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望等待死亡的到來時(shí),一柄銀色巨斧橫在了圖真和呂望的中間。烏刀斬向斧背,強(qiáng)烈的震動使大地崩裂,卻不能撼動其分毫。一影略有些佝僂的背影出現(xiàn)在呂望身前,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呂望一眼。
“輪回斧!你是……呂邢!”圖真立刻收起了臉上輕松的表情,提著刀戒備地說道:“你進(jìn)入九境了。”
“那他……?”
“他,是我的兒子!”呂邢帶著強(qiáng)大的天罡開口。
呂望看著那個(gè)背影,這些年的積攢的委屈和失落涌上心頭,眼里幾乎在一瞬間充滿了淚水。這個(gè)在千軍萬馬中,為了他的安危挺身而出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嗎?他回來了?。。?p> 呂望哽咽道:“爹……”
周不琴和轅夜都濕了眼眶,對他們來說,呂邢親如子侄。
十七年了,燕山國前大將軍呂邢消失十七年了。
沒有人知道,呂邢在不知名的山野之中,連續(xù)沖擊了十七次九境果位的天啟之門。
他沒有回過一次興華會,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堅(jiān)定心中的信念。
呂邢,終成九境。
“圖真,可敢與我一戰(zhàn)?!眳涡险{(diào)動自身血脈,橫斧直面蠻王。
圖真輕蔑道:“可笑。我有四萬大軍,為什么還要和你一戰(zhàn)?”他向后退了一步,對著烏衣軍下令道:“給我沖鋒!”
“比人多是嗎?欺負(fù)我家望望是嗎!那老娘也來幫幫場子!大鬼小鬼都給我上!”一聲潑辣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正是鬼島之首——鬼君。
鬼二在一旁呆呆的看著鬼君一副瘋婆娘的樣子,這……這和平常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話音剛落,一大群拿著五花八門的兵器海盜從地平線上沖出,人數(shù)足有萬人,七島海盜齊至。
圖真無言了,這援兵怎么一波接一波的,來個(gè)九境高手也就算了,鬼君這老娘們也要來湊熱鬧。
“遲蚺蚺,程兆,帶你們的人頂上去。”他不得不拿出一半的兵力應(yīng)付身后的海盜大軍。
“鬼八,鬼九,帶你們的人從后面包抄。鬼三鬼四跟我正面迎敵!”鬼一道。
雷濤甩了一下大胡子,抽出了他那把兩百斤的玄鐵刀,粗獷的吼道:“兄弟們,都給老子好好打,打完都去烏然國搶娘們!”
“干了這一票,我請你們吃酒!”狂龍島的老大蕭沉風(fēng)扯開了大嗓門。
“殺!”兵器與兵器的碰撞聲,兵器與血肉的碰撞聲,血肉與血肉的碰撞聲交織于耳。
雖然與海盜相比,烏然軍隊(duì)的人數(shù)更多,裝備更精良。但七島的精銳修士眾多,與兩萬蠻子交戰(zhàn),一時(shí)間也不落下風(fēng)。
“茹寒,把藥罐打開?!比阊┰谝慌越械?。說話的是海妖島副島主,最擅用毒。
一陣東南風(fēng)飄過承安門,淡黃色的粉末消散在空中,無數(shù)人馬軍隊(duì)中毒,諸勃烈,謀克均無良策,烏然大軍陣腳大亂,包圍圈被撕開了一個(gè)缺口。
與此同時(shí),烏衣軍在圖真的指揮下向呂邢和呂望殺去,燕都百姓和七島海盜全都向缺口撤離。
“撤!”呂邢推了呂望一把,獨(dú)自向圖真沖去。如果不拖住九境高手,呂望他們根本沒有逃出去了幾乎。
“乓!”輪回斧和烏刀重重的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巨響。
兩名九境高手各有手段和半神級的兵器,鏖戰(zhàn)地天昏地暗。
呂望再次扭頭看了一眼父親,抹了一把眼中的淚水,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他轉(zhuǎn)身召集本部人馬道:“向燕都東南方的儒州撤退,那里沒有敵軍!”
這一嗓子喊出,好歹還有幾千人跟隨,一同從烏然人的缺口中逃出。
周不琴和轅夜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轅夜回興華會,周不琴跟著這群興華會的年輕一代去儒州。。
鬼君見呂望脫險(xiǎn),帶著七島海盜打了一陣,往海邊撤去。遲蚺蚺和程兆帶兵追了一陣,想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便返回了燕都。
……
翌日,儒州城下。因?yàn)榇蟛糠职傩蘸蛙婈?duì)都跟著南逃了,偌大的儒州城上只有一兩百個(gè)衙役在鎮(zhèn)守。
“我們都是燕都撤下來的,各位公差還請放個(gè)行!讓我們進(jìn)城歇息二三。”呂望背著熟睡的蒼兒,擲地有聲道。
帶著幾千饑疲之兵趕了一夜的路,以呂望的體力也有些難以為繼。
幾個(gè)領(lǐng)頭的縣尉和守備互相看了一眼,都面露難色。
要說是烏然人嘛,看起來倒不像,但也肯定不是正規(guī)軍。關(guān)鍵是不開城門憑著他們這幾個(gè)人也守不住啊。
為首的副將思考了一番,對著呂望說到:“不知各位好漢進(jìn)城之后能否守規(guī)守法?”
“我以人格發(fā)誓,絕不再儒州城內(nèi)做不利于老百姓的事,我手底下這些弟兄我也都會管好?!眳瓮f完這話,向周不琴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不琴立刻會意,強(qiáng)行聚起一點(diǎn)兒真氣,匯至左手。
守城的副將看得真切,他有些慶幸之前沒有動手。
那可至少七境一品的真氣水準(zhǔn)。即使是他,也不過只是六境巔峰罷了。
不多時(shí),城門洞開。
那個(gè)副將立刻迎了上來,握住呂望和周不琴的手,連聲道:“哈,大人請恕罪。小人福安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有貴人來儒州。之前的詢問只是例行公事,還請……”
“不介意不介意,我們這里有些傷員,麻煩您給我找?guī)讉€(gè)大夫,再安排間客棧?!眳瓮f道。
“好嘞?!备0参ㄎㄖZ諾。
呂望撇了撇嘴,道:“小冉姐,你帶趕緊蒼兒去客棧休息吧。”
“你呢?”
“我還有一點(diǎn)兒事要和福將軍說?!眳瓮麑櫮绲厝嗔巳嗌n兒的頭,正想把她放下,沒想到蒼兒雙腿一箍,如同八爪魚一般纏在了他的身上,小手也迷迷糊糊地在呂望身上亂摸起來。
福安瞄了一眼在呂望身上的蒼兒,一副心領(lǐng)神會的模樣,叫了一個(gè)小捕頭帶著二女去客棧,他自己和呂望一同走向了府衙。
半天后,蒼兒一臉?gòu)尚叩膹奈葑永镒吡顺鰜恚驗(yàn)橹苄∪桨阎暗氖乱晃逡皇母嬖V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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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周史冊》:燕歷順北三年秋,烏然君主圖真發(fā)動了對燕山國的戰(zhàn)爭,此戰(zhàn)雙方共投入超過十萬八千士兵。燕山方面在龍山會戰(zhàn)失利后慘敗,失去了超過一半疆土,燕都城淪陷,舉世震驚。
《平周史冊》:燕歷順北三年秋,燕王殷小廉在南逃中被神秘人刺殺,身亡,廟號為哀,史稱燕哀公。其子殷虬繼位,年號為咸寧,遷都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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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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