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果然消停不了
當一個女人不再黏著自己在意的男人的時候,不是她移情別戀了,就是她有其他的心思和事要去做。
但是杜小芊和解雨臣之間,有很多事仍就心照不宣,或許就是太習慣于原來的相處方式了。
然而杜小芊也正等著那個人再次出現(xiàn),她倒是真的想知道,汪家的人想要做什么。
這件事她決定先不告訴解雨臣,因為他知道了,必然會參與進來,到時候敏銳的汪家人不知又會做出怎樣的事,在弄明白事情的同時,她是絕不會允許汪家人動解雨臣的。
杜小芊每天都會調(diào)息一下,她是個學武之人,那些失傳之久的自我療傷之法,在她這里還能運用自如。
她正在東廂房的沙發(fā)上打坐,一個人不如聲色地走了進來,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對面,仿佛進的是自己家一般。
“隨便進出別人的家,這樣真的好嗎?”杜小芊未睜眼,只是不帶任何溫度地說道。
“可是,找你,只有在這里才找得到?!眮砣怂坪鯘M不在乎地坐在那里,“解家真有錢,瞧這日子過得多舒服?!?p> “有的人安穩(wěn)的日子不想過,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有的人明面上風風光光,背地里什么都不清白,這不是就你們跟九門嗎?”杜小芊依舊不睜眼,坐在那里淺淺吐出一些話。
“千年守墓人,你這是兩邊都看不上了?”那個人從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機,打了幾下火。
杜小芊聽到聲音睜開了眼,那個人果然只是玩玩火機,而且自然也是上次那個突然來的神秘的汪家人。
“打火機有味道,你不想讓解雨臣發(fā)現(xiàn),最好不要玩,你不會笨成那個樣子吧?”杜小芊淺抬眸,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叫什么?專門來找我的人,連個名字都不想透露,不配跟我說話?!?p> 說著,杜小芊起身便要走,那個男人笑了,一邊把打火機收好。
“你的脾氣還挺暴啊,行,我說,我叫汪虎,汪家輪資排輩,我只是個小人物?!蓖艋⑵鹕?,緩步走了過來。
“我看你跟解雨臣在一起的時候,那么溫柔似水的,怎么,對看不上的人,這么火爆嗎?那么有個性的千年守墓人,看來也是需要依附男人的。”汪虎帶著半諷刺意味站在那里,雙手放在褲袋里。
“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杜小芊瞥了一眼汪虎,“你身手不錯啊,在觀察我們的時候,我竟然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你真的是汪家小人物嗎?”
汪虎揚了揚嘴角說:“都說女人在動情的時候,是顧不得其他事的,看來還蠻有道理?!闭f著,打量了杜小芊上下一番,“也對,祖上也死了幾百年了,你現(xiàn)在還活著,重新找個男人是需要,但是你干嘛非得找個九門的人呢?嘖嘖嘖,難道你忘了你怎么都應(yīng)該算是汪家的人吧?”
一番話說得杜小芊一陣錯愕,但是她馬上意識到汪藏海留下了什么,汪家的人才會這樣認為,按這樣想來什么都不奇怪了,看來要知道更多,只能從這里下手。
“我活了千年,難道還非要為汪藏海這個家伙守什么狗屁節(jié)嗎?我想要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就算跟你們汪家有點關(guān)系,但是按輩分,你們汪家的人,誰有資格管我?”冷哼了一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每一任的首領(lǐng)自然可以說話,在汪家,你的畫像和祖上的汪家是同時掛在祠堂的,我們供奉了好幾代,你想撇清關(guān)系,哪有那么容易?!蓖艋⒄f著,饒有興致地看著杜小芊。
聽著,杜小芊有種想吐血的感覺,這個汪藏海真的那么癡情嗎?
總是有那些出乎意料的事困擾著,沒想到這時候還遇到這么個自以為聰明的家伙和他的后人,只能說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總有出錯的時候,躲不掉的是這些錯誤帶來的可笑的結(jié)果。
“這是你們的事,這么多年來了,什么都要我去擔上責任,我還不累死嗎?”杜小芊讓自己盡量冷靜,有些事是從前留下的,總要想辦法解決,“再說了,供不供奉是你們的自由,我要不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難不成你們汪家還想把我找回去供起來?”
“一個經(jīng)歷過長生的人,對長生一定有不同的見解,這個才是我們現(xiàn)在特別想要的東西,千年守墓人,跟汪家合作,才是你的出路,九門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們解決的?!蓖艋⒄f這些話的時候,似乎非常胸有成竹。
“這么自信,看來是把九門了解得很透徹了?”杜小芊故意試著問他,心里在打著其他的算盤,果然因為她曾經(jīng)是長生的人,汪家對長生的興趣不只流露在表面那點。
汪虎笑了笑:“我覺得這個你沒有知道的必要,而且你心里難道沒有數(shù)嗎?千年守墓人,我們首領(lǐng)知道你還活著,很想見你,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愿不愿意去一趟汪家?”
“見我?”杜小芊冷哼一聲,“好像我輩分比你們首領(lǐng)還大吧,為什么不是他來見我?”
