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所言甚是。正所謂,有情非朝夕,長久是孤月吶?!?p> 含煙些許觸動,玉手捧茶,置于嘴邊輕吹,吹起一絲熱白霧徐徐飛。
“不過,吾已十九歲,家里說與幾次,也因此有少許之經(jīng)歷,接觸得幾人。”
吳曲荷放下手中玉雕痕杯,眼神出神外延,看向一旁燃香香爐虛化之淡煙,沉思回憶,片刻后回神言:
“安京王城何氏大子,洛陽王城齊氏二子,還有江南王城那個逆子,皆為不錯。”
“逆子?”
一向活潑的沐兒疑惑發(fā)問。那個逆子?含意不就是叛逆之人。姐姐怎說其不錯乎?要知道百善孝為先也,家族逆子,怎是好人?
吳曲荷微微一笑,抿一口芬芳清蜜茶,繼續(xù)說道:
“是也。是逆子!江南王城城主四子,聽聞其在家中鬧翻天,后跑來京城做生意。當時氣得王城主火冒三丈,大呼逆子,聲音是繞梁三日之厲久久不落去?!?p> 言至此,稍作歇息停頓,吳曲荷又言,眼中淺露一絲柔和之意。
“可此子的確厲害,獨自在京城闖蕩一番名聲,如今京城星辰軒之名,打響在大乾各地有聞。我近年來曾與其交往,不僅大能力,為人也是極好?!?p> 而沐兒聞之,關注點偏移,一聲驚呼。
“呼~原來是趙信!”
沐兒方才怪不得聽曲荷姐姐言江南王城四子如此熟悉,原來是那個星辰軒主,趙信!
“今日上午剛隨小姐出行,就是去了星辰軒玩,星辰軒,好美麗之地!這逆子趙信,也算不錯!”
沐兒瞇著眼眸,似回味樂趣,同也歡樂道。
星辰軒內(nèi),浩瀚星河之周身景,珠光寶氣之華美,靜謐神秘之夜色,皆讓沐兒流連忘返。
沐兒歪著頭,再仔細回憶那趙信之模樣,繼續(xù)言。
“這趙信算配得上姐姐,此人相貌不賴,是溫和精明之人,且姐姐脾氣大,將來定能壓這位趙公子一頭!讓其妾都納不得,定會恩愛。”
沐兒半分意動,半分鬼靈精怪的言,說完低著頭,眨著大眼睛看吳曲荷臉色變化。
“沐兒,莫要玩鬧?!?p> 未等吳曲荷說甚,含煙啟齒打斷,婚姻大事,怎能說辭嬉鬧,不吉利。
“無妨,說不準哪天還真應得沐兒所言。”
吳曲荷內(nèi)媚嬌容不見異色,依然平和道。而后,吳曲荷看向含煙,輕輕問:
“妹妹如今已十八之芳華,可有意動者?”
含煙美眸點點波動,絕美之面容中一瞬靦腆被吳曲荷捕捉到。
“有嘞!有嘞!當今大乾之大皇子,秦升太子,可是被小姐迷得團團轉(zhuǎn)。兩人那叫郎情妾意吶,嘿嘿嘿?!?p> 含煙張口天籟音色未出,沐兒便搶著回話,拍掌而答,笑意活躍,很為興奮。
“記得今日在星辰軒,秦升破費重金為小姐購首飾,可是深情習習。一鐲玉,值萬金!咦~不是在小姐右手戴,怎不見也。”
沐兒手舞足蹈,一邊說,一邊起身去尋玉鐲給吳曲荷觀,卻沒尋到本應在含煙手腕之玉鐲。
“沐兒怎地胡說!”
含煙慍怒,美眸閃閃,煙眉輕挑,同時玉手迅捷抓住沐兒作妖之小手。
“曲荷姐姐,今日沐兒失心瘋,你我快來擒住瘋丫頭!”
吳曲荷還未消化完沐兒說出之信息,便被含煙打斷思路,不過想想這古靈精怪丫頭所作所為,也是怒意紅暈臉頰。
“煙兒妹妹,最應嫁人賣掉者,當屬搗蛋小沐兒,擒下賣于草原大漢子做小妾!”
