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婉笑得悲傷,“事實上,模樣才情我樣樣都不比你和賀儀寧差,我唯一不如你們的就是身份!”
沈長婉看著葉清妧的眼神幽怨而惡毒,眸子里還有幾分對葉清妧的艷羨。
“只要沈長安癡傻了沒用了,那大夫人就會從庶子女里過繼!她一定不會過繼庶子搶她親生兒子的家產(chǎn),那她的選擇只有我,府里唯一的庶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清妧皺著眉看著笑容扭曲而癲狂的沈長婉,心里無比震驚和厭惡,明明才十四五歲,心思就如此深沉恐怖如斯。
“啊啊?。 边@是沈長安抱著腦袋突然大叫起來,仿佛受到了刺激。
他這情況讓葉清妧和沈長婉都措手不及。
他是聽了沈長婉的話大腦受到刺激了吧,不知道會不會讓病情有所好轉(zhuǎn)?
沈長婉一開始驚慌失措,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立刻命令道:“桂云,殺了他們?!?p> 桂云心里一狠,拿著簪子直直撲向葉清妧,簪子正對著葉清妧的心臟位置。
葉清妧瞳孔因驚恐而逐漸縮小,她今天要命喪于此了嗎?!
可是死在沈長婉手里,她不甘心。
在心臟的刺痛到來之前,葉清妧只覺得后腦勺鈍痛,像被什么東西用勁砸了一樣。倒地的一瞬間,恍惚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說,“快走……”
在意識快要消散之前,葉清妧心底一片涼意,嘴角扯過一絲嘲弄的笑,這是……被背叛了么?
……
“爺,這……”那侍衛(wèi)有些猶豫要不要插手。
祝澤卿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地上的人,“這人就順手救了吧?!?p> “是!”侍衛(wèi)抱拳,抬起葉清妧扛在肩頭。
“把人送到沈長安的院子?!?p> ……
“我們發(fā)現(xiàn)葉小姐時發(fā)現(xiàn)她被遭襲擊,頭部受了重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那侍衛(wèi)省略了地上都是血這句話沒說,怕忠勇侯夫人承受不住。
“什么?”大夫人聽到雍王祝澤卿身邊的侍衛(wèi)畢恭畢敬地給自己陳述他們遇到葉清妧時所發(fā)生的情況,兩眼一翻當(dāng)即昏了過去,被身旁的葉淮禮扶住了。
“快,快來人抬忠勇侯夫人進(jìn)屋子里去,讓府醫(yī)快來瞧瞧?!鄙虼蠓蛉思钡眠B忙讓幾個勁大的丫鬟婆子把人送進(jìn)屋里去,右眼皮亂跳。
葉淮禮對祝澤卿行了一禮,“淮禮在此謝過王爺救了小妹?!?p> “無須多禮,人命要緊?!?p> 祝澤卿忽然想到了那天宮宴上驚艷眾人的少女,她明艷動人的模樣。以及那天馬場上,吊兒郎當(dāng)玩世不恭叼著草的少女,歪著頭那樣看著自己,那樣生動而真實。
一股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自己這是感到可惜吧……
葉淮禮渾身亂顫,雙目通紅,牙齒咬得咯咯響,緊盯著屋子,等待著府醫(yī)的消息。
等妧妧沒有生命危險后,他會親自去查,看誰如此不要命得襲擊妧妧,他會手刃了那人!
沈家出事已經(jīng)鬧得京城人盡皆知,明日忠勇侯府母女倆也在沈府出事,怕是要搞得滿城風(fēng)雨了。
沈大夫人心力憔悴,忠勇侯府特地帶了最好的府醫(yī)來診治長安,今天三小姐要是出了事,他們沈家就太對不住忠勇侯府了,她更無顏面對忠勇侯夫人。
忠勇侯府的兩位府醫(yī)早已經(jīng)進(jìn)去診治大夫人和三小姐。
“大少爺呢?”沈大夫人急得原地亂轉(zhuǎn),沈長安現(xiàn)在不知所蹤。
“母親,大哥在這兒呢?!鄙蜷L婉牽著沈長安的手施施然走過來,給沈大夫人行了禮。
“好孩子,你在哪兒找到的長安?”沈大夫人看向沈長婉的目光慈愛有加。
沈長婉溫婉地答道:“本來我準(zhǔn)備去祖父的院子看望他老人家,在途中發(fā)現(xiàn)了躲在假山石頭后面的哥哥,就把他帶回來了?!?p> 聽到沈長婉的話,沈大夫人總算放下心來,那歹人害葉清妧時,長安不在旁邊。
沈長安一臉天真地看著沈大夫人和沈長婉,扯了扯沈長婉的袖子直叫,“那個小姐姐呢?”
沈大夫人面色十分難看,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
“母親,這是怎么了?”沈長婉疑惑地看著沈長安屋子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醫(yī)師,丫鬟們端出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場面可謂是觸目驚心。
沈長婉和沈長安都縮了縮脖子,后怕地往后退了幾步。
沈大夫人覺得他們年齡還小,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難得語氣溫和地對二人道:“葉小姐出了些事情,你們兄妹二人先去我院子待著吧,我讓丫鬟送你們過去?!?p> “是,母親?!鄙蜷L婉知道事情嚴(yán)重性,順從地聽從了大夫人的安排。
臨走出院子前,沈長婉回頭看了那間一眼燈火通明的屋子,眼神劃過一絲得意,現(xiàn)在葉清妧應(yīng)該半只腳踏進(jìn)閻王殿了吧。
這就是擋她路的下場!
祝澤卿看著少年和少女牽著手一同離去,那少女的眼眸因隱忍的狠毒更是耀眼而奪目,像是不見天日的黑暗中幽怨而陰毒的蛇。
在觸及到祝澤卿的目光后,沈長婉禮貌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回頭和沈長安消失在夜色中。
祝澤卿難得的緊皺了眉頭,他知曉京城里忠勇侯府葉清妧和順義侯府賀儀寧都想爭太子妃之位,說實話誰來當(dāng)太子妃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可是,今天有人的做法已經(jīng)打亂了這個平衡,觸及到了自己。
“三小姐……快要不行了!”屋子里出來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向外面的人匯報著。
沈氏夫婦如五雷轟頂站在原地不能動。
剛從沈太傅院子里趕過來的忠勇侯聽了這話眼睛瞪得如銅鈴,怒視著那丫鬟大聲吼道:“滾進(jìn)去告訴醫(yī)師,三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忠勇侯府府醫(yī)全部陪葬!其他的醫(yī)師也別想躲掉!”
“是……是?!蹦茄诀叩穆曇粢呀?jīng)帶了哭腔,忠勇侯好可怕,她相信如果三小姐救不回來自己也得給她陪葬。
偏偏沈氏夫婦一言不發(fā),好像默認(rèn)了忠勇侯說得話。
整個院子死一般的沉寂,忠勇侯站在正中央,那氣場嚇得膽子小的女眷紛紛躲遠(yuǎn),只留沈氏夫婦和葉淮禮,祝澤卿等人原地等待著。
“父親。”葉淮禮走到忠勇侯身邊。
忠勇侯看了眼兒子,心里的怒意降了一些,拍了拍葉淮禮的肩膀,“妧妧不會有事的?!?p> 這話是說給葉淮禮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