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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鸞吟

第107章 紹親王闖禁宮

孤鸞吟 張?jiān)u微 4015 2020-04-21 10:21:00

  平靜了些許日子,靡國公的后事也辦得差不多了,靡黎的傷也好了許多。

  沈柔開始問靡黎這些日子都去做什么了。

  靡黎本來不想說,但是沈柔一生起氣來,他就沒了轍,只好道,“柔兒,我是去找人皮了?!?p>  沈柔一驚,“什么人皮?”

  靡黎笑著道,“不是那個人皮,是回京來的一個身份?!?p>  沈柔撫了撫心口,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去做什么血腥的勾當(dāng)了?!?p>  “哦?”靡黎歪著頭看她,道,“若我真去做什么血腥勾當(dāng)了,柔兒要拿我怎樣?”

  沈柔端坐著,道,“我國公府多少年的名聲,豈能敗在你的手里?若是你要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我呀,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維護(hù)我國公府的名譽(yù)!”

  靡黎委屈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道,“沒想到,夫人這么心狠,要謀殺親夫?!?p>  沈柔抬手挑起了靡黎的下巴,半認(rèn)真半玩笑道,“爺爺一生清正,你若是敗壞他的門風(fēng),本夫人就是反了夫綱,也要處置了你?!?p>  靡黎脫了她的鉗制,反而輕輕咬住了她的秀指,輕扯到身前,用手握住,湊到了她的耳邊,私語,“什么夫綱,我家可沒有夫綱?!?p>  沈柔的耳朵被他呼出來的氣,惹得發(fā)癢,忽而又聽他認(rèn)真道,“只有妻綱。夫人說什么,這國公府上下,包括我這個軟柿子,莫敢不從?!?p>  沈柔捧著他的臉,像小時候一樣,印上了一個香香的吻,她抹在唇上的朱色口脂就這么印在了靡黎的臉頰上。

  “夫君最乖了?!?p>  這時候,秋雅進(jìn)來正好撞上了此情此景,登時轉(zhuǎn)過身去,笑道,“秋雅來的很不是時候呀……”

  沈柔和靡黎相視一笑,然后對秋雅道,“沒事?!?p>  隨后,秋雅就轉(zhuǎn)過身來在沈柔旁邊坐下,沈柔問她道,“秋雅,我讓你去京城衙門問咱們的案子,那府尹怎么說?”

  秋雅皺眉道,“主子,我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上次陛下說徹查,府尹便查到了京城郊外一處山上的土匪,說是土匪干的,就這么草草結(jié)案了?!?p>  “皇帝沒說什么?”沈柔追問。

  秋雅搖了搖頭,隨后又道,“而且,奇怪得很。平日但凡主子有點(diǎn)什么事,皇后娘娘都會注意,這次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攪得京城風(fēng)風(fēng)雨雨,皇后娘娘像是不知道一樣,也沒有來個人?!?p>  沈柔秀眉一蹙,心里忽然不安了起來,感覺莫不是姑母出了什么事情?

  ……

  凌晨,姚甚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衫,握著一柄劍直闖禁宮。

  皇宮門前的守衛(wèi)都攔在了他的面前,用手中的長槍指著姚甚,道,“王爺,陛下有令,紹親王非請不得入宮!”

  “輪得到他說什么!讓開!”姚甚仍握著手中劍抵在身前,怒道。

  守衛(wèi)退了好幾步,足夠尊重紹親王了,隨后,他們便連成一線將紹親王圍了起來,道,“王爺,若再不退去,我們就要得罪了!”

  姚甚冷笑一聲,“太皇太后的青宏劍,認(rèn)不得了是么?”

  聞言,守衛(wèi)們面面相覷。

  青宏劍是太皇太后當(dāng)年陪祖皇帝打江山時所用,后來,因?yàn)橄鹊鄄∪跗接梗銢]有將這把劍賜給先帝。

  后來京城傳聞,這把劍被太皇太后賜給了紹親王。

  許多人都知道這個風(fēng)聞,見青宏劍如見太皇太后,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攔或不攔,都叫他們犯了難。

  只是,姚甚心情焦灼,當(dāng)即就拔了劍,冷聲道,“今日任你們將本王傷個千瘡百孔,這皇宮我也一定要進(jìn)!”

  于是,他們被動地與紹親王打了起來。

  直到禁軍統(tǒng)領(lǐng)前來喝令他們退下,來迎紹親王時,姚甚已經(jīng)飛快地沖入了宮中。

  手持青宏劍,過了正殿,姚城冷冷地看著這個慌亂的皇叔。

  一旁的桑貴妃道,“真是鮮少見到紹親王爺如此失儀。”

  只聽姚城冷哼一聲,喊道,“隨扈?!?p>  身邊的侍衛(wèi)上前來聽令,“陛下!”

