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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鸞吟

第106章 作妖

孤鸞吟 張評微 3523 2020-04-20 09:20:00

  靡國公府的血案可謂是轟動京城,幾乎所有人都在談?wù)撨@件事,想著這件事的幕后元兇。那桑府因?yàn)榕c和寧郡主的親切關(guān)系,也在被懷疑對象之列。

  但桑府似乎并沒有將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放在了心上,柳如煙仍照常外出與朋友喝茶,頂著所有人怪異的目光,也絲毫無懼,不像上次一般沉不住氣了。

  這讓陳氏也不由得一驚,難道說這柳如煙轉(zhuǎn)性了不成?

  又過了一日,朝中的官位調(diào)動,將原來丞相的一個副手扶正,當(dāng)了丞相。吏部也有了一些官位的調(diào)動,桑禮從吏部的侍郎升任為了吏部尚書。

  “難怪柳如煙現(xiàn)在這么沉得住氣,原來是丈夫升了官?!标愂献诓铇抢?,冷笑道。

  “是啊,許多人可是要踏破了桑府的門檻,緊著給桑尚書報喜呢。”另一個夫人也陰陽怪氣道。

  陳氏瞧不著柳如煙的笑話,頓時沒什么興致留在茶樓里,便和自己的奴婢離開了茶樓。

  回家輾轉(zhuǎn)經(jīng)過幾個小巷,忽然被幾個人攔了道。

  “陳夫人,真是冤家路窄。”柳如煙勾著唇角,趾高氣揚(yáng)地看著面前的陳氏。

  陳氏也冷冷回應(yīng)道,“好狗不擋道?!?p>  換做平日,柳如煙早已暴跳如雷,但今天柳如煙聽見了這話,不怒反笑,不由得讓陳氏心里發(fā)毛。

  自從和寧郡主嫁到了國公府以后,這柳如煙活像是送走了瘟神還脫胎換骨了一樣,不僅性格大變,處事也比之前高明了不少。

  她與柳如煙斗了這么多次,每次柳如煙發(fā)怒叫囂的時候,她全然不怕,甚至內(nèi)心竊喜,如今柳如煙這般沉靜自若,反而叫她害怕。

  柳如煙的底子可厚她許多,若是再長了腦子,那還得了?

  “也不知陳夫人這話,是說給我這些奴婢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呢?”柳如煙反唇相譏。

  陳氏勉強(qiáng)一笑,想著不與她糾纏,轉(zhuǎn)身便要走。

  沒想到,一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正要出口呵斥,沒想到那大漢忽然扯下了自己的腰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著陳氏就撒下了一泡尿!

  陳氏可真是嚇得往后跌了幾步,抬起手臂,遮擋自己的眼,避免叫那齷齪場面污了自己的眼,然后轉(zhuǎn)頭來怒目瞧著柳如煙,喊道,“柳如煙!爭不過,便要來使這些骯臟手段了么?”

  婢女扶著陳氏,心底十分慌亂。

  這前面有桑夫人堵著路,后面又有這么一個大漢,她們怎么說都是一群弱女子,若是這桑夫人喪心病狂,要報復(fù)夫人,莫不是要讓這大漢來……玷污夫人清白?

  “夫人……”婢女小聲地喊著陳氏。

  陳氏自己也猜測柳如煙是來報復(fù)她的,但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恐怕桑大人升了官,官威見長,桑夫人這是要仗勢凌弱?”

  柳如煙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冷不丁地摔了她一巴掌,打得陳氏的腦袋嗡嗡作響,跌坐在了地上,嘴角緩緩流出血來。

  只是,她仍不服氣,仰著頭倔強(qiáng)地直視柳如煙。

  柳如煙這一巴掌打得舒服,一下子是出了自己不少氣。

  隨后,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氏,道,“陳氏,今天我來呢,一是為了替你爹娘,和你那個早死的丈夫,好好教訓(xùn)你一番。讓你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陳氏憋著一股氣,低聲道,“你一個賤妾,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

  柳如煙抬起腳,踩住了陳氏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施力,高興地看著陳氏的表情漸漸變得猙獰可怖,“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有資格教訓(xùn)你?!?p>  說完,在陳氏就要忍不住喊出了聲的時候,柳如煙抬起了腳,半蹲在她面前,“我今天來堵你的第二件事,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呢?”

