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焉悠悠轉(zhuǎn)醒已是第二日午后了,在馬車里……
一臉懵的眨巴眼睛,回想她做了什么事才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顛簸的馬車上。
昨日是她生辰,一夜酒醉,然后……就沒然后了。
怎么回事?。?p> 撩開車簾看見暮一予的側(cè)臉。
“大師兄?”
“嗯?師妹你醒啦!”暮一予聞聲望去,見暮云焉一張懵逼小臉。
可不懵逼嘛,你一大早醒了,換了個地方,給你你也懵。
“大師兄,我們這是在哪???”暮云焉揉了揉宿醉的腦袋。
“離清河灣三里的郊外。速度快一些,日落前就能到?!闭f完,手用力揮了馬鞭。
“清河灣?我們?nèi)デ搴訛匙鍪裁???p> “嗯?哦對了,師傅還沒跟你說吧?!?p> 暮云焉修煉,靈氣不入體,心脈又在落水之時有所受損。暮鶴城見她有心修煉,又天賦靈骨俱佳,索性和蘇巖一商量打包將四個小孩送往他們少年時修煉的地方——清河灣。
因她前日喝酒又極晚才睡過去,今早竟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無奈只能讓君一、蘇月半和墨流源先動身,再由暮一予送她過去。
聽完暮一予的話,暮云焉已經(jīng)完全放棄掙扎了。
沒有一點防備,就被爹娘扔出了山莊,還真是……親生的。想了想又釋懷,她如今這具身體,想要修煉的比前世的墨流源高那是絕無可能,更別提在武力上碾壓他。如此尋求突破,就迫在眉睫。
顯然,暮云焉已經(jīng)忘記昨夜她的想法,一心還是防范著墨流源。
“對了,車里有師娘要我交給你都包袱,是些衣物,師娘讓你好生保管著。”暮一予道。
“知道了?!蹦涸蒲煽嘤谒拮淼念^疼,怏怏回道。
打開包袱,除了一些換洗衣物還有一封書信。暮云焉打開來,一頁看下來都是舍不得,注意身體一些家常話,暮云焉莞爾,嘴角上揚。
直到第二頁,才有較重要的話。
“此番前行,名為修煉,實則療傷。清河灣有一仙醫(yī),你爹已經(jīng)托人打好招呼了。娘希望你能好好療傷,養(yǎng)好身體。娘和爹會一直在家等你回來。”
暮云焉看完,將信捂在心口,有些失神。想來這心悸之癥,難以救治,若不然她爹娘也不會舍得將她送到清河灣才對。
“吁!”
到清河灣界外時,暮一予突然停下,馬車一陣晃蕩。暮云焉疑惑撩開車簾,卻見馬車四周站了一圈黑衣人,心中驚疑。
“師兄……”
暮一予伸手攬過暮云焉,護在懷中。
“閣下何人,又為何事而來?!蹦阂挥鑶枴?p> 為首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也不說話,打了個照眼便一起攻上去。
暮一予一驚,緊忙抽劍擋住迎面而來的劍,再反身刺了回去,身后一人殺上來,身前一人正面硬抗。暮一予挽了個劍花,當即要了身前黑衣人的命,身后被攬在懷里的暮云焉伸腳一踹,踉蹌了幾下,使暮一予有喘氣的機會。
縱使二人配合密切,卻擋不住敵方人數(shù)眾多,漸漸落了下風。
“師兄,放我下來!”見暮一予隱有喘氣,暮云焉擔心道。
暮一予聞言卻緊了緊抱她的手,回以安撫一笑。
終是不敵,幾回合后,暮一予踹氣聲更重,敵方所剩眾多,怕是在劫難逃。
暮云焉面色急切,此刻無比痛恨自己修為太低,保護不了暮一予。難得……難得又是看親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嗎。
一劍從后背刺過來,暮一予正忙著身前黑衣人,顧此失彼。暮云焉急忙俯身上去擋。
緊閉雙眼,想象中的疼痛卻遲遲沒來。眼前寒光一閃,耳邊重起廝殺之聲。暮云焉睜開眼,戰(zhàn)局已經(jīng)一邊倒了。
幫他們的男主一只玉簫穿梭黑衣人間,凌波微步,走位極其輕盈而詭譎。不消一會兒,地上便鋪滿了黑衣人的尸體。
“多謝恩公相救……”話音未落,暮一予身子一晃,將倒。
“師兄!”暮云焉緊忙撐住他。
那人也伸出手扶住暮一予。
“暮一郎不必多禮,在下祚驚玉。受師命之托,前來相迎暮小姐?!膘耋@玉看向一旁的暮云焉,溫和一笑。
暮云焉眼前仿佛打開仙境般清明,心想,此人生的著實好看。
“原是驚玉仙君,多謝了?!蹦阂挥杳媛断采?。
“無須客氣,倒是暮一郎身子如何?可還撐得住?”
