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澤很快就到了。
陸昀漁穿好衣服下樓,“麻煩你了?!?p> “沒事,我家里也有一只,正好作伴?!?p> “你有貓?”陸昀漁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沒說過我沒有?!彼噙^貓包。
“哦。那正好,本來還要多囑咐你幾句,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p> “快進去啊。對了,如果我記得沒錯,年后我要去面試,到時候再找你商量?!?p> “對,抓緊練習,盡力而為?!彼晳T性督促。
“嗯,我先走了?!闭f完話,沈暮澤就開著車離開了。
陸昀漁也往回走,抬頭看了看樓上,林漓果然在陽臺站著,往下看著她,還豎起了大拇指。
陸昀漁無端笑了笑,沖上面招了招手。
雖是冬日,空氣甘冽,陽光四射,每個人好像都有理由停下來,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或是和閨蜜喝喝下午茶,或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或是干脆睡大覺。
她是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刻,靈魂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一年只有這么幾天。
今年好像比往年更好過些?;蛟S是自己要有小外甥了,或許是她終于愿意放過自己??傊?,未來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可以期待。
想著想著她又覺得時光還是不要一直停留在此刻了。往前走,每年都會有這樣的空隙,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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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的時候,陸昀漁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林漓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
“快過來吃飯,孩子他爸回來了,下午正好一起吃個飯?!?p> 陸昀漁睡得模模糊糊,“是嗎,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禽獸拐走了你還揣了個崽?!?p> 林漓笑出聲,“他對我特別好的,但是確實有點生人勿近。你要理解?!?p> “哼哼?!标戧罎O心想著,還生人勿近呢。
早上兩人吃了很豐盛的早餐,去附近的公園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很是悠閑。
下午,兩人穿得很暖和,出發(fā)去了約好的餐廳。
春節(jié)期間,餐廳沒有人。私人餐廳,看著冷清,暖氣打的卻很足。
她們剛坐下,就有人端上來兩盤菜,這人個子很高,戴著口罩,但器宇不凡。
陸昀漁心里贊嘆,果然,燒錢的地方連服務生都很特別。
下一秒,那人把口罩摘下,這一摘下不要緊,陸昀漁下巴快震驚掉了。
她立馬站了起來,“先生?!?p> 鄭象先明顯也愣了一瞬,但瞬間如常?!鞍⒗?,這就是你的閨蜜?”
林漓點了點頭,轉(zhuǎn)過去剛要給陸昀漁介紹,就發(fā)現(xiàn)陸昀漁蹭地站了起來。
“你站起來干什么,坐呀!”林漓拉她坐下。
陸昀漁一臉苦澀,她怎么也沒想到是鄭象先。前不久她在西南深山老林里的遭遇直到現(xiàn)在她回想起來都尷尬,先生竟然就站在他面前。
這位大佬,這位小公子可真的名不虛傳,神出鬼沒。
林漓先反應過來,“怎么了,你們都什么表情啊?”
陸昀漁坐如針氈,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在林漓眼里,鄭象先就是個企業(yè)員工之類的。
鄭象先看著也覺得有趣,解釋道,“沒什么,我和你這位閨蜜曾經(jīng)有過業(yè)務往來,商業(yè)合作?!?p> 陸昀漁連忙點頭,“對對對?!?p> “這么巧嗎?”林漓也覺得驚喜,“你們倆之前竟然見過,哇!這個地球果然很小。”
陸昀漁繼續(xù)擺出合理的笑容,心里在哭泣,她不知道是哭自己的大大大上級成了閨蜜孩子的爸好,還是哭自己優(yōu)秀傻呵呵的閨蜜要嫁給這樣一個嚴厲腹黑的老板好。
之后的十分鐘,菜陸續(xù)上來了。這期間只能聽到鄭象先和林漓的對話。
“最近覺得如何?后天得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到時間了?!编嵪笙葴厝岬卣f。陸昀漁心里一百個草泥馬飄過,她還沒見過先生如此溫柔可人,可她總覺得下一秒他就要變身成大猛獸了。
“嘗嘗這個,這道菜是我做的,對孕婦很好,嘗一下。”
“昨晚睡得好嗎?他有沒有鬧你。晚上可有什么不適?”
……
林漓一一回應,不時打趣。倆人就像老夫老妻一般,默契十足,關懷備至。
只有陸昀漁,她覺得自己快被晾涼了。
“聽說你最近住在阿漓那?”先生終于點到了她。
“對,對?!彼啻炅讼麓笸?。
“那麻煩你多照顧她了。”鄭象先不過是看了她一眼,陸昀漁剛一對視,就感覺自己要死掉了。
“哎呀,沒什么可照顧的。而且來之前,她信誓旦旦說要好好把你考察一番,也不知道怎么到了這里反而不好意思了?!绷掷祉樀姥a充道。
“哪有哪有,我開玩笑的?!标戧罎O想要把自己埋到地下,她哪敢啊,哪里敢??!
她滿腦子都是汗和淚,顫顫巍巍吃完了飯。
鄭象先送他們回家,陸昀漁坐在前座,先生和林漓在后座,司機套著白手套和口罩。
路上陸昀漁就聽后座的兩個人說說笑笑,她心里暗罵,平時那個冰山上級被飯吃掉了嗎!沒有天理啊,真的沒有天理!
終于回到林漓的住處,剛一進門,陸昀漁扔下包,就跑去喝水。
終于順好了氣,“救命,你為什么不早說是鄭象先!你是要我的命?。 ?p> 林漓不知所措,“嗯,對,鄭象先。他怎么了?我還要問你,你這全程都怪怪的。今天的菜我覺得也挺好吃的。還是你擔心我,我真的挺好的!乖乖!”林漓安慰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我是說,你和他在一起,真好??!”陸昀漁快要哭出來了。
“我知道的,真的很好?!?p> “他平時有沒有冷落過你,或者疾言厲色過?”
“沒有,只有我經(jīng)常冷落他。他對我可好了!”林漓連忙搖頭否認。
“你真的認定他了嗎?”
“對呀,不然呢,我肚子里的都是他的!”林漓哭笑不得,她也不知道陸昀漁這是怎么了。
“你確定了嗎!”
“對呀,所以你是聽說過什么嗎,還是與他接觸過有什么不快嗎?怎么好像你在替我委屈?”
“沒有,沒有,我哪里敢有啊!嗚嗚嗚~你一定要幸福,但凡他對你有一點不好……我……我也幫不了你……你一定要保重……”陸昀漁坐在地上,無欲無求,有氣無力。
“真的不會,他對我很好的,而且我也不求什么,我也很忙,他也很忙,我們有默契的,可以互相依靠,可以……一直以來,我沒什么奢望的,緣分來了我就接著,你也別替我擔心。”
說到最后,倆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又哭又笑。
“話說,他到底做了什么,你這么害怕他?”林漓好奇。
“哎呀,倒也沒什么,他太嚴厲了,我連看他一眼我都覺得折壽?!标戧罎O有苦難言。
陸昀漁盤算了一番,林漓對他們做的事并不是很清楚,在林漓眼里,鄭象先是個白領,她是個經(jīng)紀人。
她沒辦法說得太深,只覺得這世間的緣分真的是奇幻莫測。
她只希望,鄭象先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林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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