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往前過來,阿沫拉著二傻只能往后。
“你別…別過來了!剛我們一直讓著你,沒…沒跟你較真。可你再過來,就別…別怪我們,不,二傻,不,劍無情了。你還不趕緊走!”
“不,少宮主,是屬下無能,沒有認(rèn)出您來!”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對著二傻,這讓阿沫看得稀里糊涂,難道是自己人?這二傻是失憶了,莫不是二傻認(rèn)不出來自己人?阿沫眼睛在黑衣人和二傻之間來回切換。
“還不滾!”
如果不是拉著自己的那只二傻的手抖得很厲害,阿沫真會以為那黑衣人即便不是被二傻打趴,也會被他這呵斥嚇退。阿沫心里直佩服這二傻將外強(qiáng)中干發(fā)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后退了數(shù)丈遠(yuǎn),卻并未有馬上離去的意思。
阿沫突然開心起來,他側(cè)頭側(cè)耳跟二傻商量著。
“那個二傻,你不是不記得家里人了嗎?他叫你少宮主,說不定是你家里人,要不要我去跟他確認(rèn)下?”
二傻死死抓著阿沫的手,阿沫看到二傻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范不著這么用力吧?還是撐不住了?
阿沫低聲安撫二傻,“你怎么了?他不是走開了么?我去幫你問問,如果是你家里人,正好可以帶你回去。”
“你見過蒙面的家里人?”
阿沫搖搖頭。
二傻一副很明了的表情。阿沫不甘心。
“既然你說是你家少宮主,那你可知你家少宮主今年幾歲?姓名?”
阿沫扯著喉嚨對著黑衣人大喊。
“不知!”
黑衣人坦然回答,阿沫目瞪口呆,二傻一副了然于胸。
“你這人太不厚道了,自己家人你居然不知道他幾歲,還不知道姓名。騙人也不帶這么騙的吧。”
“我與我家少宮主未曾謀面。”
“沒見過面,那你怎么知道這個就是你家少宮主?”
黑衣人的沉默讓阿沫徹底認(rèn)定他在撒謊,回頭給二傻一副“我也不是那么好騙”的表情,二傻回敬一副“你總算認(rèn)清了”的表情。
“他干嘛要騙你?莫不是你仇人?他蒙著臉說明怕被你認(rèn)出。”
阿沫覺得自己這一個推理很站得住。
“哼!”二傻鼻子里發(fā)出冷哼。
“不管仇人還是親人,總之都是有用的人?!?p> 阿沫沮喪來的快去得快,又被一股高興占據(jù):憑空來一條線索,只要知道那人是誰,就不怕不知道二傻家在哪兒了。
“既如此,那你把你面布摘下來!與你家少宮主相認(rèn)一番?!卑⒛吨ぷ訉χ谝氯舜蠛啊?p> 語音剛落,黑衣人身邊又多了一個黑衣人。
阿沫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zhèn)z個衣著相同的倆個人,在這青天白日里特別扎眼。
“這怎么回事?怎么還有一個?他倆是同伙?哦,不是,打起來了?!?p> 阿沫拽了拽二傻,沒反應(yīng)。
“你怎么了?”
二傻頹然倒地,阿沫嚇得趕緊查看。
那邊黑衣人齊齊停了下來,齊齊往這邊過來。
“少宮主!”
“少宮主!”
異口同聲驚到了他們自己。估計(jì)連他們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一家人還是仇人。
“二傻,你行不行?他們都過來了,怎么辦?”
“我們走!”
看著二傻人都快倒地了,卻還是那么決絕,阿沫心里惋惜:如果換成自己,哪怕被仇人殺了,臨死前也要明白自己來自何處。二傻果然太傻。
倆個黑衣人都伸手過來扶,阿沫傻傻分不清這倆個黑衣人哪個是二傻的家人哪個是二傻的仇人,還是都是家人,還是都是仇人?索性把他們倆個的手都推開,自己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蒙著面,就不能真面目示人?”
倆黑衣人異口同聲,又不約而同去扯對方的面布,又同時退開扭打一起。
阿沫扶著二傻起來,跟當(dāng)初挖坑埋時一樣沉,不是只是腿受傷嗎?怎么像全身廢了一樣?
二傻慘白的臉色,豆大的汗,痛苦不堪,這情況似乎比當(dāng)初挖坑更嚴(yán)重。
“二傻,你還好嗎?別,別嚇人,我可不想在這里埋掉你?!?p> 阿沫驚慌的聲音引起了倆個纏斗人的注意,雙雙又往這邊撲過來。
其中一個人大概看出來情況不好,趕緊伸手過來搭在二傻的脈上,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只是腿受傷,怎么會心脈……”
“滾!”
二傻拼盡最后一口力氣,狠狠地吼了聲。
黑衣人嚇得連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