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一式下,迎著烈風槍芒,季軒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
空氣中不斷傳來槍劍相撞發(fā)出沉悶的爆炸聲,槍芒和劍勢在相碰的一瞬,化為漫天灰塵。
季軒揮劍做擋的速度越來越慢,一身嶄新的衣袍逐漸被勁風撕扯,上面隱隱滲出血跡。
“可惡,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落敗了!”摸著頭上的汗珠,季軒有一種無力感。
一種生生的無力感,并不是季軒的劍勢不敵陸然的槍芒,而是自己的體力不支。
“軒哥兒,別逞強,同等境界下,你不動用靈力我自然不敵你,可是你如今修為倒退……”
季軒并沒有完全聽清陸然到底在說些什么,不過大概就是說叫他動用靈力。
“你大爺?shù)?,我要是知道怎么動用靈力我早用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季軒一頭霧水。
“不能慌,不能慌,慢慢來,按照我看過玄幻小說的套路,靈力一般都儲存在丹田里面,試試丹田?!?p> 季軒將全身精力都放在了運轉丹田靈力上。
迷迷糊糊當中,季軒也不知過了多久,醒來時只見自己置身于一片靈海汪洋當中。
“這就是丹田里面的靈力嗎?”
季軒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景象,白色的靈力圍在自己身旁環(huán)繞,底下是一條江河,俯下身子,他在靈力江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看著江河倒影著自己熟悉的面孔,一種莫名其妙的記憶涌上心頭,很模糊,但卻很真實。
在他記憶中,他以前去過初來這個世界時見到的那個峽谷,甚至不止一次去過。
那個地方,好像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那件東西似乎對自己很重要。
“奇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峽谷的時候就感到很熟悉,難道我以前真的去過那里?可是峽谷里面那道黑影又是誰?為什么他不告訴自己真相?”
隨著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記憶涌上心頭,季軒的腦中對于修煉一事的記憶逐漸明朗。
他在一瞬明白了如何引導靈力,如何修行,如何使用功法,修煉武技。
“這一切,好清晰??!”季軒不禁暗自稱奇,當他再次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能夠將這片磅礴的靈力大海歸為己用,一招一式,靈海中都翻起波濤巨浪。
“不對,我不是正在和陸然搏斗嗎?怎么會在這里?”
當季軒徹底回過神來時,發(fā)覺自己還在抵擋天上散落而下的槍芒,手中的木劍逐漸褪去光澤,衣服上逐漸有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季軒潛意識里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在外人看來不過一眨眼。
“我草,好狂妄,這就是不動用靈力的下場?!?p> “是啊!既然不想動用靈力,何必修行呢?靈力可是修行的基礎啊!”
“也不一定,也許是季軒對于自己太苛刻了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堅決不動用靈力?!?p> “也是,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同境界內(nèi)的修士才能被他碾壓。”
季軒引動丹田靈力,霎時間身體和木劍都被白色靈力包裹,原本潰散的目光再一次炯炯有神。
靈力包裹著全身,季軒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再一次迎著陸然的槍芒而上。
由于沒有擔心身心力竭的后顧之憂,劍鋒這一次變得鋒利無比,季軒出劍的動作如雷霆萬鈞。
一時間,只見演武場上空氣爆裂,黑壓壓的一片槍芒盡數(shù)折在了季軒的木劍之下。
季軒一人手提木劍,宛若劍仙下凡,屹立在演武場中央,身姿昂揚,巍峨如山。
“軒哥兒好劍法?!?p> 眼看槍芒支離破碎,陸然深知敗局已定,識趣地停手。
“陸然兄弟也不賴嘛!”季軒走過去拍了拍陸然身上的塵土。
他這可不是敷衍陸然,而是發(fā)自真心的贊嘆。
自己是用了穆神宣留在木劍中的劍招,再加上這木劍也抵得上半個神兵,才勝過陸然的。
要是他用之前送給穆神宣的長劍與陸然對打,如今勝負情況應該是反轉了。
低頭瞥了一眼手中的木劍,季軒心中默默念叨:的確比那把長劍有用。
“軒哥兒,以前可從沒有見過你使用過這招,什么時候偷學的?”陸然并不覺得輸給季軒丟臉,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一聲。
心想這小子又背著他偷學劍法了,真不夠兄弟。
“要是我說我這劍法是剛學的,你信嗎?”季軒哈哈大笑,一手搭在了陸然的肩上,覺得這個人可以深交。
季軒沒有騙陸然,可陸然就不這么想了。
一天學一套劍法,想屁吃呢?
