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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尋仙錄

第四章 宰相府

蜉蝣尋仙錄 寒香近 5828 2020-03-02 20:48:35

  “咱們往哪里走?”

  許錢亦步亦趨的跟著許獨清,那些路過的宅院越來越氣派,許錢心里生出幾分猶豫,叫住走在他身前的許獨清。

  “嗨呀!我在這仙陽城臨時的家??!對了我叫許獨清,眾人皆醉我獨清的獨清,算了,你記得這個口音就行,反正你也不通文章,你叫啥,雖說是個乞兒,總得有個名字吧?”

  許獨清知道許錢不喜歡說話,一路憋了好久,一直等著許錢先開口,終于等到許錢主動說話,頓時興奮的轉(zhuǎn)過身子,咧開嘴唇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只是其中一顆門牙掉了,有點漏風(fēng)。

  “許錢,數(shù)錢的許錢?!?p>  許錢往后走了幾步,拉開與許獨清的距離,他還不知道許獨清說的是真是假,心中總有些防范。

  “許錢,數(shù)錢的許錢??我怎么有點聽不明白呢?”

  許獨清皺著眉頭有點沒明白許錢這個名字的意思,抓了抓腦袋,隨后他盯著許錢的嘴巴,剛剛說話之際他注意到了許錢的上排牙,頓時不再糾結(jié)自己門牙少了一顆影響他的英武,開心的咧開嘴角,兩只眼睛化作一雙倒月牙。

  “哈哈哈!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你不愛說話的秘密了!你門牙都沒了??!哈哈哈!數(shù)錢!啊不!許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夠意思!”許獨清摸了摸自己缺了一顆的門牙縫,指著許錢的微張的嘴巴,頓時覺得自己少了一顆門牙再也不是問題了。

  “......”

  許錢沒有說話,只是淡定的盯著許獨清,一臉看智障的眼神,心中對他說的話更加懷疑,看著四周龐大華麗的府邸,已經(jīng)準(zhǔn)備萬一這小子不靠譜,立刻逃跑的準(zhǔn)備,這大門大院的,隨意敲門估計會被打個半死。

  “咋了?你不高興?。克懔?!少爺我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你不跟著笑的過錯了!走!跟本少爺回家!本少爺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許獨清笑了半天發(fā)現(xiàn)許錢沒有跟著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要是在府內(nèi),誰敢不跟著笑,他絕對讓那個人屁股開花,但是面對救了自己的許錢,他實在沒那個心思,畢竟自己的命還是別人救的,自己爺爺一直教育他,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一想到自己爺爺,許獨清頓時覺得有點不對,自己已經(jīng)從府內(nèi)跑出來將近有一個時辰了,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尋自己,按照以往的時間,這仙陽城早就被找尋自己的兵丁翻了個遍才是,想到這里,許獨清心底留了個心眼,大眼睛在眼眶中轉(zhuǎn)了轉(zhuǎn),走向宰相府的腳步也有了猶豫。

  “怎得?編不下去了?”

  許錢看到許獨清猶豫的步伐,開口說道。

  “嗨呀!你不懂!跟我來,這情況不對勁,風(fēng)緊扯呼,找個地方躲一躲!”

  許獨清沒有爭論,而是不怕臟的拉起許錢的手,往人多的中央大街再次跑過去。

  就在許獨清離開后,一個人影從一旁的府衙角落露了頭,盯著許獨清和許錢離開的軌跡仔細(xì)看了許久,方才離開原地,向一里外的宰相府走去。

  宰相府,內(nèi)府,一處滿是鮮花的院子。

  琴聲從院中傳開,一位花信佳人,鵝黃輕紗披肩,淡粉霓裳為衣,眉眼宛若柳葉,瓊鼻朱唇,魅惑仿若天生,正端坐在一方石凳之上,素手撫琴。

  突然一陣急切的步伐從院外傳來,隨著院外仆役和丫鬟的阻攔,方才停下。

  “二夫人,奴才有坊間趣聞獻(xiàn)給您!”

  “你這不長眼的!沒聽見二夫人在撫琴嗎?”