  陳氏啐她一下,道,“滾?!?p>  柳如煙不惱,小聲道,“最近我夫君升任吏部尚書,動用了他的關(guān)系,幫陳夫人的弟弟謀了個小官,不知道,陳夫人可有聽說此事?”

  被她這么一提醒,陳氏倒是想起了這一段時間,她的弟妹忽然來了京城,正在她府上小住,終日滿面春光的,莫非真是因?yàn)樯斯伲?p>  柳如煙見她半天沒有回應(yīng),又道,“我夫君是個愛才之人,將陳夫人的弟弟從偏遠(yuǎn)的地方調(diào)到了吏部,做個京官。京官可不比地方的官,天子腳下,自然是個香餑餑?!?p>  柳如煙看著陳氏驚異的目光,得意地笑著。

  陳氏想著,果然還是著了柳如煙的道。弟弟本來在地方當(dāng)官,哪里需要在京城跟這些人攪和,現(xiàn)在桑禮把他弟弟從地方弄到京城,還在吏部任職,這不是把他的腦袋掛在桑禮那里,隨時給人脅迫么?

  陳氏心里灰沉沉的,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坐在地上的陳氏終于服軟了。

  她知道,除了把自己的弟弟調(diào)到桑禮手下辦事,柳如煙招來這個大漢,也是來威脅她的,應(yīng)當(dāng)是真有什么要利用她。

  柳如煙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陳夫人真是叫我佩服的五體投地?!?p>  “少廢話!”陳氏一臉不耐煩。

  柳如煙忽然冷了臉,道,“之前你對我和我女兒做的勾當(dāng),我就不與你計較了。日后你若還想好好過日子,就得好好聽我的話,按照我說的做?!?p>  陳氏瞪著她,“你這是何意?”

  柳如煙扯著嘴角,漫不經(jīng)心道,“也沒什么,就是想拿你做手里刀,收拾一些不安分的人?!?p>  陳氏哼笑一聲,“原來我是這個用處?!?p>  “不然你以為呢?你這滿肚子的鬼心思,正好幫我去外面煽陰風(fēng)點(diǎn)鬼火。那些叫我不順心的人,也不用我一個個親自去收拾了。你讓我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京城名靶,現(xiàn)在,自己也要嘗嘗這個滋味如何了?!?p>  “不過,”柳如煙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養(yǎng)狗總是會給點(diǎn)骨頭。若是有人要打狗,我還是會護(hù)著你一些的?!?p>  “那我還真是要多謝桑夫人了?!?p>  陳氏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轉(zhuǎn)身迎上了那個大漢。

  大漢還沒有受到柳如煙的指示,便仍堵著不讓開,身上的腰帶還松松垮垮。

  但陳氏此時毫無懼色,直言道,“你以為自己不是人家養(yǎng)的狗?滾開。”

  大漢見后面柳如煙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齷齪地笑了笑,扯了一下自己的腰帶系緊了,給陳氏讓出了一條道來,“夫人請?!?p>  陳氏離開之時,聽見身后傳來了柳如煙的聲音,“陳夫人,聽聞你懂些詩書,知道什么叫做效忠吧?”

  陳氏停了一下腳步,什么也沒有回應(yīng),直接離開了這道骯臟的巷子。

  出了巷子,婢女著急地問陳氏,“夫人,那桑夫人說的是什么意思?”

