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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天記之石斧出世

第十九章 鎮(zhèn)惡

開天記之石斧出世 原來是反派 5661 2020-03-02 09:58:18

  這港口其實乃是鎮(zhèn)子的一端,其與鎮(zhèn)中之間通聯(lián)了一條寬敞大路,便于馬匹奔馳,大車載運。在港口上,有著兩、三家酒店。

  這滄浪大陸的港口酒店皆是占地頗廣,其中庭院也自寬闊優(yōu)美,桌子可以排開很多,亦有那行當眾料理之臺案,逢有珍貴魚只之時,食客可一并欣賞廚師炫目的廚藝,同時第一時間享用和品嘗新鮮出爐的至鮮美味,這便是滄浪大陸人們最高的享受了。

  霍雨兒和石堅都清楚地見得,那七人進了港口南首兒一家門上打了”宋“字幌兒的酒店,知是到了地頭兒,便隨其后,也是大方坦然地走了進去。

  見二人走進,有小二迎了上來?;粲陜翰谎?,仍是盯著前方那一行人,石堅遂上前準備與小二搭訕。但還未及他開口,小二卻是急切地問二人道:“你們可是祭師大人?來找老板?”

  石堅不敢貿(mào)然答復,乃看向了霍雨兒。霍雨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小二面現(xiàn)喜色,轉身向了里間,熱情抬手引二人道:“二位里邊請,里邊請,我們老板正等著二位呢!”說完就要行走。

  霍雨兒道了聲“慢”,阻住了他,續(xù)問道:“你家老板可有交待了祭師名姓?”

  小二擺手,答道:“未有的,未有的,只要是祭師大人便請入內(nèi)。哦,對了,頭里還有一撥兒,就是這樣請進的?!?p>  霍雨兒點頭,道:“好,那就請帶路吧。”

  小二點頭彎腰地應了,轉身引著二人向里間走去。石堅回頭瞥眼,見著酒店門口仍有同樣的數(shù)位小二在向遠處張望,似也在等人。

  走了小一陣,因這酒店地面著實廣大,道路曲曲折折直走不完,有時轉彎處還隱隱見得前面那洪祭師的藍色身影。再一會兒,已是進了酒店深處一片寬敞庭院,這里顯是內(nèi)間,有那三、四房舍,當是店主平日里辦公起居之處。

  不遠處,還見得有兩個大魚池,此乃是大酒店的標準配置。按規(guī)制,這每個池至少要十二丈見方,八丈深,同時也至少要一側具有丈五見方以上的密封琉璃觀察窗。

  當霍雨兒二人進入那寬敞正屋時,只見得一身材十分魁梧的錦衣人正迎見洪祭師一行。那錦衣人向洪祭師抱了拳,朗聲道:”有勞越群大人親來,宋三郎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隨即一揖。

  那洪祭師也是拱了拱手,沉聲道:“你那般忙,怎敢教你來迎???”

  宋三郎面色一滯,但轉瞬間便又恢復如常,仍是拱了手,笑對洪祭師一揖道:”大人指教得是,三郎托大怠慢了,這里便向大人請罪。望洪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還請原恕則個。”

  洪祭師哼了一聲,揚頭背手,未再接話。

  宋三郎咳嗽一聲,堆了笑,伸手引他走向那正中主座,道:“大人甫來,我尚不及去拜謁,倒是勞大人自來,實是慚愧。想前頭杜大人在時,是常來我這里指導的,今后還請洪大人也不吝多多賜教??!”

  洪祭師淡淡道了聲“不敢。”

  宋老板待他坐定,方自陪了左側下首兒也坐了,同時向身邊貼身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麻利地從袖中取了一個綢包,于手底下悄悄遞了他手中,轉身匆匆奔去了茶臺沏茶。洪祭師那六個從人自尋了旁邊桌凳坐了。

  也說霍雨兒這邊,引她二人來的小二低聲向石堅問霍雨兒名姓,言道要向老板報告二人到來,霍雨兒擺了擺手,低聲道:”不勞你,一會兒我自家來通報。“遂領石堅隨意走到旁邊一張不起眼的方桌邊,她自坐了,石堅仍是堅持站在她身畔?;粲陜鹤允怯伤?,自家只安心觀瞧這宋老板與洪祭師一行如何兜搭。