  卻是門外守著的貼身丫鬟小于的呵斥聲。

  “小于,讓他進(jìn)來吧~”

  只見佳人收手,琴聲停止,柔弱的聲音從她朱唇中傳出。

  “是~”

  一位身穿內(nèi)府仆役服的年輕人走進(jìn)院內(nèi),在距離二夫人數(shù)十步的距離停下,單膝跪下拱手恭敬道:“二夫人,鵝跑出了墻,進(jìn)了水。”

  “哦?那鵝可曾淹死?”

  二夫人聽到這句話,似乎是聽到了有趣的談資,正對古琴的身子,也嫵媚的轉(zhuǎn)過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

  “鵝......被人救了?!?p>  這仆役猶豫再三,方才說出實情。

  二夫人聽到這句話,微笑的嘴角頓收,轉(zhuǎn)過嬌軀,再次撫琴,一聲聲清脆的琴音回響再院內(nèi),半跪著的仆役聽到二夫人撫琴,頓時瞳孔變大,滿臉是汗,面部微微顫抖,但是就是不敢動。

  “那大婦可知鵝跑了?”

  二夫人邊撫琴,邊問,聲音在琴聲中顯得極為微弱,也就她和仆役聽得到。

  “大婦和少爺去迎接宰相凱旋了,知曉此事之人也就是那伴讀小蚊子了?!?p>  仆役聽到二夫人再次說話,心中稍安。

  二夫人再次露出了微笑道:“救他的人可在?”

  “救他的似乎是個乞兒?!?p>  二夫人停下了撫琴,聲音提高些許能讓外面之人聽到:“你帶來的坊間趣事,的確有趣,小于給賞?!?p>  “謝二夫人!謝二夫人!”

  半跪仆役趕緊驚喜的跪下,連忙感謝大恩。

  “去吧!這是你應(yīng)得的,記住以后這類坊間之事,只許我知道~”

  二夫人再次撫琴,不再理會這仆役。

  “是是是!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跪在地上的仆役,趕緊順著琴聲應(yīng)下,說完就趴在地上往后退了幾步方才起身,走出院內(nèi),院外也傳來小于數(shù)銀子和那仆役再次感謝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二夫人的琴聲停了下來,只見她用手支撐著的大腿,身子在起身之時劃過一道妖嬈的弧線,輕撫去身后不存在的灰塵,走出院內(nèi),對著一眾女婢和仆役道:“晌午了,都沒見到獨清那孩子,也不知到哪里去皮了,走,隨我去看看!”

  “是!”

  “哦!對了!小于,我才想起來!大婦與良人去接老爺了,獨清那個孩子皮的很,讓府中護(hù)衛(wèi)好好看顧一下那些偏僻的角落,讓他們好好巡視一二,見到有人在府外鬼鬼祟祟的,直接打殺了,莫讓那些仙陽城的人家禍害了我家獨清!”二夫人走到一半,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趕緊對著身邊服侍,身穿淡黃大丫鬟衣裳,面容清秀的小于吩咐道。

  “奴婢這就去做!”

  小于欠身應(yīng)下,邁著小碎步離開,一路遇到所有護(hù)衛(wèi)將二夫人的吩咐傳遞下去,一時間整個宰相府風(fēng)聲鶴唳,原本因為大勝而有些松懈的守衛(wèi)都提起精神巡視起來,期間殺了不少在宰相府邸附近行事詭異之人,讓宰相府附近的行人都不敢隨意上前行走。

  許獨清領(lǐng)著許錢走到中央大街的一處巷口后,小心的背貼墻壁,側(cè)身向外露出小半個側(cè)臉,觀察些許時間,回過身來,在原地沉默,原本的嬉皮笑臉此刻卻嚴(yán)肅非常。

  許錢看了眼許獨清,通過剛剛許獨清的反應(yīng)和現(xiàn)在的表情,沉思些許,喃喃出聲道:“有人要害你?”

