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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統(tǒng)天下之越人歌

2.19 游說出兵

一統(tǒng)天下之越人歌 紅箋小燭 2920 2020-03-18 09:00:00

  陳飛雖然不知道蘇儒豐的真實(shí)身份,但直覺告訴他,這位面如冠玉的蘇大人是真心來救小姐的。

  加之他剛才一直蹲在墻角默默觀察,感覺太守大人分明對蘇大人存著幾分忌憚——

  也許這是救出小姐的最后機(jī)會!

  當(dāng)下把心一橫,長跪不起,大呼冤枉。

  劉兆弄不清其中曲折,但見臟漢又哭又叫,煩躁不已,厲聲喝道:“大膽刁民!你家小姐公堂之上肆意咆哮,藐視王法,污蔑本官,你這會兒哭喊什么!本官哪里冤枉你們了!”

  “山賊殘暴,屠殺大王村村民,我家小姐死里逃生請您派兵捉拿賊人哪里有錯(cuò)?您身為一州太守,百姓父母官,不想為民除害,只會龜縮城內(nèi)貪享安樂,還不讓我家小姐說出來?”他轉(zhuǎn)而跪走到蘇儒風(fēng)腳下,聲淚俱下:“蘇大人,小燭姑娘被山賊抓了去,恐怕兇多吉少……我家小姐心痛至極,在牢里已被關(guān)兩日有余,大牢陰森,小姐病弱,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劉兆生平頭一遭被個(gè)卑賤的奴才搶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那張老臉早已五顏六色精彩紛呈。

  陳飛的表現(xiàn)顯然也超出了蘇儒豐的預(yù)期。

  他用力按了按對方的肩頭,以示安慰。心中暗忖:此人能文能武,只當(dāng)個(gè)車夫,實(shí)在……屈才了!

  蘇儒豐略略思量,緩步上前,將蓋有柳仕元私印的公文推到劉兆面前,淡漠地道:“年初玉駝山匪患,左相大人一直派人暗中留意,慣常打家劫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次竟做出此等傷天害理兇狠殘暴之事豈可再留!太守大人,您看,您是即刻派兵除暴安良呢?還是等下官上奏朝廷稟明皇上再行裁奪?”

  “這般畜生不如!本官自當(dāng)身先士卒替天行道還百姓安身立命之所!”劉兆變臉如翻書,轉(zhuǎn)瞬生出一張憤慨激昂的臉,振臂疾呼:“來人吶……”

  “慢!”蘇儒豐再次抬手打斷他,“下官要提的人您還沒放行呢。”

  劉兆很不樂意地耷拉著眉尾,心想:要出兵就出兵,要放人就放人,他還是太守嗎?他還有尊嚴(yán)嗎?不如回家種地好了!

  蘇儒豐大約猜到他的哀怨,溫言勸慰道:“太守大人心系百姓,自然不會同那不懂事的姑娘家一般見識。下官深悟大人的苦心,等他日返京,必會在皇帝陛下和左相大人面前為您陳情,關(guān)押原告貪圖享樂只是迷惑敵人的手段,大人有勇有謀暗地里備齊兵馬直搗匪窩還整個(gè)荊州地界安寧之治,這便是時(shí)刻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的好官典范哪!下官對大人的景仰……”

  “放人!”有嘴巴說,沒耳朵聽??!這說的還是他嗎?饒是劉兆臉皮夠厚也受不了這般奉承。

  一早聽聞蘇彥老兒的大公子才貌雙全,如今看來,貌是有的,才嘛……也的確不同凡響,明明滿嘴胡話偏偏說的一板一眼就跟真的一樣。要是個(gè)對自我沒有清醒認(rèn)識的,不就直挺挺掉進(jìn)迷魂湯里了?

  柳蓁一直在做夢,夢里的場景變化萬千,但主角一直是小燭。

  一會兒是她笑語甜甜討好的樣子。

  一會兒是她皺著眉頭想也想不出的樣子。

  一會兒是她心滿意足貪吃的樣子。

  一會兒是她驚慌失措干壞事的樣子。

  一會兒是她悲傷流涕大哭不止的樣子。

  她滿臉淚水地問:“小姐,你為什么要逃婚呢?為什么要這么任性呢?你害死我了呀!”

  剛一說完,淚水變成了血水,順著她慘白的臉頰淌下來。

  柳蓁驚叫一聲,從噩夢中蘇醒。她用力攥著被汗水浸透的衣襟,熱淚滾滾,一時(shí)分不清自己置身何處。

  牢頭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走過來查看幾眼,又走開了。

  柳蓁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大牢中!

  那個(gè)狗官……他不去救小燭……怎么辦……小燭怎么辦……想起這些,柳蓁哭的更兇。

  哭著哭著,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從脖子上拽出一根紅線繩,線繩就是一根普通的線繩,上面掛著一個(gè)普通的玉兔。

  她輕輕撫摩那只玉兔,好像摸著一塊兒無價(jià)之寶。

  然后,柳蓁停止哭泣,掙扎著站了起來。

  頭重腳輕的感覺很糟糕,她搖搖擺擺蹣跚而行,終于抓住粗壯的木柱,整個(gè)身子依靠上去,把腦袋使勁往柱子中間的空隙里擠,張口喊道:“官爺……”

  剛一發(fā)聲,柳蓁被自己粗啞的聲音嚇到了,重新咽咽口水繼續(xù)喊道:“官爺,官爺在嗎?”

  剛才看過她的那個(gè)牢頭走過來,粗聲粗氣地說:“你又想干什么!”

  這丫頭從關(guān)進(jìn)來開始就哭鬧不休,時(shí)而痛哭流涕,時(shí)而大罵太守,時(shí)而詛咒山賊,時(shí)而哭爹喊娘,整個(gè)大牢里都回蕩著她的魔音。

  直到餓了她兩頓,終于消停了。這會兒喊他來,不曉得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柳蓁臉上堆滿笑容,把手里那只玉兔鄭重地送出去:“官爺,您聽我說,其實(shí)我是當(dāng)朝宰相柳仕元之女,我叫柳蓁。這枚玉兔,您別看它不怎么值錢,但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官爺,請您拿著這枚玉兔去找我爹,讓他派兵救小燭!我柳蓁一定會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有用得著小女子的地方,柳蓁愿為您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牢頭木呆呆地看著她,久久未發(fā)一句。

  “官爺?”

  “這位姑娘,你就不要再折騰了行不行?你別叫我爺,我叫你爺都行。坐牢就該有個(gè)坐牢的樣子,安靜待一會兒不行嗎?等太守大人消了氣,說不準(zhǔn)就放你出去了?!崩晤^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個(gè)世界上最好的牢頭,又有愛心,又善解人意。

  柳蓁被打擊到了,不敢置信地問:“你、你不相信我?”

  牢頭一臉“你別明知故問”的表情:“你要是左相大人的女兒,我就是皇帝他兒子!信你才怪!哪涼快哪呆著去,別鬧了!”

  牢頭氣哼哼地走掉。

  柳蓁不死心,又隔空喊了他幾次,對方理都不理。

  小小的玉兔安靜地臥于手心,這是柳蓁此生最珍貴的東西,卻仍舊換不回她珍惜的小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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