  那小二告了聲罪,道為二人取茶,便轉身去了。

  宋老板與洪祭師這邊廂坐了,宋老板自袖中取了那綢包,雙手遞過,恭敬道:“洪大人這第一次來,還請多多指導,這一點點辛苦費,同時也算是宋某為剛才不敬的一點賠罪的心意,予您和弟兄們買包茶喝,還望笑納?!?p>  洪祭師便是端然不動,也不望這宋老板,只向從人那邊略擺了擺手。仍是那大胡子,見了洪祭師擺手,即三步兩步走了來,打從宋老板手中抓過了綢包,托在洪祭師面前,揭了四角,內(nèi)中卻是一沓銀票,十張上下,每張乃是五百兩的紅色票,顏色喜慶吉利。

  洪祭師并未瞧著,只是點了點頭,隨意抱了下拳,鼻中“嗯”了一聲。大胡子則三兩下將綢包包回,自收入袖中退下了。

  宋三郎面色未動,嘴角卻是一抽,然恰逢小廝此時端了茶水送到,他忙干咳一聲,松下了臉來,仍是親手取過一杯,恭敬放在洪祭師面前幾上,方又拿過第二杯放過自己這邊,笑道:”大人抬愛前來,三郎目下卻也是正巧有一事相求,因不知大人過來,我乃是昨夜遣人出發(fā)去請大人,瞧這時辰當是快到州府了,但不想大人卻是已然親自來我這兒登門,這真是正盼望間,大人就到了……“

  洪祭師道:“抬愛不敢當。我卻是近日聞報,亭陽鎮(zhèn)一帶海上有大魚出現(xiàn),便來這邊觀摹,不想方到這里便接人舉報,稱有漁家私捕此魚,并欲私祭。事涉違規(guī),洪某職責所系,不得不查。而這涉事之人呢?卻不是別人,正是宋老板你。只不知,于此事你卻是作何解釋啊?”

  宋老板面色不變,拱了拱手道:”大人請了,其實我方才說的,也正是為此事,大人既挑明,那便聽我道來。只此事決非如那誣告所言,此當中定是有人要中傷我,還望大人莫信謠言,明察秋毫,還我清白?!毖灾链耍寡墼倏春榧缼?,見他卻是一動不動,也無應聲。

  宋老板遂接道:“我宋家飯莊昨日確是得獲一條大魚,然非是行何私捕。昨日后午,這魚乃自己由外海向港里行來,到了口外不足三里處,正值我家兩條船在海上收購了雜魚回港,從它之旁經(jīng)過,卻奇的是,它便于兩船后兩、三丈遠,就是自己跟了過來。我知道后,就叫在家之船都撒了外圍,備了結實拉網(wǎng)將之半圍了,這邊廂開了池閘。但又奇的是,還是未費何手腳,它就自己尋了閘門,游將了進來,就是閘門落了,也無何反應。整個經(jīng)過確是如此,當時港里圍觀之人不在少數(shù),均是看得真真切切,就他們現(xiàn)在還有人在閑聊中時不時地說這事哩。而大人另當知曉,這亭陽港周圍五十里內(nèi)也非是漁場,并不在豁子統(tǒng)籌海域之中,當然也無謂何私不私捕。

  “魚入妥了池后,我細看,卻乃是條老魚,已經(jīng)是個要死去了的。以往聽老人說,老魚通靈,自會做些個讓人驚異之事。這也再說明了此事確是出于特異,魚自家就投來,我都未捕,更何況說私捕?且另者,這魚將死,斷不適合慢條斯理地呈報、公告,當是以最快速度祭了方可,豁子于此也是有規(guī)約的,非是我宋某自作主張。所以我便派了些人去近處尋祭師大人們前來,但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忘了向大人報告此事的,于是也一同遣了人去尋大人。宋某所說,句句屬實,卻可對著良心起誓,絕無一點欺騙。故此說我私祭,也純系無稽之談。

  “而再說這魚種類也頗是怪異,說也慚愧,我這打魚、做魚三十多年了,也還真未見過此等魚,實在不知如何處置,所以定是要請大人們來幫助指導,必要有勞大人們的。宋某從漁這多年,自是懂得規(guī)矩,必定傾力酬謝,斷不會輕慢了大人們。就只看是不是適合大人們出手?!闭f完向洪祭師和霍雨兒都自拱了拱手。

  霍雨兒向那宋老板也是拱了拱手。宋老板則又是向她不迭微笑點頭,連連抱拳?;粲陜簾o奈,只再點點頭回他。

  洪祭師這邊稍一沉吟,便是怒道:“一派胡言!宋三,方才你承認得了魚,我還以為你尚誠實,欲輕處于你,只不知你后面之言竟是越來越荒謬,真欺我初來?欺我無知?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這等胡言亂語?”

