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在哪里?從出了山洞,就一系列詭異的事情,一直疲于奔命,就不得喘息。
這最后的明悟二哥必須要抓住。
是了,二哥的體質(zhì)對一切魂魄靈異都有感應(yīng),這次怎么毫無感應(yīng)?
而且壓迫一波緊是一波,顯然就是不給二哥他們思考的時間,二哥靈光乍現(xiàn)。
二哥猛地用頭撞向女人的額頭,乘著女人后仰的時候,掙出一只手來。
掐脖子明顯不合適,人家也不呼吸,索性直接就用食中二指插進(jìn)她的雙眼。
女人混白的眼球被手指擠了出來,竟然沒流一滴血,脫離眼眶的眼球徑直往水面漂去。
女人撒開禁錮二哥的手腳,二哥的后背砸到水底的地面,奇怪的是地面一點不泥濘,好硬。
這一砸,呼吸不困難了,二哥大口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暢快的感覺。
渾身濕透了,卻不是因為在水底,是一身的大汗,因為周圍根本沒水。
洞頂?shù)墓饩€正照在池子上方,那些花兒上灑滿光暈,顯得圣潔高雅。
連喘了好幾口氣的二哥一骨碌跑爬起來了。
竟然還是在洞中,秦剛就在附近不遠(yuǎn)的地方,跪在地上埋頭痛哭。
二哥從小就認(rèn)識秦剛,在他小的時候,因為輕微的小兒麻痹,被人嘲笑、捉弄的時候都沒哭過,只是默默發(fā)奮,苦練腿腳,如今這是怎么了。
二哥走近一看,秦剛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剛子,剛子。”
“?。俊鼻貏傔t緩的回應(yīng),還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
反應(yīng)了一下,猛地抱住二哥說:“太難了,我剛才經(jīng)歷了我的一生,人生太難了?!?p> “滾一邊去?!笨辞貏倹]什么事情,二哥莞爾。
二哥不想打聽秦剛在幻境中感悟的人生有多難。
也不想告訴他自己經(jīng)歷的那些生死關(guān)頭。
他覺得,經(jīng)歷過幻境,當(dāng)下,看著他活蹦亂跳就很幸福。
雯靜那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態(tài),在哪里踱來踱去。
口中還念念自語,喚醒了雯靜,雯靜看見二哥以后,臉騰一下紅了。
本就晶瑩白皙的皮膚,紅的如同九華山的夕陽。
秦剛才經(jīng)歷了他的一生,雯靜經(jīng)歷了什么臉才這么紅啊。
二哥看看了秦剛,秦剛說:“咱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問啊。”
文靜的臉更紅了,二哥估計在她臉上放個雞蛋,都能煎熟了。
趕緊換個話題:“這是幻境,我剛才也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應(yīng)該是這些花兒的問題。”
“是啊,還是兩重的幻境,老二,你說咱們一共碰到過兩次這樣的事情。
第一次是在亞紅丁一的事件中,那個疤臉女,她讓我們互毆了一場。
這次更玄妙,他們之間是什么聯(lián)系???”秦剛說。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研究一下吧?!?p> 二哥不比秦剛知道的多,但是有一點,就是要盡快離開這里。
秦剛要毀掉這些花兒,雯靜卻說:“天生萬物自有他的道理,這些花兒如此玄妙,就留在這里吧?!?p> 二哥也覺得有道理,你不來招惹這些花,花兒也不會主動去害人,花兒沒錯,就留下吧。
三人這就下了山,回去的路很順利。
日暮時分,坐在濤哥的小酒館。
才知道,他們這一走又是三天,三人要梳理一下所有的線索。
從亞紅、丁一的事情,到古安村,再到九華山。
每次都有線索引領(lǐng)他們,似乎有人故意安排他們經(jīng)歷這一切。
而每次事件中都會出現(xiàn)黃色的珠子,這些線索明面上都指向雙陽,可是雙陽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三人都沒見過雙陽,也無從判斷,二哥和秦剛看向雯靜。
雯靜自從在洞里阻止了秦剛,沒讓他毀掉那些花兒以后,基本很少說話。
看一眼二哥就臉紅,直到坐在這里,喝了兩杯濤哥的米酒以后,又聽了二哥和秦剛分析半天,這會似乎平靜下來了。
看到秦剛和二哥都看向她,都希望她發(fā)表意見的時候。
她捋了捋頭發(fā)說:“其實我知道的不多,我們道家講究的是順其自然。
而雙陽他們方士一門講究的是逆天改命,本就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參與此事,還是因為道術(shù)兩家唇齒相依的關(guān)系。
而雙陽一直惦記著二哥你們這一脈的體質(zhì),試圖奪舍。
所以道門才一直參與的,幾百年來,雙陽的所作所為撲朔迷離。
我的師傅也一直懷疑雙陽的目的,不會很簡單就是奪舍的。
至于他們的終極目的是什么,這也是我?guī)煾底屛襾韰f(xié)助你們共同尋找的。”
聽了這話,二哥和秦剛不在言語,三人一時都陷入沉思。
秦剛深沉不了一會,就左顧右盼。
酒館玻璃窗外面,有一對母女,銀衣素縞,手里碰著個盒子,骨灰盒。
“濤哥,濤哥,你們這里還有這種風(fēng)俗啊,大白天捧個骨灰盒到處走?”秦剛喊趴在吧臺后面的濤哥。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幾天好多事情?!睗缫彩窃敢庹f話的人。
原來,二哥他們進(jìn)山的這幾天,李延強出殯了,聲勢浩大。
整個鎮(zhèn)子的人都來了,而且都是自發(fā)的。
哪天,人們從街頭站到街尾,泣聲不斷。
這里人都感激李延強為這里做的一切,同時也憾失了這么一個人。
至于買到李延強假藥的受害者,被人們選擇性的忽略,遺忘了。
不同的是老羅,早幾天下葬的老羅,連同家屬都受到嫌棄。
這里的人,認(rèn)為是老羅毀掉的李延強,毀掉了這里的未來。
甚至,老羅的墳營也幾經(jīng)破壞。
老羅的妻女不得已,要把老羅的骨灰遷到別處。
這天,甚至連幫忙的人都沒有,老羅的妻女也找不到愿意拉她們的車。
就這樣,老羅的妻女默默的要帶他離開這個,他用生命熱愛的地方。
秦剛知道了原委,跟濤哥要了他那輛買菜用的,破捷達(dá)車的鑰匙,飛奔而去。
坐在酒館的二哥又有一絲明悟。
李延強和老羅死后,都留下一堆灰燼和黃色珠子,這一切讓他看到以后,忍不住對人性有了不同的認(rèn)知。
亞紅、丁一的事,古安村的事,似乎都是有人在引導(dǎo)他見到人性的不同面。
可是這么做是為什么?這一絲明悟二哥始終抓不到,想不明白。
秦剛?cè)サ目欤貋淼母?,回來的時候直接把手朝著雯靜一伸,也不說話。
雯靜趕緊翻衣?lián)v包,把身上的所有錢都拿了出來,放在秦剛手里。
秦剛沒動,雯靜愣了一下,趕緊回屋,還有上次得到的獎金,都給了秦剛,秦剛一言不發(fā),扭頭就走。
從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秦剛攔住那對母女說著什么。
那對母女幾次繞過秦剛,秦剛鍥而不舍,最終那對母女在原地等著秦剛?cè)ラ_了車。
三人駕車遠(yuǎn)去,九華山的夕陽,大大的,圓圓的,暖暖的,紅紅的,靜靜的懸在路的盡頭,秦剛他們的車就駛往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