  “吩咐下去,誰也不許攔紹親王,違者斬?!?p>  “是?!?p>  桑貴妃不解地看著姚城,問道,“陛下不是下令紹親王爺非請不得入宮么?”

  皇帝冷笑,“你沒看到他手里拿著太皇太后的尚方寶劍么?”

  桑貴妃道,“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太皇太后殯天多年,這天下之主,畢竟是陛下啊?!?p>  皇帝看向桑貴妃,捏起了他的下巴,道,“愛妃真是膚淺,崔氏不死,紹親王不死,這天下就只有小小的一半,是朕在做主?!?p>  隨后,皇帝推開了桑貴妃,往鳳鸞宮的方向去了。

  “陛下?!鄙YF妃正要跟上去,被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攔下了。

  “娘娘,這段路,老奴跟著陛下去,不必勞煩貴妃娘娘了?!?p>  桑貴妃皺眉,“臣妾只想為陛下分憂,若是見到了皇后娘娘有越軌之舉,臣妾還能提醒娘娘克制?!?p>  太監(jiān)笑了笑,道,“貴妃娘娘若是真想為陛下分憂,不如多勸勸桑大人好好想辦法,除去陛下的心頭大患?!?p>  桑貴妃捶了捶自己的額頭,不耐道,“那崔氏何等樣人,多少人物栽在她手里,我那哥哥又豈是她的對手……”

  話還沒說完,那太監(jiān)就跟上皇帝去了。

  桑貴妃皺眉看著自己身邊的奴婢,道,“你偷偷跟去看看,有什么事情,隨時來向我匯報(bào)?!?p>  “是?!?p>  ……

  姚甚很快就來到了鳳鸞宮,只見鳳鸞宮里的人來來去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就連從宮里出來的太醫(yī),也只是匆匆看他一眼,便繞著道離開了。

  姚甚進(jìn)了鳳鸞宮,遇上了眼圈發(fā)紅的沈嬤嬤。

  “沈?qū)幵趺戳???p>  姚甚握著手里的青宏劍,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句話。

  鳳鸞宮里來來去去,做著沒用的事情的婢女,不愿言語匆匆離去的太醫(yī),似乎都像是沈?qū)幍呐泄伲麄兊谋砬樾袨?,都像是判了沈?qū)幩佬桃话恪?p>  沈嬤嬤哽咽地?fù)u了搖頭,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懷兒呢?”姚甚著急地追問道。

  “在里面?!痹S久之后,沈嬤嬤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自己的淚意道。

  姚甚不顧任何禮節(jié)就要往里面走,忽然傳來了姚城的聲音,“皇叔?!?p>  姚甚聽見了姚城的聲音,就感覺一股冷氣從自己的腳底一直竄到了自己的頭頂。

  他從年輕時候,就一直聽姚城喊他皇叔。從他小小的時候,他就纏著自己跟他玩,從調(diào)皮的孩子,到后來的紈绔皇子,每次他聽到皇叔,就知道自己的太平日子又被掐斷了。

  太皇太后封姚城為皇太子,到太皇太后薨逝,姚城繼任他那個懦弱無能的兄長成為皇帝以后,他還是畏懼這一聲皇叔。

  太平日子到頭了。

  姚甚手里緊緊握著青宏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姚城,十分不情愿地抬起手,對姚城施禮,道,“陛下?!?p>  姚城知道他這聲陛下,是極不甘愿的。

  自從太皇太后殯天以后,他的父皇也隨之駕崩,那時候,他的母后不惜一切扶他登基為帝。

  在登基前夜,他的母后告訴他,其實(shí)在他所有的兄弟,莫能與他相爭。太皇太后對皇帝的人選,從來只有姚甚和別人。

  盡管天下的人都為他一副玩世不恭、不問世事的模樣所欺騙,但坐在權(quán)位上的人,大都知道真正的威脅在哪里,是誰。

  “姚甚是太皇太后的幺兒,自古父母愛幺兒,不是虛言。姚甚是你所有的皇叔皇伯里,唯一一個繼承了她的遺志與性格的人。若非太皇太后對天下權(quán)勢相爭的殘酷看得明白,若非她自己就是從血海之中翻騰而來,這個皇位怕是還輪不到你做?!?p>  母后的話言猶在耳。

  “城兒,你記住,坐上了這個皇位。你與他的叔侄情分就一刀兩斷了,從此你必須與他虛以為蛇。否則,他一旦反水,背靠著的崔氏,太皇太后的那些舊臣,還有朝中的墻頭草,一定會倒向他,扶持他登上大寶,到那個時候,咱們母子就再無生機(jī)?!?p>  姚城的母后,自當(dāng)上皇后以來,便一直敏感地察覺太皇太后的每一點(diǎn)動向,很早就將姚甚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至死不休。