杜小芊在心里嘀咕著,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但真去了汪家了,想全身而退就難了,一個小人物的身手都那么好,就憑她一個人怎么應(yīng)付。
“首領(lǐng)不方便隨便透露身份,何況你現(xiàn)在還在九門的范圍里。”汪虎開始往外走,“我過段時間再來,希望到時候你能給個滿意的答復(fù)。”
說完,汪虎就躍身而走,這種練家子是現(xiàn)代的身手,雖然不能跟杜小芊這樣正宗的武學出身,但也不是小覷。
看著汪虎消失的方向,杜小芊抱了抱自己的手臂,這些人說得好聽是請,其實要真不應(yīng),估計就想盡辦法綁她去吧。
不知道她現(xiàn)在不是長生的人了嗎?這么想讓她去,究竟是為了什么?
杜小芊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為什么,沒想到本一心求死的她,好不容易成了普通人,又攤上這么件事。
她不能太快跟汪家撕破臉皮,必竟還要觀望一下汪家跟九門間的事,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是九門的人,但是張日山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想她加入九門,九門第三代的人,能用的真的不多,張日山自然擔心今后的發(fā)展。
如果還是幾十年前,她根本就不屑去參與那么多,如今風雨飄搖了幾十年的九門里,有了令她放不下的人,她自然要好好地想一想。
杜小芊從東廂房緩緩地走到了院子里,又從院子里走到了客廳,重又從客廳走到了院子,心有些亂倒翻不出從前太多的記憶。
袈裟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見到杜小芊站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有些奇怪。
“想什么呢?”袈裟問。
“哎,你怎么來了?花爺呢?”杜小芊不解地看他。
“我來拿個東西,你晃來晃去干嘛呢?”袈裟一邊說一邊進去取東西。
杜小芊忽然心下有了主意,等袈裟出來便說:“有空嗎?送我去趟新月飯店。”
“哎,好好的怎么想去新月飯店了?”袈裟說著,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行,來得及,我送你去,但是你是不是得換身衣服?”
杜小芊看看自己,點頭道:“那你等我一會兒?!?p> 她很快了換了身衣服出來,有袈裟送,去新月飯店自然變快得多了。
到了以后,她對袈裟說:“不用來接我,到時候差不多了,讓張日山找人送就行了,花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來敘舊了?!?p> 不等袈裟反應(yīng),杜小芊已經(jīng)徑直進了新月飯店。
新月飯店自然有人來迎賓,一身旗袍的女子上前恭敬相迎。
“這位小姐,請問一個人嗎?有定好的包間嗎?”
杜小芊愣了一下,淺道:“不,我是來找人的。”
“不知小姐來找什么人?”
“我找九門協(xié)會的張會長。”
女子的表情有些僵,對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后才禮貌地跟杜小芊說話:“我們老板說了,有不熟的人找張會長,她一定要見一見?!?p> “你們老板?”杜小芊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地方幾十年前她就來過,沒想到今天的姓尹的,竟是這樣的規(guī)矩。
沒多一會兒,一個臉上化著冷艷妝容的,年紀不大的年輕女子慢悠悠地走來,高跟鞋踩得很響,身后跟著的人卻是青一色穿著西裝的女人。
杜小芊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女子,想起她叫尹南風,該稱呼尹新月一聲姑奶奶的那個女孩子,如今一人撐著這個飯店,也算是不容易。
“尹老板,這么客氣,還親自來迎我嗎?”杜小芊忽然有了興致,想逗尹南風玩玩。
“不知道小姐是什么人,找張會長有什么事?”看樣子,尹南風并不認識她。
杜小芊才想起,當時解雨臣帶她來新月飯店的時候,尹南風并沒有出現(xiàn),恐怕也只有像解雨臣這樣闊氣的人才算是這里真的貴賓吧,必竟這地方一樁生意或許就幾千萬幾億的來去。
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BJ這個地方,沒跟解雨臣在一塊兒,就算曾經(jīng)待過的新月飯店,她杜小芊照樣會被人攔下來,這世道真的不比從前,也不是靠打架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杜小芊笑著走近尹南風,打量她分毫,卻看得尹南風滿是防備。
“你知道嗎?你姑奶奶在的時候,這個地方可比現(xiàn)在熱鬧多了,佛爺點天燈的時候,別提多精彩了,那時候應(yīng)該還沒有你吧。”她是故意的,說著尹新月,一邊打量著新月飯店如今的模樣。
“你……”尹南風詫異地看著杜小芊一會兒,才說,“你是杜小芊?”
“看來你知道我?”杜小芊面色未改,只是淡淡地看著尹南風。
“我姑奶奶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回來,新月飯店,就要像對張日山一樣,要給你一席之地的?!币巷L的冷顏沒有太大變化,但是看樣子,對這件事還是有些勉強。
“新月,她始終不會忘記我的?!倍判≤酚行┬牢康負P起唇角,“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找張日山的?!?p> “找他做什么?”尹南風似乎很關(guān)心這件事,讓杜小芊反而詫異了。
“什么事,一定得告訴你嗎?”杜小芊笑著,并不以為意。
“不說,打贏了我的人再去也來得及?!币巷L一招手,“聽說你身手不錯,那么就算給你的見面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