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神鬼莫測,我等就不打擾尊駕休息了!”易凡銘客客氣氣的道。
他下了決定。
離開此地。
待一切塵埃落定后再回來算賬。
“當真不在多坐一會兒?!背萋唤?jīng)心道。
裝。
就是硬裝。
既然敵人怯了,那他就敢裝下去。
“不打擾了!”
易凡銘給了易熙一個眼神。
這位北離朝廷的三皇子心領神會。
完全不理會上邊或許虎視眈眈的楚休。
直接發(fā)出撤退指令。
諸先天境強者點了點頭,無人發(fā)聲質疑
或許真就被覺得這紫薇古殿中的血霧囚籠與楚教主有些詭異。
不愿死磕。
“且慢,諸位來都來了,本座也不該讓諸位空手而歸,只是一時囊中羞澀,掏不出好東西。”楚休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這樣吧,易熙小兄弟不是想死嗎?我滿足他。”
“你……”
剛欲離開的易熙聽言就要破口大罵。
他吐出了第一個字。
然后……
他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嘴巴里再也沒能吐出下一個字來。
“撲通?!?p> 易熙倒下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人,下一息就硬邦邦的躺在了地上。
夸張!
恐怖!
這一幕如一顆巨石砸入水中,頓時在諸先天境強者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諸強者一時顯得慌亂,不自在,甚至于有些人左顧右盼,心生大恐怖。
后背有冷汗頓生。
他們想起來踏上紫薇古殿前所聽到的傳聞,
紫薇古教的新教主,賣身于惡魔,雖無氣血之力,但其有著惡魔遺留下來的手段,駭人聽聞,能殺人于無形中,且根本無法抵擋……
他們進來前當笑話聽的,
但當真正的未知恐怖降臨之時,他們慌了……
更可怕是除了結果,他們真就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楚休是怎么動手的……
未知,是恐怖之源。
易熙的死,是楚休明目張膽動了手。
在眾人眼中,楚休殺易熙的過程,簡單粗暴——
張口說了一句話,
說讓易熙死,他就死了。
盡管許多明白人都知曉其中定然存在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秘。
但這不妨礙諸多先天強者怕啊。
但不管什么原因,生死在他人一念之間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可……
眼下三皇子一命嗚呼了,
他們就這么一走了之,也不太合適。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三皇子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
可那怕如此他也是北離的三皇子。
若此一行,有不少人損傷多死他無關緊要的三皇子卻是不打緊。
可在這紫薇古殿中,就死了一個三皇子,僅僅死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諸先天強者各自心有計較,很快,便把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易凡銘。
他們這一群北離朝廷的中流砥柱,從頭到尾都是聽王爺?shù)脑挘?,還是得等王爺做決定……
“楚教主手段通天,本王甘拜下風,吾皇侄冒犯了楚教主,雖罪不至死,可楚教主殺了也就殺了,世人皆知這個世界誰強誰是就是至理?!币追层懩樕紱]變一下,繼續(xù)道:“本王有自知之明,深感實力尚還差了些許,也就不敢驚擾楚教主了?!?p> “……”
臭弟弟!
不要臉。
實力差了不起啊。
怕都怕得這么理直氣壯?
還好是我讓你怕了,若不然,你手起刀落,就能把我的頭顱給剖了。
楚休心情此時是相當?shù)膼芤狻?p> 一群比自己強大比自己壯的先天強者,他簡簡單單三兩句話間就全都唬住了,他可有成就感了。
楚休一時,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打量著四周的人群。
他們現(xiàn)在仿佛被恐慌感染了。
“聽王爺?shù)?,我們走。?p> 易凡銘手下有人憤憤道。
一副忍辱負重的姿態(tài)。
看上去真就是一個被欺辱了的可憐人。
“三皇子的尸首扛走嗎?”有考慮周到的人開口問道。
“蠢貨,當然扛著,你們兩個將三皇子抬回去。”一位小頭領模樣的人物,看了易凡銘臉色一眼,而后對著行發(fā)聲的人說道。
“哦。”那人就真有些憨憨的點了點頭。
十分聽話的找了個人將三皇子的尸身給背了起來……
“王爺,大皇子要不要帶回去?”
小頭領見三皇子的身后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
他眼珠子一轉。
畢恭畢敬的再向易凡銘請示道。
大皇子?
距離并不遠,
且一直修煉著《紫薇心經(jīng)》,耳目靈敏了許多的楚休也聽見了這句話。
頓時有些好奇。
莫非,他們打算買一送一,將大皇子也供出來,讓他這個楚教主一齊殺了?
嘶……
好狠的心。
“行,將大皇子喊過來?!币追层懖荒蜔┑牡?。
當下本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
現(xiàn)在……
三皇子易熙“意外”死亡,
二皇子易攘隱瞞身份混跡于西周。
他那位膽小怯弱的皇兄膝下已無第四個繼任者。
道義上,易熙是在他手下死亡的,他需要給出交代。
尋回被當做質子留在紫薇古教的大皇子,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交代……
“侄兒易閣,見過銘皇叔!”
一個有、熟悉的聲音在紫薇古殿中掀起。
楚休微微睜著眼睛看著正前方叔侄相親相愛的一幕。
楚休幼小的心靈再次遭受打擊。
整個人已經(jīng)沒了半點心氣。
他在這紫薇古殿唯二的兩個手下中出了一個叛徒……
自稱易閣的大皇子楚休當然認識。
他還有一個名字——龐一點。
“在紫薇古教生活得怎么樣?可想家?!?p> “不勞銘皇操心,紫薇古殿將侄兒當做自己人,因此小侄的日子有些滋潤,日子過得開心,并不太思念家?!?p> 易凡銘聞言,笑了笑,扭頭看向身邊的諸先天強者,開口道:
“易閣不愧是我北離朝廷的大皇子,一心為國,一言一行都心系天下?!?p> 明明易閣的話語直白如一篇小白文,說的都是明明白白的話語,沒有半點拐彎抹角的隱喻。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席話,到了易凡銘那里,卻是飽含著愛國情懷熱忱之言。
其實,語義理解這種東西,是極其任性的,若是說話的當事人不在場,那就是想怎么理解,全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