  宋老板先是面上一滯,轉眼間便是渾身哆嗦,漲紅了臉,辯道:“大人何來說我胡言,你若不信可尋港里任何之人打聽,也可親去看這魚,我一點謊都是未撒啊,且我宋氏飯莊祖訓就是忠厚傳家,父老鄉(xiāng)親無人不知,宋家子弟從來不敢騙人,你也可隨人打聽到的……”

  洪祭師一拍茶幾,騰地站起,又喝道:“放肆!該如何做還須你來教我?!好個祖訓,怎地不見你遵?!卻是如此狂悖!甚么自游入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當我昏聵?!非是私祭?那邊那二人又是何人?”言語間,竟是伸臂遙指霍雨兒和石堅。

  石堅見他指霍雨兒,便自要抬步挺身上前,霍雨兒卻是迅即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了他的小臂,將他拉住,石堅便是頓住了身形?;粲陜河州p捏了一下他手臂,便收回手去,只仍穩(wěn)穩(wěn)地坐著,看著宋、洪二人這邊。石堅被這一捏,已知了她的心意,只退還半步,緊守心神,仍是護在她身邊。

  卻說這邊宋老板,也是騰地站起,臉孔紫漲,似都要滴出血來,抖著手,指著近前的洪祭師道:“你,你怎地如此不講理?不問青紅皂白……”

  仍是不待宋老板說完,這洪祭師便截了他話,再喝道:“住口!大膽刁民,還敢犟嘴?!以為我辦不了你不成?!曉事的速速帶路,封池罰沒便當了事,再要多言,我便定你抗拒執(zhí)法,罪加一等,那就不是只封池罰沒這般簡單了!”

  宋老板聞言如遭雷殛,只張大了口,戰(zhàn)抖抖一句話也說不出,少頃,即頹然軟倒于座中,昂藏七尺漢子,竟是以手掩面,淚如雨下。

  便在此時,突聽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道:“宋老板,你莫要難過,此魚可否容我一觀?如看過后見得你所言不虛,我自與你公道,斷不會讓你受人欺負?!?p>  發(fā)話的正是霍雨兒。

  宋老板身上一僵,望著霍雨兒渾身輕輕顫抖,不一刻,便是猛地向霍雨兒方向搶進幾步,撲地一個雙膝跪地,哽聲道:“多謝大人!我說得全是真話??!我要是撒謊,就叫我天打雷劈,死后入不得祖墳……您,您一定要為我作主啊……”便是哭著一頭磕下。

  霍雨兒站起,從從容容走來宋老板跟前道:“宋老板請起,有話慢慢講。”石堅跨前一步,攙了他起來。

  宋老板邊擦眼淚邊道:“小人一句假話也未說,這就可帶大人去看魚?!闭f罷,卻又以手掩口,向霍雨兒低聲道:“萬謝大人你救我,可你也要小心這姓洪的,此人不簡單,不但出了名兒的心黑手狠,而且背景又是很硬……”

  此時卻聽得那邊的洪祭師厲聲道:“你是何人?一介女流,竟來插手漁事!還冒充祭師,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罪?!”

  霍雨兒瞧了這洪祭師兩眼,便只是冷冷道:“我是何人不重要,不過我為祭師,自管得此事,哪里又需要冒充?只你這般,張口閉口就出入人罪,是誰給你的權力?你是官府嗎?”

  宋老板聽霍雨兒講罷卻是一怔,只悄悄地將身子向后潲了潲。石堅則是如釘子般站立于霍雨兒之旁,對一應言語似充耳不聞。

  洪祭師卻是胸口起伏,上前一步,手指霍雨兒,斷喝道:“大膽妖女!你真是膽大包天!不但干擾執(zhí)法,且說你假冒祭師竟還真敢承認,又在我面前咆哮?你可知我便是專管此事的監(jiān)查祭師?你是受何人指使,竟如此放……”

  方說到此,人們眼前便一花,只見一個少年、一柄刀便是橫在了洪祭師和霍雨兒之間,只聽他如冰般冷的聲音道:“把臟手收回去,不然三聲之內(nèi),它就會在地上。一、二……”這少年正是石堅,霍雨兒卻這次沒有攔他。

  洪祭師被石堅這突如其來的一閃一喝驚得一哆嗦,不知怎地,竟是不由自主噔地倒退了一步,手也是一縮……他自不覺,方才已是欺近到了霍雨兒身前五步。

  卻說洪祭師縮手退步后,身上便一僵,旋即卻將那手一背,轉成了雙手背手,即踱起了步來,走兩步后,自扭回身,陰森森地對霍雨兒和石堅道:“哼!真是好一雙膽大的男女。念你等年少無知,我便說與你等知曉,這干擾執(zhí)法固已有罪,而冒充祭師更乃是大罪、重罪,不但罪及你二人,還當?shù)溂皫熼L、親友……如你二人知趣,各自留下一臂,再速速退去,我還可法外開恩,且不計較你等的無禮,留你二人生路,不然,升天入地都無處逃得你等性命!”說到后來,已是聲色俱厲,雙目兇光畢露!

