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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爭渡

第二十五章 紫央秘境( 六)

欲爭渡 委裙 5010 2020-03-28 22:20:55

  地底深處。

  “地圖上是說的這里吧?!币粋€身材頎長的男子說道,高挑秀雅的身材,冰藍(lán)的上好絲綢制成的衣裳,上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與頭上的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好一一位艷麗貴公子!

  只見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容顏姣好的女子和一個身披斗笠的怪人。

  那女子手中拿著一張古老的羊皮卷,輕輕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的?!?p>  “還差一樣?xùn)|西。”貴公子帶著佻達(dá)的笑容,手持象牙折扇。

  “那幫家伙估計想不到咱們已經(jīng)摸到這里來了吧!哈哈!”只見那貴公子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此刻是星河燦爛般璀璨。

  他們是誰?

  又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們會和林早他們碰上嗎?

  這三人究竟是敵是友?

  那廂林早正在感慨自己大難不死。

  她覺得自己的運(yùn)氣也沒誰了,這么深一個大坑,換做任何一個人摔下來都得砸成一灘肉泥,但她好巧不巧被一塊突起的石板鉤住了衣服,雖然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她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但好歹撿回一條小命。

  她躡手躡腳地順著邊緣慢慢爬下來,她抬頭時卻瞪大了雙眼。

  她原先還以為這里最多就是一個大坑而已,沒想到這里頭居然還有一座大殿,林早有些摸不著頭腦,腕上的玉牌只有整個紫央秘境的大地圖,每座宮殿里頭到底是什么并未注明,當(dāng)然這也正是紫央秘境的難度所在。

  林早當(dāng)初來到移心宮時還疑惑這座宮殿只得一層,面積也不甚大,要如何對他們進(jìn)行考驗,又能將寶物藏在什么地方,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原來這移心宮的構(gòu)造是從上到下的,他們走進(jìn)去時就到達(dá)了頂層。

  但林早沒想到其中一個中等的移心宮就難住了她,這里頭的構(gòu)造極其復(fù)雜,出其不意的環(huán)境和陷阱不知埋葬了多少年輕的生命。

  “這里好像是正殿……”林早自言自語道,語氣猶豫。

  這間宮殿非常大,比最頂層也就是林早他們進(jìn)入移心宮看到的那座宮殿大了好幾倍。

  殿內(nèi)的布局陳設(shè)極其講究,三朝五門,裝潢得雖然不是雕梁畫棟般精致,卻也大氣簡潔。

  林早正站在一個巨石上,眺望著幾扇門。

  “走哪邊呢?”林早犯難了。

  她生怕走錯了門,雖然于陣法她知之甚少,但她多少聽說過什么生門死門的,要是她運(yùn)氣糟糕進(jìn)了死門就不妙了。

  “算了!”這周圍的環(huán)境壓抑又怪異,她的內(nèi)心也很焦躁,管他什么門呢!

  我就點小公雞!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那扇!

  林早壯著膽子走進(jìn)去,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幽暗恐懼癥,這里頭真的好黑!

  同時隨著她的深入,她也發(fā)覺兩邊的墻壁越靠越近。

  她意識到路便窄了!越走越狹窄!

  人在極度黑暗的情況下總會下意識地感到恐懼,林早也不例外,她總感覺似乎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似的。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腳下生風(fēng),健步如飛,似乎這樣能抵消一部分恐懼。

  前面有光!

  林早的眼中迸發(fā)出神采來,步子越發(fā)地快!如百米賽跑般急速沖刺。

  然而她這個舉動注定會給她一個異常深刻的教訓(xùn)!

  漆黑的通道終于到了盡頭,然而……

  踏馬的前面是懸崖!

  神他媽的懸崖!

  林早急急地剎車,但由于慣性還是非一般地沖了出去。

  她在空中停頓了一秒,甚至還動了下腿,然而下一秒她就悲劇了,整個人火箭似的往懸崖下栽去。

  “啊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沉寂。

  “誰?!”陌上白表情凝滯住,朝尖叫聲望去。

  那斗笠客直接跳到高出,隱住了身形。

  “這里怎么會有人?”魚酉恩語氣透著濃濃的難以置信,她的目光激射向林早落下的方向,“難道那幫家伙已經(jīng)找到這兒了?”

