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萬里碧空如洗,偶有幾只麻雀蹲在電線上,嘰嘰喳喳像在互訴衷腸。
我看著那個精巧的攝像頭,有點(diǎn)無語。
大早上剛睡醒,誰還能再睡?謝斐坐在沙發(fā)上,十分明白我的處境,也有點(diǎn)無措。
畢竟他一個“和尚”也不能挑晚上再去一個未婚單身女青年家里,所以我也不能怪他。
很早就想問謝斐,“你這些電子設(shè)備都是哪里來的?按說你沒有收入吧?”我那個探究的表情有點(diǎn)夸張,像在懷疑謝斐這些東西來路不正。
果然謝斐腦袋十分聰明,一點(diǎn)就透,“我家里不缺錢,父親會給我錢的。所以這些手機(jī)、電腦、平板,對,還有攝像頭,都是我自己買的?!闭f著他從包里一件件翻出來,變戲法一樣。
原來如此~又是拼爹的主??芍x斐一臉坦然的啃老,讓我對他的人品好壞的判斷產(chǎn)生了極大的迷惑。
啃老不論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兒吧!可謝斐這態(tài)度,明顯他不覺得這件事兒有什么不妥。
“你今年多大?”我問他。
“28.”
“……”我以為他也就20出頭,沒想到已經(jīng)是近30歲的男青年。
“那你不覺得你28歲了,還花父母的錢很不妥嗎?”
“我從小就長在寺院,實(shí)在不會賺錢?!彼麛偸郑荒槦o辜。
唉,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來者便是客,我倒了一杯咖啡想給他,又轉(zhuǎn)念想到他的身份,便問他:“你吃素?不對,吃齋?”
“也可以這么說……”他板起臉,手上的珠子被捏的好像更重些,大拇指都有點(diǎn)白,可是他并未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還是不是。
咖啡這種東西和尚能喝?“那你上次……”我心說上次你不是喝完了一整杯咖啡,但想了想,和他掰扯這個問題有點(diǎn)兒無聊。他若說謊,我早晚有天自己可以拆穿他的假正經(jīng)。
說歸說,還是給他換了一杯茶。
謝斐在準(zhǔn)備著把攝像頭安裝好,我又看的瞠目結(jié)舌。這和尚是“寶藏”。
一男一女同處一室,有點(diǎn)尷尬,謝斐腦門上甚至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漢,我想著左右無事,便問他:“你一共有多少寶貝?”
謝斐赫然一笑,晃了晃自己的包,“寶鏡,我只有寶鏡?!闭f完他竟然將這鏡子拿了出來。
我上前仔細(xì)端詳這枚鏡子,兩面都是銅制材料,鏡柄是烏木材質(zhì),繁復(fù)絢麗的云紋栩栩如生,銅鏡上的花紋更加復(fù)雜,瑰麗的鏡面中間欠著一顆黑石,是看不出什么年代的一件寶器。
“這玩意兒怎么用?你當(dāng)初就是用這個照出來我的靈魂?”我脖子伸挺長,湊著往前看。
謝斐臉上洋溢著自得的表情,“是的,就是它,它有很多功能?!闭f完,他拿著那鏡子在我身上比劃了一下,我嚇得用手擋了一下。
“你看,你的靈魂還是很奇怪,總有一部分在外面飄著?!?p> 我聽完這話差點(diǎn)嚇?biāo)?,“難道……難道是我身上背了一個……鬼?”雖很不想說出來,但事關(guān)身家性命,還是問清楚。
“不是,看著像是你自己渾然一體的靈魂?!敝x斐淡定的解釋。
我突然覺得謝斐這人也很害怕鬼,不然他不會故作淡定,“讓我也看看你?”我笑的有點(diǎn)假,想到謝斐該不定會如此揣測。我便釋然了。
他果然并不小氣,將手中的鏡子遞給了我。
我拿在手里,按照上面的咒語,只聽一聲清音,“嗡”的一下。
謝斐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重影,虛白的輪廓隨著他一舉一動不斷變化,乍一看,有幾分嚇人。
我站起來,拿著那面鏡子圍著謝斐轉(zhuǎn)了一圈,把他的靈魂看了個遍,謝斐那光頭見我有些害怕,便解釋道:“如果靈魂干凈就是透明的,靈魂越不干凈顏色越重。”
謝斐的靈魂幾乎是透明的。
“那我的是什么顏色?”我有點(diǎn)忐忑,很多邪惡的想法我也有過,不知道會不會給我的靈魂染色。
謝斐但笑不語,我催著他說,他指了指身邊的茶壺,“喏,就是這個顏色。”
我一瞅,嚇一個激靈,“黑色?”瞅著那黝黑的壺身,很糾結(ji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色盲了,按說不應(yīng)該這個色??!我都是黑心的了?那什么恐襲頭子,黑心政客得是啥顏色?
“你認(rèn)真的?沒騙我?”我著急的問他。
“嗯。”謝斐的耳朵又開始紅了,看他扭曲不自然的表情,我察覺自己被耍了。
“不是出家人不打誑語?”
謝斐又是那副無辜的表情,手指依然指著那處。
我疑惑。
原來那本來就有兩個小茶壺,一黑一白,那白色的被黑色那個擋住了。
我去,真是虛驚一場。
謝斐見我的樣子,一邊把那銅鏡從我手里取回,一邊淡然道,“我說話一向很認(rèn)真?!?p> “……”
見他將那攝像頭搞定,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攝像頭能拍下我的靈魂?”
“不能。”他很坦然道。
“那你在這兒瞎叨登啥???”我憤然。
“確實(shí)不能拍下來,但是可以觀察你睡著的反應(yīng),我可以更好的控制你的靈魂?!敝x斐施施然說道。
無語!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相信這個光頭,控制我的靈魂?
被那寶鏡鬧得越來越精神,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睡著,我心一橫,和謝斐道:“等我一下,我出去一會兒,去去就回?!?p> 撂下他出了門,叮囑他別亂跑。
說來奇怪,他看上去很像邪教頭目,我對謝斐卻非常信任。
出門左拐,不遠(yuǎn)的那條街就有一家藥店,我打算買一盒安眠藥。
今日我總覺得頭像是一顆呼吸的炸彈,隨時要裂開。捶著頭進(jìn)門,藥店的大爺見我來,笑的像朵花,我心說這大爺多盼著我生病呢!見我這么開心,正想和大爺貧幾句……
一轉(zhuǎn)頭,竟看到我大學(xué)室友杉杉。
杉杉是我們班班花,人很漂亮,但性格孤傲。很多男生對她的外貌垂涎三尺,又因?yàn)樗男愿裢鴧s步。
我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