  姚城看著面前這個似乎還帶點(diǎn)禮節(jié),維持這那點(diǎn)可憐的君臣之禮。

  “皇叔何須多禮,起來吧?!币Τ堑馈?p>  姚甚直起了身來,看向了姚城,姚城察覺到了他眼中的復(fù)雜情緒,無措、不耐與深刻的恨意。

  在他的面前,他的這位皇叔從來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無欲無求之人,卻沒想自己有一天也能看到他這么“有人性”的一面。

  這樣有血有肉的姚甚,帶著弱點(diǎn),似乎要比那清冷無求的姚甚好對付得多。

  只是,沈?qū)幟 ?p>  “方才聽聞宮婢們傳言紛紛,說皇叔帶著皇祖母的劍闖入宮來,急匆匆的,不知所為何事?”

  姚城明知故問。

  但他以為,沈?qū)幉≈氐南⑹清\懷從宮中傳出去的。正在猜測,姚甚和錦懷安插在宮里的內(nèi)線有多少。

  其實(shí),沈?qū)幉≈氐南?,是在桑府的靡燼傳到紹親王府的。

  前幾日,沈柔出嫁。靡燼在桑府中偶然聽見桑禮說要在當(dāng)夜叫沈柔見血,他信以為真,趁著桑禮會客的空檔,跑到了靡國公府,竟還真意外救下了沈柔一命。

  后來靡燼擔(dān)心自己離府的事情敗露,又匆忙趕回了桑府。

  沒想到,刺客的目標(biāo)不是沈柔,而是他的爺爺,忠義兩全的靡國公。

  桑禮……不,桑禮背后的幕后主使在故布疑陣,聲東擊西地解決了靡國公。

  他沉痛難當(dāng)?shù)臅r候,幾日來發(fā)現(xiàn)桑禮和他在宮里的姐妹桑貴妃的來往甚為頻繁,不僅是見面,更多的是書信。

  于是,他偷偷地溜到了空置下來的知柔居,找到了香爐之中剩下的一點(diǎn)蟾蜍安神香,用以焚燒,蒙暈了桑禮,隨后翻找他與桑貴妃來往的書信。

  這些書信大多都被桑禮“閱后即焚”了,只剩下一封一天前的信,上面寫著:皇后將薨。

  因?yàn)橹酪ι鯇ι驅(qū)幍闹匾暢潭?,所以,靡燼也顧不得這信的真假,匆忙趕到了紹親王府,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紹親王。

  姚甚不顧裴叔的阻攔,拿著太皇太后私下給他的那把青宏劍,就要去闖禁宮。

  裴叔年事已高,如何能阻攔得了正值壯年的姚甚。

  一直攔著到了門口,他氣喘吁吁,只能坐在門檻上看著匆然遠(yuǎn)去的姚甚,十分無可奈何。

  而錦懷自皇后病重之時,便一直往宮外寫信,或者寫給紹親王府,或者寫給靡國公府,但都毫無回音。

  其實(shí),這些信都被桑貴妃、柳貴人和那偶爾進(jìn)宮的二皇子姚祜給扣下了。

  姚城不知,錦懷不知。

  “我來找錦懷?!币ι趵淙坏?。

  姚城皺眉,道,“皇叔要尋錦懷姑姑,捎人來給信便是,何必如此興師動眾的?”

  姚甚此時心急如焚,實(shí)在不想和自己的這位侄子周旋了。他是如他的母后一樣,滿腦子的勾心斗角。

  隨后,姚甚冷冷看他一眼,便要入內(nèi)去看沈?qū)帯?p>  姚城身邊的太監(jiān)操著他那尖酸刻薄的嗓音道,“紹親王爺,此處乃是皇后娘娘的禁宮,您怎么能擅闖呢?更何況,陛下還在這里!”

  言下之意就是姚甚欺人太甚,當(dāng)著皇帝的面給他戴綠帽子。

  皇后宮里的宮婢也怕因此遭到牽連,惹來殺身之禍,于是一大群宮婢前后攔住了姚甚。

  “紹親王爺不可亂闖,此處是娘娘的禁宮?!?p>  姚甚當(dāng)即舉起了手里的青宏劍,默然無語。

  宮婢們自是聽過這青宏劍的傳聞,不敢造次,紛紛都跪落在地上,不敢言語。

  姚甚背對著姚城,在原地停了片刻,手臂落了下來,輾轉(zhuǎn)便進(jìn)入了禁宮。

  “紹親王爺!”那太監(jiān)的尖嗓子又起。

  甚至,他還想招皇宮侍衛(wèi)前來阻攔,被姚城攔下了。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那太監(jiān)當(dāng)即心急如焚,對皇帝道,“陛下,這不合禮法?!?p>  姚城只是冷笑,在鳳鸞宮中坐下,吩咐女婢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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