  陳氏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腳步漸漸快了,回陳府去。

  她必須馬上問問自己的弟弟和弟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了陳府的時候,自己的弟弟陳托和弟妹蕭氏正著急地在她府里的廳堂走來走去。

  “怎么了?”她進(jìn)了府,蕭氏馬上哭哭啼啼地給她跪下了。

  蕭氏帶著哭腔道,“姐姐,你千萬要救救我兒?。∷芫脹]來京城了,今天早上吵著要奶娘帶他出去逛逛。我想著逛逛也沒什么,就讓奶娘帶他去了,沒想到,在街上出現(xiàn)了幾個市井痞子,將我兒給……擄走了!”

  陳氏心里有些慌亂,當(dāng)即就想到了柳如煙,但是她不想把這個可能的緣故告訴他們,怕他們心生慌亂去找柳如煙,惹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柳如煙想要的,可不是這兩個菜包的“效忠”,她看上的,是自己那些對付女人的手段。

  陳氏對跪在地上的蕭氏道,“你先起來?!?p>  隨后,婢女們就將蕭氏扶了起來。

  陳氏看向一旁一樣焦慮的陳托,問道,“弟弟,你報官了嗎?”

  陳托皺著眉頭,道,“自然是報了,但是京城中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找府尹衙門。我官位小,在京城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衙門答應(yīng)幫忙尋找,但是看著并不上心。我已經(jīng)把府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了?!?p>  蕭氏坐在了陳托旁邊,手帕一直擦著眼淚,道,“是啊,留了幾個奴婢在府里等等看綁匪會不會來信要我們?nèi)ペH孩子。之后,我們夫妻倆就趕過來找姐姐你了。想著姐姐你在京城里有些人脈,能不能給我們想想辦法,找到孩子……”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家去吧?!标愂系?。

  陳托夫妻面面相覷,都心生疑惑,不知為何姐姐如此淡定。

  “姐,你是有什么辦法嗎?”

  陳氏回道,“按我說的便是,你們且回去等消息。其他的,不要多問?!?p>  蕭氏還想追問陳氏想的什么辦法,被陳托攔住。

  陳托起身,對陳氏道,“那這件事就拜托姐姐了,我們夫妻倆,就先回家等消息了?!?p>  陳氏淡淡地擺了擺手,陳托對蕭氏使了個眼色,兩人就一起離開了陳府。

  陳托夫妻離開了以后,婢女就來請陳氏去用膳。

  陳氏打發(fā)走了他們,對自己最親近的婢女道,“你還記得我那個石匣鎖在哪里嗎?”

  婢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記得,夫人?!?p>  “你去幫我取來,找?guī)讓硬及?,隨我去趟桑府?!?p>  婢女驚訝問道,“夫人,難道表少爺真是被那柳氏擄走的?”

  陳氏冷笑,拍了一下桌子,低沉著聲音道,“除了她還有誰!”

  “快去找吧,別讓那孩子在柳如煙待太久,吃了她的虧?!?p>  “是,奴婢這就去找?!?p>  之后,陳氏獨(dú)自一人抱著石匣,喬裝一番便去了桑府。

  還未到黃昏,陳托夫妻就等到了自己的孩子回來。

  夫妻倆左右相問,陳托之子只說,自己被蒙著眼睛關(guān)在了一個地方,半天都沒有人理會他。后來不知怎么,就有人把他敲暈,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在一處街巷口,一堆的行人圍著他,好心將他叫醒。

  于是他便回了家來。

  蕭氏好奇,問自己丈夫,“老爺,你說姐姐這是用了什么神通,居然真的把孩子找回來了!”

  陳托也是心生疑竇,但是看今天姐姐那般嚴(yán)肅的樣子,他也不敢去問她其中的緣由,只是對蕭氏道,“孩子找到了就好,許是姐姐找了自己的朋友,替咱們尋見的,以后別在姐姐跟前問東問西的,惹了姐姐的煩?!?p>  “好,我聽老爺?shù)?。?p>  蕭氏抱著兒子,一臉盡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便也不去多想陳氏是使了什么神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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