  可惜林早此時聽不見,不然她肯定會大呼冤枉,她跟他們口中的“那幫家伙”根本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好嗎!

  “呼!咳咳……”林早浮上來,剛才由于巨大的沖力她撞到了水的深處,強(qiáng)大的水壓差點沒把她的五臟六腑擠破。

  還好下面是水!

  她接著浮力將腦袋探出來,卻險些被一個尖銳的物體擊中,那小東西甚至都發(fā)出了破空聲,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了。

  靠!暗器!

  林早將腦袋又往水下沉了些,只余口鼻呼吸,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其他人。

  那是……陌上白?

  林早認(rèn)出了中間那個貴公子,他正是玄天道四大首席弟子之一—陌上白!

  之前的小臺兒論道,她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很明顯他對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印象了。

  旁邊那個女修林早卻從來沒見過。

  就他們兩個?

  “我不是壞人!”林早大喊道,雖然這么說他們肯定不會信。

  她蹩腳地蝶泳,在水里不斷撲騰,姿勢怪異。

  陌上白臉色難看,看著林早越滑越近,手中劍被死死捏緊,隨時準(zhǔn)備好下一秒就可以動手。

  魚酉恩倒是神色淡漠,面無表情,一手執(zhí)劍,一手緊緊攥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捏在手心里的銀針有多大的威力。

  斗笠客卻一點也沒有插手的一絲,站在高處俯視著眾人,黑色的斗笠?guī)缀跖c背景融為一體,怪不得林早發(fā)現(xiàn)不了他。

  “呼……呼……”林早嗆了幾口水,好容易爬上岸來,衣裳已經(jīng)濕透了,身體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不過很明顯沒有人關(guān)注這個,三人都各懷鬼胎,一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就要狠下殺手。

  “陌上師兄。”林早首先跟陌上白打招呼,頭發(fā)都在不斷往下滴水。

  “你認(rèn)識我?”陌上白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到“熟人”,按理來說這里不會出現(xiàn)玄天道的人呀!

  “管你認(rèn)不認(rèn)識!此事決不能被外人知曉!”魚酉恩冷哼一聲,一劍抵住了林早的喉嚨。

  林早沒想到看起來美貌無害的女修這么兇殘,一言不合就出劍。

  “這位道友,有…有話好好說?!绷衷缇o張地咽了咽口水,生怕她給自己來個穿心涼。

  “你究竟是誰!快快從實招來!”魚酉恩卻是將劍往前挪動了一小寸,一絲鮮血溢出來。

  林早這下徹底不敢動了。

  “我是玄天道的弟子呀陌上師兄!”林早快速地說道,語氣焦急。

  “玄天道的弟子?”怎么會在這兒,陌上白見她神情不似作偽,也是一怔,他看了一眼魚酉恩,“先放下吧,聽聽她到底是誰。”若是她敢說謊話,他自然會第一個解決了她,他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魚酉恩眼神狠厲,收回來了劍。

  林早松了口氣,說道:“我是林早呀!陌上師兄,小臺兒論道我們還見過呢!”

  “林早?”陌上白俊秀的黑眉輕輕皺起,似乎在思索這個名字。

  見他一副疑惑的樣子,林早知道在他腦海里沒有這個名字,又補(bǔ)充道:“我是玉崖峰清玄上人的弟子林早呀!”林早見這兩人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猜測他們多半有不為人知的緣由,不然他們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干什么?當(dāng)然這些秘辛她還是不知為妙,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速速離開此地。

  聽到林早說她是清玄的徒弟,兩人都流露出了略顯奇怪的表情,陌上白揶揄地瞟了眼一旁的魚酉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這句話效果很明顯,陌上白還是悠哉游哉的,魚酉恩身上的銳氣褪去。

