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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鸞吟

第105章 肌膚之親

孤鸞吟 張評微 4072 2020-04-19 10:19:00

  打發(fā)走了府尹以后,沈柔便叫來了耿氏和秋雅,把府中善后之事和靡國公的后事都交給了她們。

  耿氏臉色慘白,沈柔只好對她道,“夫人,事急從權(quán)。我這也是無可奈何,若是你看不過我這樣的做法,我可以……”

  耿氏強(qiáng)撐著笑容,回道,“郡主,妾既然已經(jīng)嫁入了國公府,此生也就與國公府捆在了一起。以前國公爺被奪爵后,妾棄國公爺回了娘家,也實(shí)屬無奈。如今雖然國公爺仙去,但府中還有郡主,妾愿意陪在郡主左右,為郡主解憂?!?p>  說著,耿氏頗有些戚戚然,“更何況,妾知道郡主這多少秘密,留在國公府里,郡主也好封我的口。”

  沈柔不免有些驚訝,“耿夫人這說的是哪里話呢。”

  她忽然有些懷疑耿氏了,換做平常人,若是放她回娘家,她可是求之不得,這耿氏卻反其道而行。

  秋雅看著沈柔蹙眉,知道她在懷疑耿氏了,便幫她問耿氏道,“耿夫人為什么愿意如此屈就自己?”

  耿氏本就知道她們會追問,也不避諱什么,道,“說實(shí)話,妾對少國公爺并沒有什么感情,國公爺也對我沒有什么加恩。這國公府里,對妾好的,也就是少夫人母子了。”

  耿氏望著院子里一地的血,嘆道,“妾自幼怯弱慣了,什么也不會,性子不討人歡心。來了國公府,更是謹(jǐn)言慎行畏首畏尾。少夫人不嫌妾,時常幫襯,妾對她十分欽慕??上?,她太重情,年紀(jì)輕輕便跟著少國公爺走了。實(shí)在叫妾遺憾非?!?p>  說著,耿氏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本來以為,沒了少夫人,妾的日子便要難熬了。可是,世子和他母親一樣的心善,一直叫他的婢女幫襯妾,將府中事宜都交予妾處置?!?p>  秋雅道,“所以,耿夫人是為報恩?”

  耿氏看向了秋雅,道,“可說是如此吧?!?p>  沈柔和秋雅都相信了她的話。

  她性子怯弱冷淡,不愿多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了,于是便告辭,去料理國公爺?shù)暮笫铝恕?p>  而沈柔,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想起了在石室里的靡黎,便對秋雅道,“秋雅,我去看看他?!?p>  秋雅拉著她道,“主子,你可得謹(jǐn)慎些,若是我遣人去叫你,不管世子如何,你一定要聽我的,及時離開。這是保護(hù)你,也是保護(hù)世子?!?p>  沈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心吧,我自有分寸?!?p>  ……

  到了石室里,沈柔發(fā)現(xiàn)蓋在被子里的靡黎一直在發(fā)抖,她忙過去問靡黎怎么了。

  靡黎仍未退燒,還有些糊涂,一直發(fā)抖,什么話也說不清楚。

  沈柔十分心焦,摸著被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被子和褥子都受了潮,再加上這石室陰涼,便讓靡黎感覺寒冷非常。

  她出來叫立春。

  “主子,怎么了?”立春正在幫忙收拾院子,將很多沾了血的花木都移走。

  沈柔拉著立春的手,道,“你暫時不要做這些活了,去幫我找干凈的被褥來,還有一個火盆,再燒一些熱水到石室來?!?p>  立春皺眉,問道,“是石室太冷了嗎?”

  沈柔著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他的燒一直不退,還喊著冷。唐辰不知道去哪里了……”

  這時候,新月拖著唐辰的衣領(lǐng),將唐辰拉到了沈柔的面前,“柔,你找的唐,我找到?!?p>  唐辰小心翼翼地護(hù)著手里的藥碗,哀嘆了一聲,道,“好不容易叫人抓來了藥,我這不是在廚房給黑公子煎了,好讓他快點(diǎn)服下嘛?!?p>  沈柔見到了他,就像是見到了稻草一樣,忙道,“你快跟我去看看他!”

  唐辰把手里的藥碗往她面前一推,道,“這不是剛要去嗎?你就讓新月姑娘拎小雞一樣給我拖來了?!?p>  新月忽然像是聽見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道,“這叫,拎小雞!”

