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文清現(xiàn)身
小門眾拉拉雜雜講了不少見聞,小燭消化一會兒,驀地反應(yīng)過來……
第五個兒子!
第五個兒子!!
“……五皇子上管磊……”
“……先從上官磊入手吧……”
“……下了他的虎符……”
“……絞殺他的軍隊……”
一時間,滿腦子都是白修羅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上官磊真的通敵叛國了嗎?
這些……是巧合嗎?
如果……如果上官磊沒有叛國,那策劃這一切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加快腳步奔回房中,緊緊掩上門。
這一刻,小燭終于深深認識到,白修羅絕不僅僅是個生性冷酷的大叔,他更是可以翻手為云操縱生死的一門之主??!
“門主,小燭姑娘求見?!?p> 書房重地,無時無刻都有人把守。
小燭得了允許,一步一步走進去。
以前她也來過幾次,但從沒像這次這般沉重而壓抑。
出賣溫先生,實非她所愿,可她更不愿有一天溫先生暴露牽累到她,就當(dāng)她貪生怕死吧,遇上翻臉無情的白修羅,一旦被他視為同黨肯定沒好果子吃。
“有事?”他兩手擱在桌面上,放松地坐著。
“是有一件……關(guān)于溫先生的事?!毙T狠狠吸了口氣,一鼓作氣道:“那日上吊,救下小燭的并非溫先生。是誰小燭也不知,只看到他穿著一身夜行衣,沒看著臉?!?p> “然后呢?”他皺了下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
小燭吃不準這個表情的意思,如若一直皺著,那肯定是不高興了,但又舒展開,好像……好像早已知道這個結(jié)果。
小燭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溫先生說是他救了我,但事實不是這樣,他在說假話欺騙您?!?p> 白修羅點點頭,表示明了:“所以你今日跑本座這兒是為了揭發(fā)他?”
這語氣、這神情……明擺著一切盡在掌握?。?p> 小燭一瞬間汗毛倒豎,各種念頭瘋狂亂竄。
原來溫先生的所作所為都是他授意的!
這個從未露面的人也是他默許存在的!
他們可能正在蘊釀更多更大的陰謀,而她……就這么稀里糊涂一頭撞進來,還自以為有重大發(fā)現(xiàn)。
嗚嗚……叫你不知感恩!叫你恩將仇報!
“出來吧!都叫人看見了!”白修羅語氣一沉,對著空氣下令。
這一聲無異于死亡之音。
話本子里常有,一般這么說完之后,她就要慘遭滅口了!
小燭只覺四周陰風(fēng)陣陣,連忙閉眼捂耳恨不得找個殼鉆進去。
但是等了一會兒,風(fēng)平浪靜的,一點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勢都沒有。
她的好奇心不停冒出來,忍不住偷偷亂瞄——
哎呀媽呀!
慘叫之聲振聾發(fā)聵,小燭一屁股跌倒在地,盯著身旁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語意凄凄。
對方蒙頭蓋臉,渾身上下一團漆黑,如鬼魅現(xiàn)世,無聲無息。
小燭已經(jīng)嚇到說不出話,那人卻將寬大的兜帽往后一撩,露出一張十分年輕的臉龐。
“小燭姑娘,咱們又見面嘍!”黑瑪瑙般漂亮的眸子里閃爍著晶亮的光澤,那微挑的眉尾,那翹起的唇角,令他整個人鮮活而張揚,甚至帶著幾分邪氣。
此刻,他右手成拳,左手相貼,傾身向前一送:“在下,文清!”
回應(yīng)他的是某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呆若木雞的蠢相。
白修羅看不下去,朝她敲敲桌子:“起來?!?p> 小燭趕忙翻身起立,謹慎地與文清保持距離。
雖然他模樣俊俏,笑容燦爛,但無極門里哪有庸才?端看他詭譎的現(xiàn)身方式,便知他不簡單了。
小燭突然發(fā)現(xiàn),跟著無極門,別的本領(lǐng)沒學(xué)會,識人這塊兒倒頗有長進。
“這回看清楚臉了?”白修羅指指文清,“去行個禮吧,是他救的你?!?。
小燭仍舊心有余悸,磨磨蹭蹭走近兩步,就不敢再往前了。
救命之恩,該行跪拜大禮。
小燭略一提氣,雙臂高舉,作勢要跪。
文清急忙伸出兩指架在她腕部,也不見他怎么使力,但她就是跪不下去。
“在下可受不起姑娘的跪拜,如若非要感謝,不如……”他眼珠子一轉(zhuǎn),“作詩一首吧?!?p> “……”小燭一臉懵逼,這都什么嗜好!
“咳咳!”白修羅嗓子發(fā)緊,佯怒道:“不許胡鬧!”
小燭這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羞的滿面通紅!
她當(dāng)時怎么就大腦發(fā)熱蹦出那么一句,回回想起都令人羞赧不已。
主上大人一發(fā)話,文清立馬應(yīng)了是,收起他的嬉皮笑臉。
小燭還是囧囧的,微福身,低著頭:“小燭感激文公子救命之恩?!?p> “應(yīng)該的。”他朝她眨眼一笑,又趕緊擺出肅容。
這人……怎么這般自來熟?算上這次,他倆頂多見過兩面吧?干什么一副認識很久交情匪淺的架勢?
等一下,小燭終于后知后覺地想到一個問題:文清是怎么知曉那首詩的?
偷聽到的?
不會不會,他是白修羅的屬下,豈會偷聽主上說話?而且,就算偷聽了也不該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呀!
那是白修羅告訴他的?
不可能!白修羅好歹也是門主級別,斷不會學(xué)那長舌婦的做派!
小燭想的頭大,心道:怪人!無極門專出怪人!
白修羅見她在那兒嘀嘀咕咕,不知在糾結(jié)什么,復(fù)又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文清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否則……”
“小燭明白!”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她立刻使出畢生機靈勁兒,信誓旦旦道:“小燭一定守口如瓶!哦不,小燭從未見過文公子……”
白修羅滿意地頷首:“很好!你走吧?!?p> “……”肚子里還憋了一堆沒來得及賭咒發(fā)誓的話,他就如此輕易地讓她走了?小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
再瞅瞅黑暗系打扮的文清,臉上的神情和他沉悶的裝束全然不符,除了和藹可親就是笑容可掬,實在看不出一點想要辣手摧花的意圖。
“怎么?還想留下來跟你的救命恩人再敘敘舊?”白修羅擰著眉問。
怎么可能!
小燭飛也似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