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離文府可太近了……進去就基本沒戲了……”白居不易焦急地動來動去,瘋狂嘗試著搖醒劉備。
沒有任何游戲提示,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但是他仍不放棄,拼命晃動著全身,如果此時有人在他房間里,八成會以為他羊癲瘋發(fā)作了,立馬就打120把他帶走。
30秒過去了,畫面還是一片漆黑,毫無反應。
1分鐘過去了,白居不易搖得渾身發(fā)熱,可畫面還是如墨一般,“難不成是頭盔接觸不良了?”白居不易心想。
“劉備,快醒醒!要死了,你大爺?shù)模 焙顾畯念~頭上流了下來,白居不易焦急地叫了起來。
就在此時頭盔中突然傳來了微弱的聲響,這讓近乎絕望的白居不易重新被點燃了,動作幅度更大地動次打次起來。
微弱的聲響漸漸變大,也漸漸清晰,市井的嘈雜聲為底,中間點綴著整齊的腳步聲和盔甲因為行走而撞擊的聲音。
還沒到!還在路上!還有機會!
意識到自己還沒進鬼門關(guān),白居不易瘋狂甩頭,想這樣幫劉備“醒酒”,也不知是這個妙招起了作用,還是劇情推進到了這個節(jié)點,畫面中央突然出現(xiàn)了光點,隨即變成一條細線,細線又像眼睛一般開合,視野也從模糊逐漸變亮。直到完全恢復正?!?p> 白居不易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文府后面那個巷子嗎?!再走幾步就要看到那光禿無毛的文府了!
他趕緊四下看看,發(fā)現(xiàn)原來劉備此時正被兩個甲士左右架著拖行。
VR視角下,一切都如此真實,以致于白居不易連想都沒想,直接后撤一步,隨即用力后倒,同時雙臂用力前夾做拍手狀,想就這么讓他兩人來個對對碰。
雙手用力一拍,啪的一聲響,不僅手掌被自己拍得生疼,手腕竟也感覺到了劇痛,再迅速左右一看,他二人雖然被扯了個猝不及防,但并沒有達到預期臉臉相撞的喜劇效果,再回頭一看,害!劉備手還綁著呢!
“草率了……”白居不易尷尬一笑,但腳下卻沒耽誤片刻,只見他用力往前跳了半步,然后雙腳張開站了個筆直。
這姿勢在現(xiàn)實生活里那可是傻極了,但此時此刻在游戲里卻有奇效——劉備就靠著這半步瞬間領(lǐng)先了左右二人半個身位,又把腳放在了他們的行進道路上,而站直身體是為了讓雙腳像兩條樹根一樣穩(wěn)穩(wěn)卡住。左右那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這么被雙雙絆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白居不易跟上去就是一腳,左邊那個應聲撲地,頓時沒了動靜。再想依葫蘆畫瓢去處理右邊那個,那人已怒氣沖沖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便要拔劍。這可麻煩了!
白居不易眼看著地上那人腰上有劍,不停伸手去拿,可就是看不到劉備的手,只能感覺到手腕上火辣辣的痛。手還綁著呢!
此時不僅眼前這個甲士要砍他,周遭十來個人都已反應過來,抽出了佩劍警惕地將他圍了起來。
見此陣勢,白居不易眼睛一轉(zhuǎn),佯裝發(fā)怒地吼了一聲:“爾等何人,為何抓我?”
然并卵。巷子里此時并無過往行人,周遭的甲士也沒有半點想跟他探討這次抓捕行動合理性的意思。只是一點一點地壓迫過來。
手無寸鐵……哦不,是連手都沒有,要打十多個甲士,這……這不是開玩笑么?!
“留他性命……以刀背斷其筋骨!”只聽十幾個甲士中有人高聲命令道。
“真特么狠毒!”白居不易聽到前半句還有些竊喜,后半句一出心中便開始叫苦。
此時從地上爬起來那個甲士已搶先攻了過來,白居不易瞅準他的動作,側(cè)身閃過劍刃,奮力用左腿踢他膝蓋后側(cè),那人還未倒他就聽見身后又響起了腳步聲,逼得他只能蜷作刺猬狀,用力往身后那人脛骨上撞去。這招關(guān)鍵在攻其不備,稍微慢一點就有可能被劍捅穿,索幸劉備敏捷不低,且白居不易這一下也確實勢猛,動作做完再抬頭看,被撞那人已然撲出去狠狠跌了個狗吃屎。
盡管白居不易依靠劉備的高屬性和自己的奇招百出干倒了三四個甲士,但敵方畢竟人多,甲士又并非一般雜魚,一來二去,劉備雖然沒真被打斷筋骨,但還是難免在肩背手臂上添了幾處外傷。
挨打總是讓人火大。挨了幾次打的白居不易已氣得不停罵娘,如果真被打斷了筋骨,估計連頭盔都要被他摔個粉碎。他幾次想像電視劇里那樣雙手一掙,把捆在手腕上的繩子掙斷,可每次都只是讓手腕更疼了一些而已。這也讓他更加光火——心想這90的力量也還是不太行啊。
就在劉備越打越累,動作逐漸放慢之際,只聽一前一后“嗖嗖”兩聲夸張的箭羽破空聲響,就在劉備身邊的兩個甲士應聲倒地,這讓原本焦躁難當?shù)陌拙硬灰姿查g平靜了下來。
白居不易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三十步外巷子盡頭一青衫少年挽弓搭箭沖著自己,將弦拉得勢同滿月,一觸即發(fā)。白居不易見狀立馬蹲下身去,隨即便聽到了那少年的喊聲:“大哥小心!箭來也!”
“噌”,皮開肉綻的聲音傳來,白居不易再回頭看去,身后又一甲士捂著脖頸倒了下去。
“不愧是我的兵!”這人不是吳延又會是誰!白居不易頓感熱血沸騰,有了箭矢作掩護,原本消磨殆盡的勇氣再次燃燒起來,隨即由守轉(zhuǎn)攻,主動向剩余的敵人迎了過去。也不用直接用腿將他們踢死,只要成功轉(zhuǎn)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露出一定的破綻,吳延便可以一擊斃命。二人出生入死大小十多場戰(zhàn)斗,動作銜接得恰到好處,沒用多久所有文府的甲士就都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阿延,此番多虧有你,否則劉備今日便成其劍下之鬼矣!”白居不易一邊撅著屁股對著吳延讓他給自己松綁,一邊激動地說道。
“大哥為我只身赴險,若今日遭難,延百死難贖……文賊父子何等狡詐,竟先下手來捉大哥……”
白居不易一拍大腿,“定是那小娘子使的壞……誒,我的手回來了!”白居不易此時終于看到了自己久違的雙手,開心壞了。
“一定是自己在花樓的舉動有些反常,加之面生,引起那小娘子疑心,隨后跟文威提起,文威便派人來抓我回去?!边吙醋约旱氖?,邊回顧整件事后,白居不易逐漸理清了前因后果。
“小娘子?”
“不錯,就是那花樓的……”白居不易說到這才想起自己沒問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一時間不好怎么稱呼她,只知道她在華樓里艷壓群芳,便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花魁!”
“花魁?”吳延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像極了黑人問號臉那個著名的表情包。
“此時那文威定在花樓之中,弓給我,咱們殺他個回馬槍去!”白居不易嘴角上揚,眼神中帶有三分邪氣地向吳延伸出了手掌。
這手掌竟如此之大,真像NBA球員卡哇伊·萊昂納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