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沫一大早就帶著二傻出發(fā),他計劃著給二傻找點回家的線索,如果再不行也可以把那野豬肉都帶回來看看能不能賣掉出點盤纏。
倆個小身影穿梭在山林中,一個大的人影突兀地顯現(xiàn)在倆個人影后面。
阿沫邊走邊搜尋著,這三四月的草叢總能摸出點什么吃的來,這點她早就跟蘇家老爹學(xué)到了;順帶還能幫二傻挖點草藥。
阿沫找到一點能吃的嫩葉,遞給二傻被無視了,自己擦擦擦幾下放進(jìn)嘴里,邊嚼邊說。
“二傻,你這樣什么都不記得了,如果找到家里人了,你該如何與他們相處?。俊?p> 二傻沒作聲。阿沫嘆口氣,他自己這輩子是沒指望能找回家人了,即便找到也沒人認(rèn)自己吧。
“我看你吧也不會看人臉色。就拿蘇家大娘來說,她這個人呢刀子嘴,有點貪便宜,但總體是不壞的,這樣的就順著一點就過了。不過跟你說了也沒用,反正找到你家里人,你就回去。我看著你八成是慶州的?!?p> “還有,我覺得你還是學(xué)會自己穿衣鋪床這些比較好,畢竟都是小事啊。所以第一次見你,我就特看不慣你那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改過就好了,昨夜、今早我看你自己弄的就不錯?!?p> 二傻別扭地把不平的地方又撫平了一下,把掉下來的頭發(fā)又順勢弄上去了點,喉嚨里不自然地發(fā)出一點聲音。
“到了慶州,你自己多顧著點自己。如果我跟婉娥也去慶州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p> “你們?nèi)c州?”
二傻終于開口,滿滿都是詢問語氣,阿沫當(dāng)他與自己已經(jīng)十分親近,畢竟他們是救命同房的交情了。
“嗯,我打算等春種后就去瞧瞧,秋收了正好可以帶上婉娥和蘇大娘一起。到時候,可以到你家做客不?”
阿沫儼然已經(jīng)將二傻的家安在慶州,也把這一年的事都安排妥了。
二傻沒聲音。
“怎么?你不會到時候避而不見吧?”
阿沫扯著二傻問。
突然一陣飛鳥驚起,二傻拉著阿沫一陣狂跑。
阿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拽得前后腳不著地。
阿沫倉慌中回頭一看,一個拿著白晃晃大刀的蒙面人緊緊跟著他們。阿沫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腿軟心慌,說話結(jié)巴。
“那…那是什…什么?”
“跑!”
二傻的話此時簡短卻是最正確。阿沫對這里熟,很快換他拉著二傻挑路。
七拐八歪倒是把黑衣人甩開了不少距離,心里暗自確幸,阿沫越跑越來勁,他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雙腿上。
但顯然有人拉后腿,倆個牽著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
阿沫回頭看到二傻和后面緊追不舍的黑衣人,咬牙回過來拉二傻。
也就在這時,黑衣人的身影隨至而到。阿沫跟二傻在白晃晃的大刀前齊齊后退。
“你會點武功嗎?”
阿沫小聲問二傻,碰了碰他手中的劍。
“會!”
二傻肯定的回答讓阿沫心頭一亮。
“打…打得過他嗎?”
“未必!”
“未必,未必什么意思?”
“他沒有盡全力追我們,腳踩過的地方草不到,功夫不可測。”
“你這些哪里知道的?”阿沫很是驚奇。
對方可沒打算給二傻解釋的機(jī)會,很快就揮刀到倆人跟前。
阿沫被二傻硬生生推開,直直摔在地上,看到二傻雙手拖著劍跟對方火拼。
好幾次二傻都被人逼得在地上翻滾,但手中的劍卻一直沒有拔出來。
阿沫心里著急萬分,這時候二傻莫不是還在試探或者保留?
“二傻,拔劍啊,不要讓他!”
“啊…二傻!”
阿沫的聒噪似乎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他舉刀就朝阿沫過來。阿沫的速度怎比得上這種人,硬生生是要被砍中的,二傻生撲過來,將那一刀擋住了。
黑衣人迅速反刀砍向二傻,拉著阿沫的二傻來不及躲避,左腿慢了一點,被刀風(fēng)刮住。
一道傷口豁然在阿沫眼前。
看到鮮血出來,阿沫嚇得目瞪口呆,一聲劍鳴聲響徹云霄。
黑衣人一下驚住了,不,里面還參雜著驚喜,他驚喜地看著二傻。
“少…少宮主?”
二傻抓著阿沫的手在發(fā)抖!阿沫全當(dāng)二傻在害怕,因為他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自己都嚇得渾身僵硬,二傻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現(xiàn)在全身是篩子-發(fā)抖。是啊,倆人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
黑衣人的一聲少宮主,能讓倆個人緩口氣也不錯。
環(huán)顧了下四周,除了這里三個人沒有其他人。
“少宮主,小的找你好苦啊。”
阿沫這才反應(yīng)過來,黑衣人是對著二傻喊的。
二傻的臉很陰沉,眼睛里帶著一道寒光,阿沫看了心里有點發(fā)怵,那人不像二傻,莫不是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