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在后面的王正柯和聶旭歸也緩緩上前。
王正柯來到楚江樓和皇甫梟中間,斜著眼對皇甫梟說道:“可是據(jù)我所知,當(dāng)日那人只是在闕臺中看到了季軒和皇甫耀一起進(jìn)入秘境中,并未親眼見到他們廝殺啊?”
“何來季軒就是兇手一說?”王正柯抬手攀問。
皇甫梟也不憤怒,繼續(xù)保持著冷靜:“是??!他們一同進(jìn)入秘境,結(jié)果只有季軒活著出來的,我堂弟卻死了?這還不夠明確嗎?”
“可我記得,最后指證季軒那人也是你們佑城的人。說實話,你們佑城的這些修士,我真的是信不過?!蓖跽戮徚司?,面帶笑意看了季軒一眼,繼續(xù)說道:“何況季軒從秘境里面出來之后,就經(jīng)脈逆轉(zhuǎn)修為倒退。”
王正柯不給皇甫梟說話的機會,繼而反問:“會不會有這么一種情況呢?在秘境當(dāng)中,他們二人遇到了兇獸襲擊,季軒和皇甫耀聯(lián)手?jǐn)匮?,但是最后皇甫耀修為低微,不敵?zhàn)死,季軒最后殺出重圍?!?p> “所以才有了那人見到的那一幕?!蓖跽卵凵畛?,正如他所說,佑城的人,他一個也信不過。
“既然你非要強詞奪理,我也沒什么話好說。不過匯天閣已經(jīng)插手此事,我想過不了多久,曦城和匯天閣會一同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被矢n攤手輕松一笑,仿佛剛才所談之事只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身為朝廷勢力,卻要靠一個修煉門派撐腰,真是不知廉恥。”王正柯憤恨瞪了皇甫梟一眼,不愿意再與其辯解。
他跟皇甫梟這人打過些交道,那人的嘴真不是吹的,死的能說成活的,水里游的能說成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能說成洞里窩的。
關(guān)鍵是這人吹起牛來臉不紅心不跳,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仿佛從他嘴里出來的話就是事實。
說實話,王正柯真的很好奇皇甫紀(jì)和皇甫梟這一對堂兄弟的。
兩人都是無惡不作的匪徒,但偏偏是兩個性格,皇甫紀(jì)自仗著修為高,到處橫行霸道,做事不留一點情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皇甫紀(jì)的大名,一點腦子都沒有。
而皇甫梟就是一個油壺兒,看似無惡不作,但是你見過其人,卻不知道他壞在哪里。
他在人前永遠(yuǎn)掛著一副笑臉,讓人無法揣測,人后卻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是嗎?”皇甫梟輕瞄在場人員一眼,談笑風(fēng)生:“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有錢就是爹,有奶就是娘?!?p> “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是朝廷勢力,恥于與修煉門派為伍。”皇甫梟言辭譏諷,囂張跋扈,仿佛自己就是真理。
后而趾高氣揚道:“可是你們一個個都看看你們自己,你們一個個嘴里都如何鄙夷修煉門派??墒悄銈兛纯茨銈兊牡滦?,一個個爭先搶后的勤奮修煉,不就是為了進(jìn)三門嗎?”
他的這一番言辭在場上眾人聽來確實可惡,甚至有人現(xiàn)在就想抽他兩個巴掌,但就是沒人反駁。
因為皇甫梟說的很正確,他們一個個都鄙夷修煉門派,可又不得不經(jīng)過修煉門派往上爬,去看一看那城外的大世界,大風(fēng)景。
場上一片寂靜,卻也能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真是可笑!”皇甫梟似乎早就料到場上的情景,擺了擺自己一身衣襟,背著眾人離去。
佑城修士緊隨皇甫梟而去。
“多謝各位替我解圍,季軒銘記在心?!眻錾弦黄澎o,季軒打破沉默,拱手對楚江樓等三人笑道。
“哎!季兄客氣了,我們五城身為朝廷勢力,本就該同仇敵愾,共同進(jìn)退,季兄言重了。”楚江樓神色真摯,瞥了一眼遠(yuǎn)去的皇甫梟等人,補了一句:“除了佑城?!?p> “哈哈……楚兄說得對,我們五城本就該共同進(jìn)退,幫季兄就是幫我們自己?!蓖跽滦娜珈o水,面色緩和。
其實王正柯剛才之所以替季軒解圍,不惜與皇甫梟對峙,是為了向楚江樓表明態(tài)度。
表明他王正柯無論何時都和楚家站在一條戰(zhàn)線的態(tài)度。
今天一早,豐城城主聶千城就拜訪他父親王顯,隨后一同帶著他妹妹王傾雪趕往潮城拜會楚納川。
不出他所料,季天庸如今也在潮城坐著呢!
五城的四城城主都共聚潮城,表面上是為了共同聯(lián)合,抗擊三門的壓迫,實際上各懷鬼胎,都是利用關(guān)系。
可是王正柯還是想費盡心思地多和潮城的人結(jié)交,一是因為少年一輩的頂尖戰(zhàn)力楚歌行身在潮城。
二是因為他們王家不僅僅想和楚家做朋友,更想和楚家做親家。
他妹妹王傾雪素來對楚歌行有好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可惜楚歌行寂靜寡言,不知道他什么想法。
于是這次王顯和聶千城帶著王傾雪一同前去潮城,想試一試楚納川的口風(fēng)和楚歌行的心思。
要是成了,皆大歡喜,楚歌行乃少年一輩的龍鳳,王傾雪嫁給他,對王家自然有利。
何況王傾雪素有芳心,王顯又極其寵女,如此也算了了王顯一個心愿。
那樣四城也可以結(jié)盟,暫時不懼三門壓迫。
要是不成,王顯也完全可以帶著王傾雪安然離去,置身事外,當(dāng)然,隨他而來的聶千城也同樣會離開。
說實話,雖然潮城如今是四城城主談判,可決定權(quán)并非在四位城主手里,而在楚歌行和王傾雪。
“哈哈,都說楚兄和王兄有才有謀,我算見識過了?!睆氖贾两K一言不發(fā)的聶旭歸擺擺手,露出了笑顏。
“哪里哪里!比起季兄,慚愧??!”
“哈哈……客氣了。”
“三門匯煉就要開始了,大家都要加把勁?。〉綍r候演武場試煉咱們可說好了,都全力以赴,不可放水!”
“今年的前三??!我想季兄和楚歌行已經(jīng)包攬前二了吧!”
“是啊……”
又客套了幾句,三人紛紛告辭,帶著所屬修士離去。
原地,只留下了曦城的十?dāng)?shù)修士,望著其他人遠(yuǎn)去的背影,季軒不禁深吸了口氣。
一桿古舊長槍的憨厚少年面容沉著,同樣遙望其余人等遠(yuǎn)去的背影,低沉道:“軒哥兒,這些人一個個笑里藏刀,可不比皇甫梟等人善良,不好對付,你要小心??!”
“這你都看出來了?”這個道理,季軒自然看出來了,不過陸然的言語還是給了他不小的詫異。
“軒哥兒啊!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陸然哭笑不得。
陸然面對季軒的時候,總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季軒甚至被陸然這憨憨的外表“欺騙”到了。
他沒想到這個憨厚少年的心中,居然也有這么銳捷的一面。
季軒不由高看了陸然幾眼。
“軒哥兒,天晚了,走吧!”陸然也不顧身份尊卑,直接跟季軒勾肩搭背:“說好的今晚不醉不歸呢!”
“好,好?!比嗽谖蓍芟拢坏貌坏皖^,以后難免有用得著陸然的地方,季軒酣暢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