  “你這小乞兒懂得不少?!痹S獨清沒有回頭看許錢,只是隨口回了一句話,繼續(xù)側(cè)身觀察中央街道的情況。

  “乞兒也有生存之道,察言觀色便知喜怒哀樂?!痹S錢聽到許獨清的話,如同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般,將乞丐爺爺教給他的話說了出來。

  一群身著鎧甲的守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在中央街道,不斷巡邏,將中央街道上的行人不斷驅(qū)趕,似乎來了貴人,許獨清看到后,嚴(yán)肅的小臉才放松下來。

  “有道理,但這句話不是你說的,你也沒學(xué)會。”許獨清轉(zhuǎn)過頭,對著許錢咧開嘴角,繼續(xù)道:“走吧,危機(jī)解除?!?p>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危機(jī)解除了?”許錢難得話多了起來,他很想知道這少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問出聲。

  “走吧!知道的多對你沒好處,一會兒到了那個街道上,不要多說話,一切聽我的,你的身份就是我的伴讀書童,知道了嗎?”許獨清突然交代了幾句,沒有多說就走出巷口,徑直的走向中央大街。

  許錢看著中央大街上不斷巡邏的鎧甲守衛(wèi),頓時心里七上八下,在原地猶豫不決,卻發(fā)現(xiàn)那許獨清卻沒管他,而是繼續(xù)前行,行走間感覺氣勢都變得貴氣許多。

  “算了,跟上去看看,在這城里許久沒有遇到乞丐,估計他說的有五分真,那樣的話還不如賭一把!”許錢心中暗自給自己打氣,也不再猶豫,邁開腿小跑的跟了上去。

  許獨清感受到自己身邊的氣息,嘴角露出半邊微笑:“嗨呀!你小子上道!正好頂了小蚊子的位置。”

  “小蚊子?”許錢不解道。

  “嗨呀!沒事,你記得,本少爺欠你一個救命的恩情,不會讓你死的,但是你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我的伴讀書童了!你的恩情,你自己想,想好了,告訴本少爺,本少爺盡力實現(xiàn),記住,就一個恩情??!好好想想!不急!”許獨清沒有回頭看許錢,身上的氣勢卻是越來越足,讓許錢感覺看到了大貴人,心中沒來由一種自卑顯露,卻被他腦子的冷清生生給驅(qū)散了。

  “記住了?!痹S錢在腦子突然的冷清下,回應(yīng)的聲音也淡漠非常。

  “嗨呀!你聲音里少爺我聽不出什么感覺???你沒情緒的嗎?”

  許獨清有趣的看了眼許錢。

  這小乞兒倒是奇怪的緊,臉上的表情從來沒有變過,跟個石頭人一般。

  搖了搖頭,便踏入了中央街道的石板路,頓時一眾巡邏的守衛(wèi)轉(zhuǎn)過身子,盯著許獨清和許錢,一股殺氣頓時傳來。

  “小娃娃速速離去,此街封了!不準(zhǔn)進(jìn)入,進(jìn)入者死!”

  為首領(lǐng)頭的守衛(wèi),走出來擋住許獨清和許錢的去路冷漠道。

  許錢頓時停住了腳步。

  看著這些士卒心里不斷打鼓。

  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同樣停下的許獨清,只見他在懷里摸摸索索,也沒理會那守衛(wèi)隊長。

  守衛(wèi)隊長看到許獨清在拿著什么東西,看著是個孩子也沒多做過激的防范,但是手中的兵刃卻是抽出了一半,而他身后的守衛(wèi)看到他的動作都抽出一半兵刃,一時間殺氣匯聚于許獨清和許錢的身旁。

  一陣陣無形的壓力將他們包裹,許錢吞了口唾沫,小腿沒來由一陣顫栗,但是隨后腦袋一陣清涼,身上的害怕頓時少了不少,他腦袋突然的清涼在今天來的格外頻繁,以前乞討的時候都沒有出現(xiàn)過,最近也是乞丐爺爺死了他腦袋才強(qiáng)行出現(xiàn)清涼,將他的情緒剔除。

  估計跟自己最近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以前他怎么可能直面這些殺氣逼人的士卒,換做以前他早就跑了,但是他看到淡定非常的許獨清后,心中卻沒來由的想知道他到底是誰,愣是忍住沒有逃跑。

  “這個東西不知道你們認(rèn)得不認(rèn)得?”

