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互相看了一眼,就先裝作沒看見。
九爺?shù)經(jīng)]什么架子,攀談幾句,說了幾句切口,知道二哥他們和他不是一路人,就打算送客了。
這種靠養(yǎng)扒手為生的混混團(tuán)伙,大多欺軟怕硬,見識過二哥他們的身手以后也不愿意多樹敵。
走到門口,秦剛?cè)滩蛔】戳艘谎劬艩敳弊由系娜?,那個人原本面無表情的騎在九爺脖子上,察覺的秦剛的目光以后,也驚奇的看著秦剛。
二哥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秦剛為什么臨走前要看一眼,因為他忍不住想要管管。
自己本不欲多事,可是見到了,也不好就這么離開,就回身問九爺:“九爺,脖子是不是不舒服,多久了?”
九爺愣一下,不知道這幾個人本來要走,為何關(guān)心起他的身體了。
不過他城府很深:“十幾年了,老毛病,道上兄弟都說我頭低著很像個9字,所以,叫我九爺也不是什么好話,哈哈,咳咳?!?p> 他也不知道,二哥知道他脖子疼的原因,就是隨口一說。
“看過頸椎,也看過神經(jīng)科,都沒辦法。”
秦剛聽到二哥這么問九爺,就知道二哥同意他管這個事情了。
“哈哈,九爺,你這病不治不行啊,剛好我們幾個有辦法?!?p> 說完就看著九爺,等著九爺?shù)姆磻?yīng)。
“哦,那太好了,如果你們能幫上我,我必當(dāng)重酬。”九爺其實是不信的,隨口敷衍。
但秦剛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就像一個小孩有了新畫筆,走哪想畫到哪一樣。
秦剛對這些靈異,也是見獵心喜。
二哥也想著,秦嶺等等再去也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也不好,自己就來個節(jié)外生枝。
如今二哥對自身的體質(zhì),了解的要清楚很多了,基本上是,有靈異體在附近的時候,指尖會微涼。
靈異體怨氣越重,寒意越重,就如當(dāng)初和宛玉打交道時那樣,幾乎都是須發(fā)皆白了。
九爺脖子上那個人原本沒有任何敵意,所以進(jìn)門的時候二哥指尖的涼意幾乎察覺不到。
聽到二哥他們要管閑事,怒目圓睜的看著他們,二哥看著掌心的薄霜,心內(nèi)苦笑,這種事情那有容易管的啊。
秦剛一把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九爺面前。
“說吧,想怎么樣?”
對面的九爺眉頭一皺,心想:這小子吃錯藥了吧,什么叫我想怎么樣?這是沒完了嗎。
秦剛也注意到九爺?shù)谋砬椋骸熬艩斈阕?,不是和你說的。”
?二哥拍了拍秦剛的肩膀,秦剛嘿嘿一笑,讓出位置,站在二哥身后。
“九爺,不是說您,我們在和一位您看不到的朋友說話。”二哥對九爺拱拱手說道。
九爺有些狐疑,不過,久在江湖的老狐貍決定再觀察一下,便不再吱聲。
二哥看著九爺脖子上的人,這是一個老年人,瘦瘦的,個子不會太高,氣質(zhì)儒雅。
二哥拱手:“打擾您了。”
對面臉往左上一扭,不理睬二哥,很有些頑童置氣的樣子。
九爺看見二哥對著他頭上的空氣說話,雙眼忍不住上翻,想要看看有什么,即使,他并不相信二哥他們。
“九爺說有十幾年了,不管因為什么,你開個金口,咱們談?wù)?。”二哥又說。
九爺脖子上的人把臉往右邊一扭還是沒吱聲。
“不知道我該怎么稱呼您?”二哥說。
九爺脖子上的人聽到二哥問他姓名,又把臉一抬,望向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秦剛上了半步,剛想說話,二哥抬抬手,示意他別說。
秦剛瞪了那老人一眼,又退回半步。
這舉動多少刺激到對方,室內(nèi)空氣猛地一涼。這下連九爺都感覺到了。
二哥沒說話,只是笑盈盈的看著老人。
場面僵住了,所有人都沒說話,等了好一會。
那老人用沙啞的聲音開了口說道:“我不記得了?!?p> 他這句話有意識的讓屋內(nèi)所有人都能聽到,九爺嚇了一跳,伸手就往脖子上摸,什么也沒有。
九爺東張西望,屋內(nèi)還有幾個九爺?shù)氖窒?,也滿是戒備的尋找聲音的來源。
那老人又說:“你們身上有我忌諱的東西,可這就是我家,誰也別趕我走?!?p> 九爺嚇壞了,聲音顫抖的說道:“這怎么就是你家了,這是我脖子?!?p> “您有什么難處就說出來,九爺怎么得罪您的讓他怎么道歉,咱們商量商量?”二哥覺得對方不是不能談。
能說話,能溝通就好,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幾個人把事情說明白了。
原來,這人還真是九爺自己請回來的。
十幾年前,九爺還是火車站的小扒手,也沒有大哥罩著,整天過的是朝不保夕。
一次被公安機(jī)關(guān)處理,關(guān)在拘留所的時候,聽人說,養(yǎng)小鬼能發(fā)財。
九爺出來以后也是走投無路,就按照聽說來的方法招小鬼,當(dāng)年,招的時候也沒什么事情發(fā)生,九爺以為失靈了,也沒在意。
這以后做事卻大多順利,碰到幾次危險也都逢兇化吉,九爺一直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哪知道是這位爺。
而這個老人自己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是巧遇到九爺招小鬼,就跟上來了,莫名其妙就在九爺脖子上呆了十幾年。
雯靜用道家秘法,看得出來,這個老人的三魂六魄少了一魂,所以記憶全失,行止幼稚。
老人要離開九爺?shù)牟弊泳鸵粋€條件,幫他找回他的來龍去脈,他不想做一個糊涂鬼。
其實他在不在九爺脖子上無所謂,關(guān)鍵是他待在那都無所謂,騎九爺脖子上就是他愛騎大馬玩。
九爺是哭笑不得,答應(yīng)給老人幫忙,安排幾個手下輪流給他騎大馬,一人騎幾天都能受了,老人興高采烈的換大馬騎了。
九爺脖子上輕快以后,高興的不要不要的,非要和二哥磕頭結(jié)拜。
二哥婉拒了,二哥心想:才不和你同年同日死。
二哥推脫自己沒做什么,九爺拉著二哥的手說:“關(guān)鍵是他這十幾年也不和我溝通啊,我也不知道有這位爺啊,二十一世紀(jì),溝通最重要?!?p> 被折磨了十幾年的九爺,高興的有些失態(tài)了,不結(jié)拜,酒宴是必須的了。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九爺已經(jīng)把幾個人當(dāng)做自己人了。
九爺湊到二哥身邊說:“你們是有本事的,有個大活,只有你們能干,考慮一下?”
“您說說看?!倍缬悬c喝高了。
我們這個地方,有個最高樓,都是出租給一些大公司辦公用的。
這兩年出了怪事,幾乎每個月樓內(nèi)都有人以各種方式橫死。
老板快壓不住了,私下里透話,只要有人能解決,錢不是問題?!?p> 九爺聲音壓的很低,也不知道他是怕了這些奇奇怪怪,還是怕那個老板。
二哥沉吟的時候,秦剛一拍桌子:“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