  說著,還扯了一下唐辰的衣領(lǐng)。

  唐辰不耐煩地抖了抖,道,“是啦是啦。”

  之后,唐辰便和沈柔一起去了石室。

  靡黎還是一樣混混沌沌,唐辰給他號過了脈以后,對沈柔道,“他應(yīng)該是冷了,你先把藥給他喂下,然后注意保暖。幾個時辰后,我再來給她看看?!?p>  沈柔端著碗,擔(dān)憂道,“用不用換地方?我看這地方實(shí)在陰冷,就算是加了被子和火盆,也不見暖和?!?p>  唐辰道,“本來是應(yīng)該換的,但是看秋雅姑娘的意思,換了不安全。若是忽然那府尹又回來,咱們也來不及將他藏起來。不如……”

  他想到了好辦法。

  “不如什么?”

  唐辰看了一眼后面單純的新月,笑著對沈柔道,“郡主可以獻(xiàn)身?!?p>  “獻(xiàn)什么?”新月湊上前來。

  唐辰笑道,“郡主,心照不宣就是了?!?p>  他可不想跟新月解釋這么深奧的話題,但是新月一直纏著他,要他給她解釋“獻(xiàn)身”的意思。

  她最近對學(xué)中原話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但唐辰死活不肯教,兩人吵吵鬧鬧地離開了石室。

  石室里只剩下了沈柔和一個昏昏沉沉的靡黎。

  沈柔明白唐辰的意思,當(dāng)即把手里溫?zé)岬乃幗o靡黎喂下。

  之后,在她要給靡黎暖身的時候,立春抱著被褥進(jìn)來了。

  她們給靡黎換上了干凈的被褥,立春又點(diǎn)起了火盆,燒著燒著,屋子就暖了起來。

  立春貼心,帶來的東西里還有一個暖手爐,沈柔脫了外衣,鉆進(jìn)被子里讓靡黎靠著自己,她的手從身后環(huán)抱著靡黎,握著靡黎的手包住暖手爐,給他驅(qū)寒。

  立春搗騰好了火盆以后,發(fā)現(xiàn)沈柔正抱著靡黎給他取暖,于是會心一笑,離開了石室,順便將門關(guān)上了,拉著又回來要見沈柔的新月一并拖走了。

  石室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火盆的火讓冰冷的石室慢慢充滿了暖意,沈柔望著火盆里跳動的火苗發(fā)呆。

  靡黎的氣色也慢慢好多了,不再喊冷了,他靠著沈柔,睡得十分好,還夢見了一些往事。

  那是一年的清明,他邀沈柔一起去郊外踏青,兩人在山上嬉鬧玩耍,好不快樂。忽然下了一場雨,把他們倆都淋成了落湯雞。

  本應(yīng)下山去找地方避雨,但道路實(shí)在泥濘,他們便被困在了山上。

  靡黎轉(zhuǎn)了許久,才找到了一個山洞可以休息躲雨,便帶著沈柔躲進(jìn)了山洞里。

  “柔兒,你先坐著,我找點(diǎn)東西來起個火?!?p>  于是,靡黎便讓沈柔在一旁坐著,自己在山洞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找到了一些枯藤,把他們都扯在了一起,然后撿兩塊石頭,砸了老半天才將火點(diǎn)了起來。

  火堆起來了以后,靡黎過來,看著沈柔一身濕淋淋的,還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便心疼道,“柔兒,你快把濕衣服脫下來吧,著涼了就不好了?!?p>  沈柔抓著自己的衣領(lǐng),有些尷尬,道,“這,這也沒衣服換,怎么能脫呢?”

  靡黎笑道,“你別怕,我可不是禽獸。”

  沈柔聞言,小臉一紅,自己這是被他揶揄了。于是故作輕松道,“反正,你遲早也是我的人,我怕什么呢?”

  說著,她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衣帶,脫下了外衣披在了火堆旁邊的石頭上,想著這幾層外衣倒不是很厚,烤烤就干了。

  靡黎忽然很想逗逗她,于是也開始脫衣服,清了清嗓子,道,“反正遲早也是你的人,不如就早日獻(xiàn)身……”

  這么直接,嚇得沈柔一愣一愣的,“誒,你別……”

  靡黎把自己的外衣往旁邊一丟,調(diào)笑著看她,道,“柔兒,你說別什么?”

  沈柔別過臉去,道,“我是說,你別脫太多,這山洞外面常常涌進(jìn)風(fēng)來,你衣不蔽體的,容易著涼……”

  這話說得,極不硬氣。

  靡黎委屈道,“可是濕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風(fēng)吹進(jìn)來,吹得人汗毛直起……”

  沈柔指著火堆,“那你靠近火一點(diǎn),烤烤就干了?!?p>  靡黎學(xué)著她偶爾對爹娘撒嬌時撅起小嘴的模樣,然后毫不猶豫地脫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自己精壯的上身。

  沈柔捂了一下臉,眼睛在手掌里骨碌一陣,忽然覺得不對勁。

  她想著,自己也是“一把年紀(jì)”了,這有什么看不得的?何況,這可是自己的小狼狗,怎的瞧不得了?