“既然軒哥兒不肯透露,做兄弟的定然不為難你。”陸然和季軒勾肩搭背,看著剛剛戰(zhàn)斗留下的慘烈景象,欣慰調侃道:“照你這個樣子,就是想要從三門匯煉中淘汰,也難??!”
“借你吉言,但愿咱倆都能在三門匯煉中脫穎而出?!标懭坏脑捳Z發(fā)自真心,季軒亦是如此。
“定當不讓軒哥兒失望?!标懭煌扉e云哈哈大笑。
就在他們停下的時候,來自其他四城的少年一輩都派出代表來季軒這里道賀。
一共四道身影朝著季軒走來,服飾繁華,面容淡雅,看向季軒的眼神里面都充滿了喜慶,可誰知道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
這四道身影季軒都聽陸然跟他講過。
分別是來自潮城楚納川之子楚江樓。
來自洛城王顯之子王正柯。
來自豐城聶千城之子聶旭歸。
來自佑城皇甫霸之子皇甫梟。
首當其沖的就是皇甫梟,一身傲然,甚至略帶戲謔地來到季軒身前道:“季老弟果然是天賦異稟,毅力堅定?。∫詤^(qū)區(qū)煉體境的實力,居然吊打悟天境二重修士?!?p> “可喜可賀??!”皇甫梟揚起袖子裝模作樣,皮笑肉不笑。
他的言外之意是諷刺季軒修為倒退,經(jīng)脈逆轉,一輩子也就煉體境了。
“哎!皇甫老弟客氣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以我煉體境九重的實力,極限到底在哪里,要是可以,我不介意與皇甫老弟一較高下?!奔拒幫瑯有呛?,他叫自己一聲老弟,自己叫他一聲老弟,不虧。
季軒聽陸然講過,皇甫梟是皇甫紀皇甫耀的堂弟。
三人的秉性都差不多,在佑城經(jīng)常欺男霸女,害的無數(shù)人家破人亡。
奈何皇甫紀已經(jīng)被匯天閣外門長老收為親傳,民眾是敢怒不敢言。
季軒在另一個世界送外賣時,就經(jīng)常見到這種有幾個臭錢,有點權勢就狗眼看人低,欺壓社會底層的人。
說實話,就皇甫梟這一家人,就算是之前沒有得罪過他們,季軒也絕對和他們合不來。
“今日季老弟和陸然一番酣戰(zhàn),想必累了,隔日我們在切磋,再說,這天色都晚了?!被矢n自然不會真傻到跟季軒切磋。
他剛看見季軒和陸然對戰(zhàn)劍法游刃有余,他不認為自己能比陸然強上多少。
他要出手,必須一出手就弄死季軒,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一般不會出手。
皇甫梟不像他那蠢堂兄皇甫紀一樣,生怕別人看不出自己的心思,仗著有一點修為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皇甫老弟,你擋住路了。”明明可以繞開走,楚江樓卻還是硬將皇甫梟擠到了一旁,然后冷哼一口氣:“皇甫老弟,我可聽說了,季兄在闕臺試煉當中落的經(jīng)脈逆轉,可和你們佑城脫不開干系??!”
“是嗎?可是在闕臺試煉當中,季軒打死我堂兄是實啊!當時可是有人親眼見到季軒殺害了皇甫耀??!”
皇甫梟緩緩來到楚江樓身畔和他駁論,依舊和顏悅色,要是不知道的人,說不定真的會把他當成一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