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入魯之后招募了近兩百名山東新兵,真要狗急跳墻還能動員老弱眷屬上陣,但這些新兵與眷屬根本沒經過訓練,上陣全憑血氣之勇,真要與擁有近百騎馬隊的幾百名流賊精銳開仗,自己這邊肯定要吃虧,而且不是每個流賊頭目都是象常景逸那種水貨。
而且劉永錫聽到這個消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雖然之前在滄州休整了一天半,但是由于船隊承擔運輸主力的緣故,誠意伯府這邊的行動速度并不慢,李自成即使派出輕騎追擊也不可能趕到自己前面來。
因此他并不認為當面這支流賊真是李自成的部下:“先搞清楚到底是哪里來的流賊?我覺得這應當是跟我們同時南撤的官軍,絕對不可能是流賊李自成的隊伍。”
只是不管怎么樣,船隊、馬隊、步隊都是第一時間停了下來并著手組織防御,而匆忙之間從御舟上趕過來的童屹立聽到消這個息后也覺得不可思議:“流賊怎么可能跑到咱們前面去了?這完全不可能啊,莫不成是一群打著李自成旗號的土寇?早知道就不在滄州休整了?!?p> 劉永錫覺得確實有這種可能:“反正不是官軍就是本地土寇,不可能是流賊李自成!”
只是童屹立雖然只能紙上談兵,但好歹也是以“知兵”而著稱,馬上又提出另一種可能:“這支流賊即使是流賊李自成的話,也應當是流賊與土寇合兵,不足為患!”
劉永錫也是定下神來:“不必著急,這支流賊總共也就是四五百人,想吃掉咱們沒那么容易,而且我認為流寇李自成派來的追兵絕對不可能跑到咱們前面去!”
劉永錫這么說,童屹立算是吃了顆定心丸:“小伯爺說得甚是,我這就去回報圣母娘娘,讓她不用太過擔心!”
有童屹立支持自己,劉永錫也定下神來,他一面繼續(xù)派出斥侯一面準備開戰(zhàn):“讓將士們不用擔心,這支賊軍唯一可畏者也不過是幾十騎馬隊而已,現(xiàn)在咱們手上也有幾十騎馬隊,而且咱們這邊在水面上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劉永錫自己都沒有多少底氣。
憑借著滄州之役繳獲的那批戰(zhàn)馬,劉永錫親領的馬隊已經擴充到五十騎,還有幾名滄州之役的傷員躺在船上養(yǎng)傷。
但是由于招降的流賊騎兵暫時只能作為步兵使用,現(xiàn)在馬隊里三分之二的騎兵都是前兩天剛剛從步兵轉行過來的,跟對面的近百騎精騎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
何況劉永錫的信心并沒有維持多久,馬上就有斥侯跑過來報告進一步的消息:“小伯爺,這支賊兵絕非一般土寇,而是貨真價實的流賊精銳,進退扎營都極有章法,馬步都稱得上健銳!”
劉永錫原本還指望當面之敵只有一支比較精銳的騎兵,步隊只是臨時裹脅而來的烏合之眾,這樣已方才能擁有勝算,但是聽斥侯這么一說就知道麻煩大了。
流賊與土寇完全就是兩回事,土寇只是一群小毛賊,雖然有時候也講究兔子不吃窩邊草,但是多數(shù)時候土寇的活動范圍非常有限,基本在本鄉(xiāng)本土附近劫掠,縱然有少數(shù)精銳馬隊,但是步隊卻完全是烏合之眾,完全可以象滄州那樣采取馬步夾擊的策略解決他們的騎兵。
但是所謂“流賊”就完全不一樣,不但有精銳馬隊,而且也有健銳步隊,馬步聯(lián)合作戰(zhàn)威力自然倍增,偏偏誠意伯府這邊新兵太多,遇到這種大隊流賊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兩敗俱傷。
因此劉永錫不由鎖緊了眉頭:“怎么確定這是精銳流賊而不是本地土寇?”
對面這位一口山東口音的斥侯壓低了聲音說道:“小伯爺,我是溫晴溫無月啊,你還記得我不?這邊是我佬爺家!”
雖然溫晴說得比較含蘊,但是劉永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因為他對這位溫晴溫無月印象挺深,因為這是入魯以來第一個帶著眷屬前來投奔誠意伯府的土寇頭目,而且還是帶著六七個兄弟和一幫眷屬過來投誠的。
據(jù)溫晴自己說,他原本算是樂富好施小康人家,甚至還有一妻一妾日子過得美滋滋,只是清軍兩次入寇山東溫家都是首當其沖死者數(shù)十人,家業(yè)也因此浩然無存,所以過去的富家公子只能帶著一妻一妾與族人、家奴落草為寇,幸好遇到了劉永錫南下毅然投誠。
溫晴的自述大有水份,但既然他曾經落草為寇而且還是標準的“土寇”,對于“土寇”與“流賊”之間的區(qū)別自然是了如指掌,何況這一帶還是溫晴的姥爺家。
因此劉永錫神情立即嚴肅起來:“看來不是普通的土寇,不是官軍就是流賊!”
劉永錫剛想到這,前面的斥侯又趕過來了:“這群流賊警覺性很快,已經動起來了!”
“他們也派了哨探出來,差點跟我們發(fā)生了沖突!”
“這群流賊派出來的哨探都是老手!”
“流賊仍然打著永昌皇帝李自成的旗號!”
沒過多久趙志杰也趕了過來:“麻煩大了,我親自跑了一遍,看這群流賊的排兵布陣與闖王李自成幾乎沒有區(qū)別,而且馬步皆是精銳!”
童屹立聽到這個消息也驚了:“這怎么可能,流賊怎么跑得這么快?居然跑到我們前面去!”
趙志杰卻是非??隙ǖ卣f道:“但問題是這群流賊的排兵布陣確實與流賊李自成沒有多大區(qū)別!”
一直站在劉永錫身后的李懷慶當即說道:“李自成又有什么了不起?不如先打一仗試試這群流賊的成色!”
劉永錫完全沒明白李自成的追兵居然會跑到自己前面去,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志杰,你說這群流賊排兵布陣與李自成沒有多大區(qū)別?”
趙志杰非??隙ǖ卣f道:“前些年我出京與流賊廝殺過幾回,現(xiàn)在這個把總就是那時候搏下來的功業(yè)!我可以確認這支流賊在排兵布陣上與流賊李自成沒有多少區(qū)別!”
劉永錫卻是松了一口氣:“我知道這路人馬是誰了?雖然也是官軍,大家可千萬要小心提防,不然說不定就要吃大虧!”
紫釵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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