吳曲荷從后一把抱住沐兒。含煙雖嬌弱些,抓住沐兒手,沐兒也不敢過多力掙脫,由此三女嬉鬧起來。
……
皇宮,洗硯臺亭。
秦兆正端坐于石凳,在面前石桌上擺三幅宣紙,其上各書一字,因石桌窄,剩余兩字由侍衛(wèi)捧著,兩侍衛(wèi)站各一邊。
“秦升,汝來?!?p> 秦兆喚之。
秦升穩(wěn)步走上前來,行一鞠躬禮。
“父皇?!?p> 秦兆銳眼一掃五字,后指著其中一幅,開口言:
“朕之長子,大乾太子!秦升不缺仁,內(nèi)心善,但胸中謀略乏,故朕送你一幅“智”?!?p> 說罷,秦兆一揚手,一公公將石桌左那幅宣紙小心呈上,交與秦升。
“謝父皇。”
禮束,秦升自覺退下。
“秦晉,汝來?!?p> 再后,秦兆一一叫上前來,先說善好,言罷語失,聲落送字。
二皇子秦晉,穩(wěn)中缺上進,送予“明”字。三皇子秦燁多謀而忘義,送予“善”字。四皇子秦緒詭辯頑劣,送予“仁”字。最終,“至”字送予五皇子秦婁。
秦兆送出后,心情大好,走出洗硯臺亭,觀一路墨色。后往洗硯臺亭朱紅亮漆石柱上敲一敲,突然從石柱里蹦出一人驚周身者。
出現(xiàn)之人正是銀人。
“皇上,喚吾何事?”
秦兆將半跪行禮之銀人拉起身,拍拍其肩,隨和言:
“愛卿,陪朕走走?!?p> 秦兆看向洗硯臺亭內(nèi)眾人,說道:
“朕隨愛卿行兩刻時之閑,汝等要在吾再至前完成置換。”
言以至此,秦兆轉(zhuǎn)身便走。銀人不敢怠慢,跟從其后,心中也疑惑,就是不喚他出來,銀人也會隨行,為何皇上要喚吾出來?
“大江前浪勢已去,后浪不接,江流則衰矣?!?p> 初行約十多步,秦兆要銀人莫在身后侍衛(wèi),也喚走跟來之公公侍從,等眼前冷清后,秦兆對銀人言。
銀人曉得,需要搭話。
“后浪不接?后浪勢頭旺盛,怎能不接?”
秦兆搖頭,道:
“前浪不舍浪頭潮,便是死于灘涂,也不舍其地位。因此,后浪無機會也,江流將敗也?!?p> 突然,秦兆一停步,眼神從平靜之池面移至后其半身位之銀人身上。
“汝為后浪,吾輩是前浪也?!?p> 銀人聞之,沉默不語,無從接答。
“非也,朕非那不舍地位之浪頭?!?p> 秦兆笑言,又變?yōu)橐荒樏C殺。
“但朕要汝以手中之刃,斬下那前浪潮頭?!?p> “嘶~”
銀人深吸氣,心情被秦兆震動,久久不能平復。
秦兆言罷,啟步行,銀人慌忙跟上。
行十五步后,秦兆言:
“擬圣旨,皇帝親衛(wèi)秦銀,多年護朕左右,保駕有功。特封從二品之行路大將軍,賜封上寶劍,可斬二品下任何枉法之人,先斬后奏,明清朝綱,蕩平朝野!”
秦兆說完,哈哈大笑,瞥向身旁顫栗之銀人。
“秦銀,如何?”
銀人苦笑,這是要將他推向前臺,從幕后走出也。可其性情,真不適于在人前,更有一席白發(fā),格格不入也。
“皇上,莫要為難銀人也?!?p> 秦兆挑眉反言:
“如此好事,封官加爵,怎不喜不授?嘶……是也,是朕小氣?那朕便再封你正一品……”
秦兆說道至半,銀人半跪行禮,鏗鏘言:
“臣遵旨也?!?p> 其中,兩分為難意,一分勉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