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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繁花錦年

第二十九章夜話

許卿繁花錦年 落花祭雪 2164 2020-03-28 13:19:59

  夜深人靜,寢房燭火盡數(shù)熄滅,謝阮與安之澄二人躺在鴛鴦合歡并蒂花開的錦繡堆里。

  謝阮柔弱的依靠進自個夫君的懷里,脖頸枕在他的臂彎處,滿頭青絲異散落,安之澄轉(zhuǎn)了半身,伸出右手,將她緊緊的摟住,臉埋在清香撲鼻的發(fā)里,使勁的嗅了嗅,只覺抱在懷里的人柔若無骨,貼著的肌膚細膩清香,疲憊的身體和勞累的心突然就得到了舒解,怪不得世人會說溫柔鄉(xiāng),英雄冢。

  大概是普天之下連盛世無雙的英雄都難過美人溫柔的陷阱。

  而謝阮在一室的靜默里突然嬌笑不跌道:“夫君,別鬧了,癢”。

  兩條刺裸裸的手臂就欲要將他往遠推,安之澄怎么允許她逃離,反倒是更加緊緊的鉗制在自個的懷里,聲音暗啞道:“娘子是不是有事要同夫君說,何以一個人愁眉不展的!”

  謝阮很享受這種被他緊扣在懷的感覺,仰起頭時,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觸感到堅硬的胡茬,她也不嫌棄,還又靠近碰了一下,之后使勁抽出一只手直接放到了他的下巴之處,開始來回撫摸,而安之澄也習以為常并不阻止她。

  謝阮嬌嗔道:“還不是因為珠兒之事”。

  安之澄一聽,故意逗她道:“珠兒怎么了?這一段時日不是挺好的,不僅陪你出席了宴席,讓娘子一掃雪恥,還越來越開朗活潑,謹言那個臭小子都夸獎說比之前開朗了不少,說話做事也進步了許多”。

  謝阮嘆了一口氣,貼近他的側(cè)頰,無奈道:“你們男人啊!光看表面?!?p>  安之澄“哦”了一聲,似在等她繼續(xù)說下去,他們怎么就是成了光看表面了。

  謝阮柔柔輕語:“好是好了,不僅有禮有度,說話做事周密,可夫君難道就看不出來珠兒常常一副落落寡歡,強顏歡笑的模樣,也不知她小小的年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經(jīng)歷了何事才使得比你我二人都顯得老成”,即使寢內(nèi)一片漆黑,但仍能感覺到謝阮眼神里的擔心。

  說著說著謝阮鼻尖一酸,突然抽抽噎噎道:“夫君,你可知今日珠兒離開時我看到她的背影,那滿覆著悲涼的身影一下就沖進了我的心頭,當時我就落下淚,如今再想起,還是覺得難受的緊”。

  安之澄默不作聲,腦海中卻出現(xiàn)了謝阮描述的那個背影,其實他又何嘗沒注意到,不過是總覺的一個孤僻寡言的人突然就轉(zhuǎn)變了定是心中自有大變,而珠兒不同他們說,他就算問了想來也是不會知道答案的,不過是掀開那層紗讓珠兒害怕他們擔心將真實的情緒更加的隱藏在了心底,那反倒是不好了。

  安之澄輕拍拍嬌妻的胳膊,安撫一番后無濟于事,寧靜室內(nèi)反倒想起斷斷續(xù)續(xù)哭哭啼啼的抽噎聲,他只得將她摁進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擁住,平靜道:“阮兒,我知你擔心不已,可珠兒的事咱們不欲多加干預,你可還記得她出生之日時,府外來的那個癩頭和尚說的話嗎?”

  謝阮一個激靈,記憶飄回了久遠的時光里,若不是因為那個和尚的一句話,他們也不會下定決心遠避距離京都千里之外的錦城。

  “可是……”

  安之澄道:“沒什么可是的,你只管放寬心即可,兒孫自有兒孫福,就聽為夫的,倒是之箐后宅之事,不得大意”,說著聲音已沉。

  謝阮也心生不悅,嘲諷說:“我謝阮居然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一直以來還當她是個好的,沒想到她也和京中的那些夫人沒啥區(qū)別,什么與世無爭,淡泊名利原來也不過是做給我看的”,說到后面已是怒意沖沖,可見對于自己看走眼一事她是耿耿于心的。

  安之澄又是一番安撫,安慰道:“娘子可不能為了一個假清高的人就氣壞了自己,之前就讓你遠著她了,之后你繼續(xù)遠著就行,該防的防,該敲打的敲打,之箐那里自有夫君去說,不過是偏房而已,不值當咱們?nèi)ベM心”。

  他心里道:若要阮兒知道她不僅惦念權(quán)利,還惦記著她的夫君,就她那矜傲的性格,還不翻天了。

  “夫君……那峨山書院女學之事了可還要告訴珠兒”,謝阮因陸芷柔一事猶豫道。

  安之澄笑道:“自然要說,珠兒若能通過夫子的考核進了女學,于她而言,不論是學識還是德行都是有利而無害,就連日后嫁入夫家,因受過顏老教導都會被高看一眼”。

  謝阮調(diào)笑一聲,“夫君是光看到了好的地方,難道就不覺得在北瑞開女學,古今來第一回,這還不得讓京中那些士大夫們用唾沫星子淹了,說什么有悖德行,有違祖制,若哪天帶珠兒回了京說不定那各家府邸就關(guān)門謝客,概不予同咱們同流合污呢!”

  安之澄爽朗一笑,道:“那倒不至于,女學一事雖自古無先例,但以為夫的眼光看,利大于弊多,加之當今陛下治世開明,京中世家大族千金早已有上私學的習俗,峨山書院的名聲和顏夫子的德高望重,不久以后這女學不僅不被排斥,還會傳遍天下,如雨后春筍遍布北瑞的皇朝,甚至影響后世”。

  謝阮沉默,說實話被這般說的她也心有異動,其實這又何嘗不是所有女子的渴望,同世間男子一較高下,不必在困在后宅,也不必在心若彷徨。

  “那明日咱們就告訴珠兒,之前聽陸芷柔說安然在家中受過子箐的專門教導,如今入學考核想來對于她不難,只是咱們珠兒,因為各種原因也只是同她哥哥開始之初夫君給啟蒙過,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考核,若是落選可如何是好?”

  “娘子說的也在理,要不然明日開始為夫就專門為珠兒講學,好歹為夫曾經(jīng)也是去過殿堂的人,想來臨時抱佛腳,憑珠兒的資質(zhì)以及為夫的學識淵博不會比之箐家的然姐兒差的,應付考核也該是綽綽有余”。

  謝阮被他大言不慚的話逗笑,照著他的胸口隔著薄薄寢衣輕擰一記,嘴里還嬌哼道你:“你呀”!

  安之澄疼痛難忍,又十分的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下巴胡亂的在她臉上摩擦,嘴里嚷著:“還擰不擰,看為夫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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