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喚禮禮前來,拉著禮禮的手,看著面前玉人一遍又一遍,然拍拍孫禮禮的手背笑道:“喜歡,自然是喜歡。”又好似想起什么,續(xù)道:“前些個日子你呆在孫家習書,我這老婆子啊可是想你想得緊,如今正巧這來了,可別三兩天便走,你跟你娘多住些日子,那東邊的鶯啼芳欄可打掃好了給我們禮禮住著。尋常悶了同我說說話,也找你那些姐妹,世顰,世芍的,一同去玩?!?p> 禮禮看了自個兒母親一眼,得了孫薛氏的應允,開心的應著薛老夫人。茶過三巡,眾姐妹們?nèi)ダ镂萃嫫鹆孙w花令,不亦樂乎,若不是公孫夫人差丫鬟來叫,恐便誤了宴席。據(jù)說提議的芍姐兒回家被自個母親公孫夫人說教了一翻,還罰抄十遍《女則》才了事。幾天都蔫蔫的,顰姐兒哄了好一陣才又回到那個活潑的世芍姑娘。
宴席上,除了幾位老前輩,讓姑娘們開了眼的是那昌樂郡主和寧壽縣主。昌樂郡主不必說,她母親是家主夫人趙氏的堂妹,素來跟薛家親近,只是這寧壽縣主,是江南鐘家鐘老夫人的長女所生,雖薛府與鐘府沾親帶故,薛三爺?shù)恼薇闶晴娂依咸珷數(shù)拇闻娖角啵娂夜媚飩円瞾砹?,實則不用勞煩縣主跑一趟。詢問了緣故,竟是宮中那位昭貴妃娘娘,寧壽縣主的親姨讓她前來代自己賀壽。此番,這薛家更是同鐘家親近了許多。
飯后家主夫人提出去聽戲,命錢家媳婦領了大伙往西邊戲臺去,眾人剛落坐,只瞧見薛大小姐姍姍來遲,剛剛席間也是稍稍吃兩口,陪長輩說些體己話就走了。則姐兒走到老夫人右手處行了個禮,道:“韞葚吵著鬧著要奶娘,方才剛哄睡了,這才來遲,還望祖母不要怪罪。”說著又行禮賠罪。
老夫人自是不在意這些,說無妨,又問了幾句韞葚安好,便給則姐兒看了坐。這薛世則兩年前嫁了顧家老爺?shù)奈遄?,顧五少乃是少年有名,文武雙全,與則姐兒是兩情相悅,三月前剛剛生了薛家第一位重孫女,取名韞葚,平時一心都用在孩子身上,則姐兒初為人母有時也會有些吃不消,好在顧家二奶奶經(jīng)常幫趁著,育兒有經(jīng)驗,那顧五少便是她親手帶大。
薛四姑娘和九姑娘同鐘家五姐兒在一旁吃著糕點,時而看看鐘大小姐與孫禮禮閑談,九姐兒世令問鐘五姐寶鶴,“怎的玟姐姐不吃杏子糕,只同禮姐姐說話,也不看戲,是什么事情競這生有趣?”鶴姐兒拿出一方繡有梨花的絲帕,輕輕擦去世令嘴邊的糕漬,方道:“慢些吃,大姐第一次見孫小姐,許是一見如故,談得來。你看你的戲罷,還有手邊的茶,莫要打翻了,濕了衣服可就不好了,小心又惹了蔡姨娘去?!闭f著給令姐兒把茶往里推了推。
眼瞧著天色漸暗,小廝們紛紛送了各位公子姑娘們回府,家離得遠的,像是鐘家姑娘,著丫鬟們收拾西邊廂房住下。酉時,四夫人薛趙氏去了鐘大小姐處,得知玟姐兒還未歇息,差人告知后進了室內(nèi)。
“寶玟”,四夫人喚道。
玟姐兒心中疑惑,問道:“已這些時候,四夫人怎生來了?”揮手,意在派跟前丫鬟看茶。
薛四夫人在玟姐兒跟前落了座,慈愛的望著寶玟:“聽你娘說你已經(jīng)十七了?這嬌俏的模樣,跟你娘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p> “四夫人說笑了,您與家母已有十余年未見,怎還會記得?我不過是蒲柳之姿,怎比得上阿娘?!?p> 四夫人一時語塞,竟不知說什么好。鐘寶玟與她有嫌隙,這自個兒是知道的。年輕時不知輕重,看上了本與玟姐兒母親結(jié)親的薛四爺,趙家當時勢大,加上薛定瑥對她也不錯,薛府迫不得已也就把與孔家的親事了了。鐘孔氏雖無表面的惡意,到底心里生了刺。之后嫁給鐘大爺,還生下了鐘家長女寶玟,也是不錯了。這不,為了彌補玟姐兒,今日特意想為她指一門婚事,擇個好夫婿。
茶上的巧,化解了薛趙氏的尷尬,“這是東白,你且嘗嘗,我覺著不錯?!?p> “是不錯?!辩浣銉憾似鸩璞K,扶扶茶蓋,方揭起來,小抿一口,說道?!八姆蛉诉@次來不知所謂何事?”
“也無什么事,”頓了頓,續(xù)道:“京都衛(wèi)家的大公子你可知道?”
“薛夫人說的可是,衛(wèi)大夫人的公子,衛(wèi)玉案?”玟姐兒面色如常,手里握著的絲帕倒是緊了幾分。
“正是,你母親雖......但卻知你的姻緣是頭等大事,這也是同你母親書信商量后的結(jié)果。怎樣?衛(wèi)玉案,你可喜歡?”
“這,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有拒絕的資格?!辩浣銉郝曇魸u漸小了,許是害羞。偷看薛四夫人似在等待后文,道:“待我回去問問母親,任憑母親做主就是?!?p> 這算是答應了,四夫人心中歡喜,稍坐坐便轉(zhuǎn)頭去了薛老夫人處道喜。還與老夫人尋思著何時讓鐘家去衛(wèi)家提親是好。
聿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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