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林漓被接去了私人醫(yī)院檢查,陸昀漁也告辭打道回府,她要準備著初十送沈暮澤進組排練話劇。
“你在哪,我想去拿一下西紅柿?!?p> “西紅柿?”沈暮澤不解。
“就是我的貓,他叫西紅柿?!?p> 她解釋,也懊惱怎么就直接說出了西紅柿,她聽到電話里男人的笑聲。
“好,你在哪,我覺得我們也需要對一下之后的計劃,要不出去說?”沈暮澤提議。
“如果你不介意,來我家行嗎?外面人多眼雜,不太好。”陸昀漁小心提議著,以后相處時間長了,也不能每次談事情都出去,既然他并不歡迎她去他家,那來她家總可以了吧。
何況,她和寧巍然的相處模式就是經紀人和老板把彼此的家當做基地,那些年,寧巍然甚至會因為無聊,去她家抱怨,背不下詞了,就去她家讓她陪著背。
盡管她將她的生活與工作分得很清,但也不得不說,她的生存環(huán)境都充斥著工作。
嗯,她安慰著自己說,這是正常的,談工作而已,緊張什么。
她緊張地等待著對面的人的回話。
“好,一會兒過去方便嗎?”他回道,還是沒有什么情緒。
“方便的?!?p> 雙方掛了電話。
一小時后,當西紅柿從沈暮澤懷里竄出來又跳到陸昀漁身上,陸昀漁才發(fā)現(xiàn),沈暮澤是直接拎著貓來的。
“包呢?”
“車里?!闭f著,從副駕駛拿了貓包。
兩人一貓上了樓。
上午的陽關還算好,倆人坐在陽臺邊上,這里幾乎是陸昀漁的工作臺了。
正題就是馬上進組排練的話劇《京墨常相伴》,副題就是之后的工作計劃。
陸昀漁從小桌底下拿出一個厚厚的本子,擺到桌面上,拿出了大白紙,就要開始寫。
看了看對面高大但又盤腿坐得乖巧的男人,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來,跑去廚房冰箱里拿出來一個椰子,撬開了膠塞,拿了根吸管又跑回陽臺。
“接下來我要說很多,渴了就喝這個?!彼龑装椎囊臃诺剿媲啊?p> “嗯。”他坐得端莊,等著聽課一樣。他摸了摸椰子濕潤的外表,陸昀漁被那手閃了一瞬。
她坐下,開始準備滔滔不絕,“我知道你已經對劇本做過詳盡的功課,但這遠遠不夠。這個組大佬前輩眾多,我會先講這些大佬的作品、事跡、及性格特點。然后我們再來看看更多的資料,以及不同的視角,不同的國家、觀眾、對這個角色的理解?!?p> 她開始在大白紙上寫寫畫畫,講了很多老前輩感人的故事,講了這個行業(yè)的一些事情,到了一半白紙的地方停了下來,轉向開始講本子中的角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間就是下午一點多,西紅柿開始睡覺,陸昀漁的嗓子也有些啞了。
沈暮澤神情依舊,絲毫沒有倦怠,還不時發(fā)問,兩人一來一回,十分順利地講解完了一整張大白紙。
沈暮澤看著白紙都是滿滿的內容,示意休息一下,拿起椰子喝了一口,十分輕甜。
“這上面的還有什么問題嗎?”陸昀漁將紙折了起來。
“沒有了?!?p> 聽到這話,陸昀漁再將紙折了一番,拿到旁邊的香薰燭臺,點燃了紙,有順帶點燃了香薰蠟燭。
奇怪的是,紙沒有燃燒的不好聞的味道,甚至帶了點香氣,沒有煙塵,猶如燭芯。
“這是……”沈暮澤看著新鮮。
“啊,沒什么,沒有粉碎機,就喜歡把紙點燃了。紙是寧巍然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淘來的?!?p> “要吃午飯嗎,我來點。”寧巍然看了看鐘,一點多了。
“你想吃什么,我來點吧,我就不吃了?!标戧罎O習慣了她來安排餐食,隨口一說。
“好,那就這個吧?!鄙蚰簼砂咽謾C遞給陸昀漁看,“可以嗎?”
“嗯,行,你現(xiàn)在也不需要節(jié)食控制,多吃點,之后進組可能沒法隨意點餐了?!彼龗吡艘谎邸?p> 半個小時后餐就到了,兩份。
“為什么是兩份,我不用吃的。”陸昀漁問。
“一日三餐,天經地義,規(guī)律飲食才能活得長久,這有利于我們的事業(yè)?!鄙蚰簼苫氐溃瑧B(tài)度不容反駁和質疑。
說著,陸昀漁面前已經有了一盆子的飯和菜。
“聽然哥說過,你的腸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如果工作的時候犯了多不好受,我到時候估計無暇顧及你,你自生自滅嗎?吃吧,為什么不吃,你又不是演員?!?p> “你也能一次性說這么多話?”陸昀漁反懟。
“嗯哼,讓我所在的團隊好受一點是我的天賦,即使是以前那樣的爛團隊也是如此。”他云淡風輕地描述著。
陸昀漁想到了他的團隊做出來的那些骯臟事,沒有再回懟,以至于氣氛一下子涼了。
倆人默默吃飯,沈暮澤吃的很少,倒是陸昀漁聽了他那一番話,吃了很多。
“明天去面試你緊張嗎?其實也不用太緊張,多半是你的?!标戧罎O說著,嘴里還含著飯。
“嗯,總不至于明天面試,后天進組。既然他們定下了后天是排練第一天,估計已經把我考察得干干凈凈了?!?p> “所以你早就料到了?”
“其實無所謂,甚至直接定我比面試我,我的壓力更大?!?p> “嗯,我明白。還有,明天我會送你過去,但是排練廳,這能你自己去,都是前輩,你懂的。”
飯后沒有多聊,沈暮澤先行離開。
陸昀漁出門去了商場,給沈暮澤買了水杯,書套,還有熒光筆。又給未來要出生的娃娃,閨蜜的孩子,大大大上級的孩子,買了幾件新生兒可以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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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明媚,早上,沈暮澤開車到陸昀漁家樓下。陸昀漁拎著大水杯,還有一個小書包就出來了,遠看像是放學的學生。
“這個是水,要放置妥當。書拿過來,我給你套個皮?!标戧罎O坐在車上看了一圈,看到了后座上的劇本。
她從兩個座位中間的探過去身子,伸出手去勾,沈暮澤看著她勾著費勁,直接從座位上起來轉過去,長手長腳,一下子勾到了劇本。
結果兩人的腦袋在后座相遇,眼睛瞪著眼睛,陸昀漁慌忙躲避,迅速縮回座位上。沈暮澤也恢復原樣。
陸昀漁快速給劇本穿好了衣服,她是這么想的,竟脫口而出,“穿好了!”
沈暮澤聽著這句,笑了,陸昀漁察覺到他的嘲笑,羞澀不已。
“那劇本之前是沒穿衣服是吧!”他少有地打趣道。
陸昀漁臉色更窘,頭快要埋到車座里了,又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