  于是,她挺直了腰板兒,把手放下來,正巧看見了靡黎捂著褲子的慌亂模樣,大叫一聲又捂上了眼睛。

  “你你你……你干嘛還脫褲子啊……”

  靡黎見她又捂上了眼睛,算是松了一口氣,道,“我這不是看柔兒你捂著眼睛,想烤一下我的褲子……”

  沈柔背過身去,吐槽道,“流氓……見我一個小姑娘勢單力薄,還不會武功,落到了你的手里,現(xiàn)在暴露本性了吧!”

  靡黎一邊看著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對著火烤著兩人的衣服,回道,“我在柔兒面前,可從來沒有隱藏過我的本性。況且,柔兒對我的本性,不是了若指掌嗎?”

  “有嗎?”

  “你不是說,我是小狼狗嗎?”靡黎笑道。

  沈柔剛要回話,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溫?zé)岬臍庀ⅲ谧约旱纳砗罂M繞,叫她原本就挺得筆直的腰板兒更顯僵硬。

  “我,我是說著玩的……”沈柔有些慌亂了。

  “可我覺得柔兒說得對呢……”

  沈柔聽著他的聲音,心底默默咒罵一聲,她感覺靡黎不會是欲火焚身了吧?

  靡黎從背后握著沈柔的肩膀,聲音里夾著擔(dān)憂,道,“外面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暫時也回不去。但你這濕衣服貼在身上,怕是真要著涼。”

  沈柔轉(zhuǎn)過頭來對上靡黎擔(dān)憂的眼,道,“沒事,我去火邊烤烤,一會兒就好?!?p>  靡黎卻突然將她抱過來火堆,沈柔驚呼一聲,發(fā)現(xiàn)靡黎在給她脫衣服!

  “黎!你干嘛?!”沈柔想護(hù)著自己的衣服,但是靡黎根本不理會她,只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下,只剩下兩層單薄的抹胸。

  靡黎握著她的手,讓她靠近火堆,道,“這樣,身上干一些,才不會讓邪濕侵體。你是女孩子,身體不能跟我比,我是真怕你著涼了?!?p>  沈柔感覺到了他話里濃濃的關(guān)心與擔(dān)憂,他抱著她,沒有一點(diǎn)兒輕薄之舉。

  靠著火,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裹胸很快就干了,皮膚也干燥了,暖暖的,沒有一點(diǎn)兒不舒服。

  沈柔安心地靠在了靡黎的胸口,肌膚相親,讓靡黎的心不由得快了幾分。

  “柔兒……”靡黎粗著嗓子。

  沈柔輕聲道,“反正你遲早也是我的人,這野外山洞,誰知道呢。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罰你……”

  沈柔說到此處,忽然便停了下來,靡黎“嗯”了一聲提醒她。

  “罰我什么呢?”

  “罰你速速娶我過門?!?p>  “好?!?p>  靡黎沉浸在夢里的快樂,但沒多久,喉嚨里一陣瘙癢,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咳著咳著,他的美夢便被自己給鬧醒了。

  他咳嗽得緩了一些,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沈柔的懷里,沈柔那只溫暖的手正在輕輕地?fù)嶂谋?,還有她溫柔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邊,“黎,你沒事吧?”

  靡黎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著沈柔。

  眼前人越發(fā)的清晰,兩人肌膚相親的觸感,也讓靡黎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沈柔,是真實(shí)可感的。

  他眼睛有些發(fā)紅,不知不覺咳嗽停了,他動容地抬起手摸向了沈柔的小臉。

  這是他日思夜想著的可人啊……他收到遲歸的信,知道沈柔要“嫁給”他的時候,當(dāng)時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他與柔兒雖然早已相許的,但他從沒想到,柔兒會為他做到這一步。

  寧愿做人們眼里的活寡婦,被人前人后地嘲笑,也要替他對爺爺盡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修了哪輩子的福,今生能遇到這樣的愛人。

  “柔兒……”許久才從喉嚨里扯出的久違的親昵稱呼,叫沈柔當(dāng)時落了淚。

  靡黎伸出手,輕輕地抹去了沈柔的眼淚。

  沈柔感覺到了他手上那些粗糙的老繭,也伸手摸向了他滿是胡茬的臉,道,“黎,你憔悴了很多?!?p>  靡黎寬慰她道,“我只是為了回來,有些累了而已?!?p>  “回來了就好?!鄙蛉崤c他相擁,將自己的臉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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