  許獨清拿出一面比他手還大的黑色,鐵質(zhì),上面刻著大大的許字,四周雕虎紋的令牌,拿著令牌頂上系著的錦繩穗子,將它顯露在守衛(wèi)的面前,一臉倨傲,期間還給了身邊許錢一個鬼臉。

  “宰執(zhí)令!我等見過孫少爺!剛才多有不敬還望孫少爺恕罪!”

  守衛(wèi)隊長一看這令牌,頓時大驚失色,趕緊將兵刃送回鞘內(nèi),單膝跪地,拱手恭敬道,他身后一眾守衛(wèi)也齊齊收了兵刃,單膝跪下。

  許錢心中驚異:“宰執(zhí)之孫?”

  表情也有點呆愣,隨后腦子一清,再次恢復(fù)冷漠。

  “無事!無事!這也是你們職責(zé)所在,對了,你們這般大張旗鼓,可是我爺爺回來了?”

  許獨清將令牌收回仆役衣內(nèi),好奇道。

  “果然是宰執(zhí)之孫,孫少爺聰慧非常,正是宰執(zhí)大勝歸來!”

  原本殺氣騰騰的守衛(wèi)隊長如同換了個人,對著許獨清奉承道。

  “嗨呀!我爺爺平日就不喜清街之舉,除非情況特殊,就像今日,大勝歸來,自然得防范一二,這樣吧!帶我進(jìn)府,我得跟我的書童換一身衣裳,出去偷玩累了,得在爺爺面前好好表現(xiàn)才是?!?p>  許獨清指了指身邊淡漠非常的許錢,直截了當(dāng)?shù)馈?p>  “哦?孫少爺竟然是...”

  守衛(wèi)隊長聽到許獨清的話,大笑幾聲。

  話說道一半,看到許獨清不愉的眼神,趕緊降低聲音,只讓許獨清和許錢兩個人聽到:“偷跑出來玩耍,此時出來,孫少爺可真是虎膽,呵呵,虎膽,您這位伴讀,看情況,怕是個好手吧!如此多人殺氣凜然既然面不改色,難怪宰執(zhí)放心您出來玩!”

  “高手?”

  許獨清有趣的看了許錢兩眼,發(fā)現(xiàn)許錢神情依然淡漠非常。

  想到許錢救自己時說的話,點了點頭:“確實是個高手!你猜的沒錯!你叫什么名字?”

  守衛(wèi)隊長聽到許獨清這句話頓時大喜,趕緊道:“卑下,寒甲軍御字營伍長秦言武?!?p>  “秦言武?好名字,我記下了,對了,伍長沒啥事吧?”

  許獨清伸出右手拍了怕秦言武的肩膀,意有所指道。

  許錢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卻感覺十分有意思,總覺得許獨清每次都是話里有話,而這個秦言武也是順桿子往上爬的主。

  “無事無事,孫少爺?shù)陌参W钪匾?,我等這就護(hù)著少爺回府。”

  秦言武二話不說站起身子,將許獨清護(hù)在身后,他的屬下見到秦言武的動作,一個個都默不作聲的將許獨清和許錢護(hù)在隊伍之中,將身后盾牌解下,放在手中,防范意外。

  許錢看著周圍守衛(wèi)的動作,暗道:“許獨清不是說危機(jī)解除了嗎?為什么還要人護(hù)著我們?”

  雖說心中有疑問,但是許錢并沒有多說,只是安靜的跟著,許獨清也沒有說話,大眼睛中似乎在盤算著什么,許錢感覺他似乎在預(yù)料些什么事情,所以沒有打擾。

  許錢和許獨清在一眾守衛(wèi)的護(hù)送下,安全的到達(dá)一處占地極為寬廣的府邸前,府邸門口兩只巨大的石獅子口中含珠,威武非常,朱漆大門將近九尺,加上青色琉璃瓦門頂和門墻頂梁,足足十二尺有余,眾人在這般氣勢恢宏的大門前顯得極為渺小,而大門正上方的牌匾似乎是新?lián)Q上去的,宰相府三個金漆大字向眾人展示著這里住的人尊貴的身份。

  就在許錢還在震撼與這府邸的恢弘之時,秦言武突然高呼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立盾!”

