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子文這樣問自己,孟萊自是明白自己這位朋友定是在拿自己打趣,倒是這個錢袋子又怎的惹到這個無賴了呢?
“今日的錢袋子自是在我這的,怎么了呢?”孟萊放下茶盞一臉不解的看向眼角依舊青紫的少年,心中不由暗嘆,“呵,這京城第一美男現(xiàn)在可真真是丑啊。”
孟萊是個存不住心思的,雖說沒有直接明了的說出來,但是曹子文已經(jīng)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了赤裸裸的嫌棄和幸災(zāi)樂禍。心中不爽,正準備反擊回去,便看見李愈進了門來,口中譏諷的話便又咽了下去。
“明德,累了吧,快來嘗嘗子文兄這屋里的茶水?!闭f著便直接拿方才自己喝過的杯子替李愈斟了大半杯茶。
“好,你且放那吧,你下了馬便是跑來的,你再歇歇才是?!崩钣鷱膽阎刑统鲆环嚼C著文竹的帕子替孟萊擦著額間的汗,低頭又順便看見剛剛急切遞茶濺在手指上的茶水,搖頭嘆了口氣接著用帕子細心地擦著。
李愈自是沉醉其中,孟萊的耳尖也是早已通紅,只有曹子文看著李愈手中的帕子上和孟萊錢袋子上繡工一樣的文竹,陷入沉思,后來不由轉(zhuǎn)念一想,如今有一個這么愛慕自己的小姑娘,哪個大家閨秀不會針線活,到時候隨便讓她替自己繡一個,不比一個男人繡的強。
“你們今日到底是來做什么的,總不能是來我這里喝茶吧!”
聽見自己的好友突然開口,孟萊一驚,瞬間抽回被李愈握在掌心的雙手,再抬頭時已是雙臉通紅,“我前日晚上喝多了,昨日也是渾渾噩噩了一天,今日早上才聽聞你被人打了一頓,這不趕忙就來看看你?!?p> “哦,你也聽聞我被打了?!?p> “那你不是說笑嗎,現(xiàn)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曹小世子無故被人打了。子文,你且與我說說,那人為何無故打你呀!”
曹子文看著孟萊那好奇的眼神,忍不住嘲諷到,“你自己都說了,那人無故打我,我又怎么會知道那人為什么要打我呢?”
孟萊一愣,又感覺不是沒有道理,便用手摸了摸鼻尖,“哈哈哈,也是哦,咱不說這些喪氣的了,我今天來是想法替你解悶的?!?p> “哦,是嗎?就你能想出什么樣的法子來?!?p> “誒呀,別這么說,我這次真的想出一個好主意。”孟萊聽見自己的好友貶低自己的想法,心中自是低落的不行,不由將頭轉(zhuǎn)向一直像兄長照顧自己的李愈。
“世子,不如聽聽孟萊的想法。”見李愈開了口,缺心眼孟萊便又綻開笑容。
坐在他對面的曹子文怎么看怎么覺的這個笑容礙眼,“快點說來聽聽,我看看是什么樣愚蠢的法子?!?p> “嘿嘿,我今日替你在春風(fēng)樓設(shè)了一場宴,就在晚上,咱們一起喝些酒。畢竟酒消萬種愁嘛!”
“你認為我現(xiàn)在這張臉適合出去嘛。”
“這張臉怎么了,你一個世子,別人還敢議論你不成?!泵先R不由翻了一個白眼,呵,這個曹子文平時不是總說自己聰明嗎?今日倒不是成了一個傻子不成。
“得,平日里傻的離奇,為了給我解悶,這點腦子都用上了,怎有不去的道理?!?p> “好嘞,那我晚上便在那等你?!闭f罷順手拿起榻角窩成一團的外袍,拉著一旁的李愈,兩人便向府門那處去了,依稀還能聽見孟萊嘰嘰喳喳的要吃德盛樓的鹵鵝。
等到了晚上,房間里滿滿當當?shù)淖艘晃葑拥娜?,孟萊說的到對,不僅沒有人遭批自己的臉,甚至連好奇打探的人都沒有。
眾人便像往日一樣,吃酒、劃拳,好不快活,眾人見孟萊的雙頰飄起了紅暈,又開始摸索起孟萊的錢袋子來,也不是缺了銀兩,就是玩笑著打發(fā)時間。
“誒呀,子文兄你怎么悶悶不樂的,莫不是想哪家姑娘了不成?”此時的孟萊早就醉的不行,錢袋子癟癟的靠在身上,文竹上也沾染上了某些奇怪的湯汁,搖搖晃晃的走,最后一下摔入曹子文的懷中。
曹子文心中一陣惡寒,還沒來得及動手,懷中的人便被李愈一把扯了過去。屋中的人倒是沒人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接著孟萊的話題開始八卦。
“曹世子喜歡哪家的千金啊,我娘可以說熟知整個京城小姐的生辰八字?!?p> “哈哈哈,你這么大年紀了,那是你娘替你備的吧?!?p> “哈哈哈,就是?!?p> 一時之間屋內(nèi)的氣氛又被掀起,只見最開始那個少爺又緩緩開口,“咱們曹世子想娶誰都行,但一定要娶一個真小姐。”
“什么意思?”
“就是嘛,什么真小姐,假小姐的?”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反應(yīng)過來,大聲驚呼,“可不是,咱們京城里可不就有一個賈小姐!”一時間眾人便開始附和起來,便開始盯著之前的那個少爺要答案。
“那我就告訴你們?yōu)槭裁??這賈小姐是賈老爺老年得子得來的,本就愛護的和眼珠子一樣。可不趕巧上面還有三個哥哥護著,誰要是娶了她,這三個舅爺就夠喝一盅?!闭f著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接著說,“而且咱們京城誰不知賈將軍是個懼內(nèi)的,這樣夫人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姑娘還能差嗎?”
一時間大家都哄笑起來,互相勸酒,只有曹子文一人,坐在角落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樣軟糯的小姑娘怎么會被描述成這樣呢?
后來轉(zhuǎn)念一想,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真是瞎操心,抬手便又是一杯烈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