于衷,由此可見武學(xué)、德行已至那種局天瘠地,浩然虛無極靜之地步。

  蒙面人右腳竟然沒有趨前,反而歸位。黃枯竹葉踩碎后分裂,微乎極微地脆響,比風(fēng)聲還輕。

  “吱呀!”一響。房門無風(fēng)自動甫開。

  星空大師一聲‘阿彌陀佛’的念佛聲音,如網(wǎng)交織,四面八方波涌傳至庭院,無處不在,無方不顯。聲如蚊納,綿綿不絕有如天籟梵唱之音。

  念佛聲一歇,星空大師道:“心靜如水,然而不能止于一灘死水。神明皆空,然而不能執(zhí)于死寂偏空。施主胎息無念無妄之玄妙境界初成,實(shí)為不易。來了許久,就進(jìn)入屋內(nèi)奉茶!

  老納不犯殺戒,施主又何必懼怕呢?”

  那蒙面人渾身一震!好高明的老和尚,難道這老和尚如傳聞中,找到了武學(xué)涅槃!已達(dá)至破空仙去之玄奧境界?他不由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在這寺院里已來回數(shù)次,以壓制心中之激動,與那股無名恐懼之震撼?!班牛「呱热徊婚_殺戒,何不磊落大方地坦然相見,然后再依計行事。”

  這賊人隨即把蒙在臉上的布取掉,露出了真面目。讓人不可想象的,這人竟然是那鬼影血手譚菲。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大大咧咧地進(jìn)入屋內(nèi),那兩扇木制房門“咿呀!”快速自動關(guān)上。

  只見大師仍是跏跌坐于蒲團(tuán),給正道之士心虔神明如沐圣僧慈恩的感覺。也給邪惡之徒倍感一股讓他們是影顫魂搖,骨軟筋酥,一刻間也待不住的莫名無形壓力。

  鬼影血手譚菲此刻突然心虛起來,顫顫兢兢地坐在紫竹椅上,平常自以為傲的勁頭竟然使不出來了。整個人的臉僵住了,牙齒打顫,渾身哆嗦起來。

  這老和尚使的是什么功夫?有一種沛然莫之能御的氣勢,玄奧至極!鬼影血手譚菲滿腦子里一片空白,那有能與之匹敵的勇氣?現(xiàn)在只能是硬著頭皮而來。有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大師雙眼乍開威芒四射,念了一聲佛號,以神圣不可侵犯,并又義正言辭道:“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你我本就看盡十丈風(fēng)塵,不啻滲透如來如去本性!算是我佛慈悲了。既然施主擅自闖入我寺意欲何為?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何況我‘云臺寺’和尚皆是沙門化外之人,名利之心淡薄,自成一宗。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故非要擾我佛門清靜之地?”

  老和尚話語一出口,尤如無形壓力給鬼影血手譚菲一驚。他用手抹著額頭及渾身汗珠,心虛地看著老和尚。待臉色稍緩轉(zhuǎn)后,感到有失身份,便霍然起身冷哼一聲,儼然一挺胸狂枉地說道:“老禿驢!你云臺寺雖有數(shù)百年歷史,也算得上是佛門清靜之地,難道我就不能來嗎?我八金剛鬼影血手譚菲豈容得你小覷?我鬼影也不是浪得虛名,血手更不是空有其名。

  不要說你這小小的云臺寺院,就是那皇宮我也可以來去自由,也可以隨心所欲。你能把我如何?”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大師兩道白眉微顫,知對方意欲挑釁,但仍打著禪機(jī)道:“老納一心能照千江月,而你只是水中之月,鏡中之花,如泡沫幻影罷了。又有何能妄自比大?回去吧,你非老納對手!”

  譚菲則嘿嘿笑道:“論單打獨(dú)斗,我可能不如你等一頂一的高手。但我鬼影神功,又有何人奈何的我?我血手神偷更不是吃素的?!弊T菲這口氣之大,聳人聽聞。

  大師嘆一口氣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老納神算從無遺漏,自知今晚正逢有劫。夫復(fù)何言!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你本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你不思悔改,必將是自食其果。”

  譚菲嘿嘿笑道:“我放不放下屠刀?息不息嗔念?與你何關(guān)?就算我逆天行事,不如你的愿,看老天豈奈我何?怨恨這個天地?zé)o情,也是怨不得你我?!?p>  大師淡然地道:“施主,你鬼迷心竅,做繭自縛,實(shí)為不智。老納觀你氣色,只盼望能改邪歸正,多修德行,挽回浩劫。否則感應(yīng)更快!”

  譚菲哈哈笑道:“老和尚!如你所言屬實(shí),定當(dāng)回報。但是今晚我先要廢掉你!”語音旋落,只見血手食指點(diǎn)出,一道光芒疾奔射至,直貫入老和尚丹田下的“氣海穴”。如毫不抵抗,百年修為就會毀掉。

  突然一陣風(fēng)拂室內(nèi),一條矯捷身影凌空縱到,這人正是賀聰。他在偏房耳聞目睹這譚菲的可惡言行,便迫不及待地一躍沖出。宛如雄鷹騰空而起,使出一招‘捕風(fēng)捉影’,就把血手指的陰功,轉(zhuǎn)化為殘影幻風(fēng)緩緩消失。同時,賀聰雙手已抓向譚菲。

  這譚菲不曾想會有人橫插一手,血手掌一翻便向賀聰擊去??蓻]等他手掌擊到,賀聰雙手已抓來。譚菲一看不好,如不躲讓必被生擒。他一跺地,陡地挪騰身形,鬼影神功使出,飛身沖破窗躍到屋外。

  他以為只要到了屋外,便無人可阻攔,也可以來去自如。那想,賀聰?shù)墓碛懊咱櫜绞┱钩鰜?,已緊隨他身后。另外,寺內(nèi)的僧人也已把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譚菲心知不好,表情陰驚,但知道長久以來的明爭暗斗,恐怕在今日必須有個了結(jié)。他心中沒有殘余半點(diǎn)仁慈,多年來都是冷血。今日要是不敢痛下殺手,怕也會難逃惡運(yùn),于是想作個困獸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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