  她瞅了一眼林早,她就是那個人的師妹么?看起來平平無奇啊。

  林早干巴巴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好,萬一說錯了被咔嚓掉怎么辦。

  她可不相信自己清玄上人徒弟的威力那么大,況且這里是秘境,若是身隕此地可沒人給她伸冤。

  “你是怎么到這里的?”陌上白問道,魚酉恩也看過來,很明顯他們都很想知道原因,就連一直作壁上觀的斗笠客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原來是問這個,林早從容地答道:“我原本是和風(fēng)季嶠風(fēng)師兄一隊的,可是我們進(jìn)入移心宮后大殿突然坍塌,我就落單了。”林早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說是落單,也許用拋棄這個詞更恰當(dāng)一點。

  她繼續(xù)道:“我落單后墜入了一個大洞,掉進(jìn)了一處宮殿,那個宮殿有很多個門,我隨便選了個門就掉下來了?!彼袅藗€心眼,隱去了看見神秘圖畫的一事,她潛意識下也覺得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就這樣?”陌上白薄唇抿起,這個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打量著林早,眼神不可捉摸,他低垂著眼臉,似乎已經(jīng)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他修長而優(yōu)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輕敲著剔透的象牙折扇,長長的睫毛輕微地顫抖,形成了誘惑的弧度。

  他的雙眼中似乎忽閃而逝的某些東西,讓人抓不住,想要窺視。

  “怎么了?”林早抬頭問道,有問題嗎?她說的全是實話呀!難道有什么問題?

  陌上白勾起嘴角,神色自然道:“沒什么,就是想到你一個女孩子落了單……”他的目光帶著憐惜,拍拍林早的肩膀,嘆息道:“想來你受了不少苦。”

  “也沒什么?!绷衷珙H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頭,什么啊,搞得她怪不自在的。

  她沒有察覺危險已經(jīng)悄然而至。

  “你在做什么?”魚酉恩拍開陌上白搭在林早肩膀上的手,靈力震蕩起來,和他冷冷地對視,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我倒想問你是什么意思?”陌上白呵呵笑道,笑語盈盈,只是眼里似乎沒有溫度。

  林早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兒來,這兩人,似乎關(guān)心也不怎么牢靠嘛!

  兩人對峙了兩秒,同時后退了一步,陌上白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大笑起來。

  魚酉恩靜立于一旁,也是心神一松,她初初筑基,論修為和經(jīng)驗都不是陌上白的對手,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和他動手。

  “走了!”斗笠客突然跳下來,聲音沙啞粗噶,活像幾百年沒說過話了似的。

  林早一驚,萬萬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人,他究竟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陌上白止住了笑,變臉?biāo)俣冉腥藝@為觀止,他跟上了斗笠客,不再多話。

  “快跟上!”魚酉恩見林早還愣在原地,出聲催促道。

  這個女修看起來兇巴巴的不好相處,可林早與她同行了一路發(fā)覺她其實頗為熱情。

  “你剛才所說的全是實話?”魚酉恩眼里流露出懷疑。

  “是啊!”

  魚酉恩搖搖頭道:“實話也得分場合說?!?p>  什么意思?

  可魚酉恩顯然不愿多說,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最近見著你大師兄了么?”魚酉恩問道,提到那個名字,她的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一絲羞意。

  “啊?”林早一愣,我的大師兄,黎默?

  “你是……”

  魚酉恩抿唇低聲道:“我與你大師兄也相識許久,他沒跟你提起過嗎?”

  林早誠實地?fù)u搖頭,大師兄平時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她怎么知道有什么女修和他熟識?

  不對!林早一拍大腿,難道、難道她是……

  “你是魚師姐?”林早難以置信道。

  魚酉恩哼了一聲,道:“還算聰明?!?p>  還真是她!

  魚酉恩——玄天道四大首席弟子之一!