  卻說霍雨兒,聽得他第二次言語辱及師父,只覺一股怒意蒸騰,按壓不住,一聲怒喝便是脫口而出:“混帳!”從石堅身側繞過,一步踏出!

  旁人只覺得這喝聲響亮,但那洪祭師卻在這一喝一踏之下,身上竟是一晃,好似被一只無形之錘敲擊了一般!石堅最知情況,曉得此喝已附上了強絕內(nèi)力,且是約束成線,直指洪某一人,見得自家老板是動了真怒,但同時也顯出這力道的把控著實精妙。

  霍雨兒卻未停下,又是一步踏來。這一步下來,那洪祭師不但無聲音發(fā)出,且身體又是一個更劇烈的搖晃,宋老板偷眼看時,竟見得那洪祭師面具最下,已是一滴殷紅滴落!

  霍雨兒仍不停腳,更是一步近來!這洪祭師整個人都在晃動,卻偏生如被釘在了原地,一點也不得動!一口鮮血便如泉水般自他面具口部孔洞處涌將出來,潑在地上!

  須知這洪祭師之實力,在霍雨兒眼里清清楚楚,不過先天中段而已,且精氣神均不充盈,顯是平日里不知何故,虧損不少。為不打草驚蛇,壞了自家大計,她此時還不欲取此人性命,然慮及其心思險惡狠毒,即以精神壓迫之、以內(nèi)力隔空錘擊之,出手懲戒,且初始時乃是收斂著力道,之后才一點點加大,方始不致將之立即斃于當場。

  再說霍雨兒但近了洪祭師身前,便對他問道:“我本就是祭師,又何需冒充?又是誰教你,肆意冤枉、威逼、恐嚇、敲詐別人?你反復于此叫囂,可是當我們都好欺負嗎?”

  石堅方才感到霍雨兒一步踏上,便知她已出手,自家便不動作,只看她作為。這三步之間他自知發(fā)生了何事,只覺這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洪祭師被這般收拾,且還只能吃著這啞巴虧,又聽得她這三聲喝斥,直覺得心下痛快。

  聽聞她言語,便是宋老板,都是連連點頭。

  卻說洪祭師,一陣昏沉后,待眼神稍恢復清明,不及收拾面上血跡,便歇斯底里般吼道:“女子不能當祭師,你不知道?!這都不知,就敢來行騙?!……”

  霍雨兒見他還能說話,心中即更是放心,只言語卻冷,接道:“你既如此肯認,那我們便打個賭,如是你對,我二人自任你處置,”言及此,她心下忽動,便轉了頭來望向了石堅,她很想看一看他于此時作何感受。

  只見他猶如全然未覺一般,一無所動,霍雨兒心下一下子明了了他意——“你自作為,我便在你一邊?!辈挥尚闹幸慌?,心下便柔軟,眼神即是柔和了下來,而有了笑意。

  石堅眼見了她這眼神,心卻是無來由地突跳了一下!

  卻說霍雨兒只見石堅面上似一紅,也不及細思,復轉過頭來從容續(xù)道:“而如我贏了,似你愛砍人手臂,那我便成全你。如是我贏,你也就留下一條手臂吧,但你只一臂須不夠,與我二人不對等,你是自己再加上一條,還是也找從人處頂上一條,自由你定。如何?”說完便是笑看著洪祭師。

  洪祭師聽罷,晃了晃頭,卻似有意無意間轉向了那隨從的六人。

  這六人只一個個面如土色,都轉頭縮身,不與洪祭師目光相對……

  洪祭師卻是呆立半晌,身上都似輕輕抖動,之后便是來回走動兩步,突地,他停了步,即是對宋老板低喝道:“此事荒唐!只洪某尚有要事在身,無暇與你等胡鬧,今日便作罷,他日莫叫我撞見了,否則定叫你等好看!”說罷,竟是連霍雨兒和石堅都不看一眼,一手掩口,另手一拂袖,自奪門去了。另六人見此,即是尾隨了他身影就走!

  不一刻,七人走得干干凈凈?;粲陜荷褡R掃過,幾人確是已騎上了馬匹,滾滾煙塵直向鎮(zhèn)中大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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