  在秦言武的命令下,許獨清眼中露出一絲了然,一眾守衛(wèi)突然立起盾墻將他們兩個護(hù)住,秦言武則是橫刀在前,毫無畏懼之色。

  幾乎在立盾的同時,一陣稀疏的箭雨從府邸大門兩側(cè)向眾人急速射來,最前方傳來秦言武不斷用刀砍斷飛箭頭的聲響和他的怒吼聲,四周從盾牌上傳來清脆的聲響和不斷后退的守衛(wèi),許錢能感受到這些箭雨的力道,幾乎就是為了殺人而來,心中似乎明白不少東西。

  隨著時間推移,箭雨擊打盾牌的聲音越來越少,秦言武怒吼的聲音也漸漸平穩(wěn),開始大聲提醒府內(nèi)之人:“寒甲軍護(hù)送宰執(zhí)孫少爺回府!爾等速速停手!”

  過了一會兒,宰相府的大門才慢慢大開,一位笑容可掬,面容富態(tài),身穿管家服的中年人帶著一眾身穿黑色鎧甲,腰挎長刀,背著弓箭的士卒走出大門,剛才的箭正是他們射的。

  老遠(yuǎn)就大聲笑道:“剛剛以為是青原國的刺客,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我說孫少爺怎么可能被那些青原國雜碎擄了去!看來是上天眷顧,這不,安然回來了!奴才許久安見過孫少爺!您可把奴才我可嚇壞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得了,永安爺爺呢?怎么是你這二娘府上的管家?”

  許獨清走出守衛(wèi)的盾墻之中一臉淡然道,許錢跟在身后,而秦言武則是小心的防范著周圍。

  “呵呵,這不是老爺回來,與少爺少夫人前去迎接,孫少爺,您既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去換身衣服,這一身仆役裝被少爺發(fā)現(xiàn)了怕是要吃板子了。

  哎!您府上那小蚊子也太不懂事了,既然連您的安危都不顧,自顧自的在房中睡著了!二夫人正教訓(xùn)他呢!您要不去看看?勸一勸,不然以二夫人對您的擔(dān)憂,怕是要將他打殺了去!”

  許久安低著身子看到許獨清,忙的走上前,跪著不斷小心拍打著許獨清身上的灰塵,嘴巴不聽的說著話。

  “我府上的小蚊子?小蚊子我可不認(rèn)識,我的伴讀書童在我身后呢!他可是救了我一命啊!我可是被人推落水里,差點見不到爺爺了!我們要回去換衣裳,你就別跟著了!”

  許獨清拉著渾身發(fā)臭的許錢走到一臉愕然的許久安身邊,許錢身上難聞的臭味將許久安熏得立刻遠(yuǎn)離他們好幾步路。

  “哦!對了!多謝伍長一路護(hù)送,你帶著今日一同護(hù)送的同袍,今日就去黑甲軍找許伺虎報道吧!就說是獨清讓你們來的!”

  許獨清頭也沒回,對著秦言武交代了一句,就領(lǐng)著許錢進(jìn)了那宰相府高大的漆門內(nèi)。

  被拉著進(jìn)門的許錢,一時間對危險有了更深層次的認(rèn)知,回頭看了眼這朱漆大門,一時間覺得自己以前還挺逍遙的。

  秦言武也睥睨的看了眼,站在不遠(yuǎn)處眼神飄忽的徐久安一眼,便帶著興奮的屬下離開宰相府前,心中卻是感激許獨清沒有直呼其名,雖說好奇這宰執(zhí)府內(nèi)的情況,但是卻不敢深究。

  如今因護(hù)送孫少爺,簡簡單單的一里路,就讓他們這些在邊境出生入死的邊軍搖身一變成了護(hù)衛(wèi)宰執(zhí)的黑甲軍,從生死無人管的士卒變成精銳部隊的一員,這一下的轉(zhuǎn)變是一般邊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有的時候,機(jī)緣總是那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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