  “你且跟我說說,你師兄是不是格外看重你的師妹?”魚酉恩問道,眼里帶著緊張之色。

  “師妹?”林早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么師妹?我沒有師妹呀?!”林早疑惑地回問道。

  “就是喬雪薇呀!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玉崖峰天才呀!”魚酉恩提醒道,語氣中有著一絲忌憚。

  “喬雪薇是我的師姐。”林早皺眉答道。

  “可我聽說她入門比你晚吧?”魚酉恩說道。

  林早點點頭,“她是入門比我晚,可師尊說喬雪薇是他早就定下的弟子,也就把她的輩分放在了我前頭?!敝劣谑遣皇撬f的如此,又有誰知道呢?林早不想去追究,也沒有資格去追究。

  “原來如此……”魚酉恩的表情越發(fā)凝重,“看來你師尊對這喬雪薇很是看重啊……”

  林早無所謂地聳聳肩,來到修真界的這些年來,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對輩分身份看得很重,差一個輩分就有可能帶來巨大的變化,當(dāng)然林早不在意這些。

  話音剛落,卻見陌上白忽然倒退回來。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看向魚酉恩道:“死路?!?p>  “什么?”魚酉恩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前面果然沒路了。

  “這怎么辦?”她也焦急起來。

  陌上白走向斗笠客,似乎在與他低聲交談著。

  魚酉恩見狀也急急跟過去。

  “你不要亂跑,就在這里呆著?!?p>  林早點頭,她知道了。

  可這里的空間只有那么大,哪怕林早沒有可以偷聽,只言片語還是鉆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

  “是前面……”

  “……無影花壁……”

  “沒走錯……”

  “好像……”

  什么無影花壁?

  林早聽得不上不下,伸長了脖子,身子也悄悄挪動,試圖聽得更清楚些,她稍微偏頭,瞄向那斗笠客。

  這人好生奇怪,林早一路上從沒見他把斗笠取下來過,只能猜測他的實力很強(qiáng)。

  畢竟陌上白和魚酉恩都是玄天道的四大首席弟子,能跟他們結(jié)成聯(lián)盟的,實力肯定只強(qiáng)不弱。

  那斗笠客感應(yīng)到窺視的目光,忽然回頭,銳利的目光似乎透過了斗笠,帶著警告直直射向林早。

  林早被瞪得一個哆嗦,連忙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身去,再也不敢偷聽。

  實在無事可做,她干脆打起坐來,進(jìn)入修煉。

  這么一坐,便是整整一個時辰。

  “砰?。。 ?p>  林早猛地驚醒,睜開雙眼,勉強(qiáng)壓下激蕩的氣血,她差點沒被這巨響嚇得走火入魔!

  她朝發(fā)出巨響的方向看去,只見斗笠客站在一面影壁前,一劍刺向影壁,一陣飛沙走石、昏天地暗,待煙塵散去,竟露出一個一尺寬的大洞來!

  對面有光!

  這人好強(qiáng)的實力!

  陌上白勉力按下心驚,他方才也試了許多次,可都沒能破開這面影壁,可他居然一劍便斬開了!他的拳頭攥緊,站在一旁,沒有幫忙的意思。

  影壁被破開,剩下的就好辦多了,斗笠客雙臂用力,幾次揮砍下,這影壁便被砸出了一個半人高的洞來。

  不理會眾人,那斗笠客竟是直接躍了過去。

  陌上白看了魚酉恩一眼,也跟在了斗笠客身后。

  魚酉恩緊隨其后,林早也迅速跟上。

  這斗笠客到底是什么來頭,林早問過魚酉恩,但她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倒叫林早不好再問下去。

  她裝作無意地掠過斗笠客,偷偷觀察著他,每次不過在他身上停留一兩秒,而后便移開視線。

  可林早不知道她自以為隱蔽的動作被人全數(shù)收進(jìn)了眼里,斗笠客早就感受到那窺探的視線,可他只是摸摸擦拭著手中的劍,半分也沒有表露出來。

  只是林早不喜歡他陰冷的氣息,而且那斗笠完全遮住了這神秘人的臉,令她捉摸不透,也不敢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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