“嗯?!蹦阂挥柽\了運氣,回道。
暮一予手撐身子站了起來,走到黑衣人身體前,仔細端詳。片刻后忽覺不對,伸手拉下黑衣人面罩,大驚。
“這……”
“怎么了?”祚驚玉和暮云焉一同上去,皆被震驚。前去拉其他黑衣人的面罩,竟一一都是無臉之人。
三人心頭大震。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驚玉仙君,我家小師妹就拜托你了?!蹦阂挥璺€(wěn)了穩(wěn)心神,一臉正色向祚驚玉說道。
“嗯?師兄你不同我一道去嗎?”暮云焉問。
“今日這事,我得盡快告訴師傅。連同宋府一事,絕非偶然。既然驚玉仙君已經(jīng)來接你,師兄也好早日去見師傅?!闭f罷,轉(zhuǎn)頭對祚驚玉施了一禮,客氣道:“有勞仙君了?!?p> “無妨,定不負所托。”祚驚玉輕攏袖口,簽過暮云焉的手。
與暮一予道別后,二人駕著同一匹馬進入清河灣。
待到了河源酒家太陽已經(jīng)落下來了,周途勞累。
剛下馬,就見君一沖上來抱住暮云焉,嘴里喊道:“師妹,你終于來了!”又看見祚驚玉,規(guī)矩的行了一禮問候道:“先生好?!?p> 祚驚玉點了點頭?!澳阆葞г蒲蛇M去吧。”
“是,先生?!?p> 君一拉著暮云焉往酒家走,暮云焉回頭看了眼正順著馬毛的祚驚玉,心中浮現(xiàn)一絲懷疑,卻又說不上哪里有問題。
走過酒家后面,有一塊大空地,另有一座小宅,形成前酒家后屋宅的設(shè)計。
“你來的好慢呀?!?p> 到屋內(nèi),君一小心為暮云焉擦拭雙手,再端給她一杯水。
“來時耽擱了下……”暮云焉神色沉沉,終是不放心的問道:“師兄,方才那人是誰?”
同行的路上,雖是有和祚驚玉交流,卻更像是言語上被祚驚玉帶著走。
“嗯?你說祚先生啊?!?p> “嗯”
“他是我們的教習先生,負責我們修煉之外的事。聽說還是這里主人,昏老的徒弟?!?p> 昏老應(yīng)該就是爹爹年少時的教習先生了。
說話間,君一連吃食都擺好了。示意暮云焉快吃,暮云焉點頭拿了塊糕點,輕咬了半口。才緩緩想起哪里不太對,少了兩個人啊,不是說蘇月半和墨流源也來了嗎?
暮云焉問出心中疑惑,誰知君一像被踩中尾巴似的跳腳。
在他氣的語序混亂中,暮云焉勉強拼出事情過程。
三人剛到此地,就被埋伏了一波,結(jié)果墨流源和蘇月半都躲過了陷阱,就只有君一中招了,被吊在樹上。
暮云焉見到他時,他剛剛掙脫開網(wǎng)罩。
耳邊是君一對昏老的吐槽,“你都不知道那老頭行事多乖張,氣死我了!一來就是三顆大火球。還用樹葉幻成劍射我們……”
“師兄,你是說流源也躲過了昏老的陷阱?”暮云焉淡淡問話,打斷了君一絮絮叨叨的講述。
“是啊,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師弟身手這么好呢,還已經(jīng)引氣入體了!”
暮云焉卻是不理他,兀自沉思。墨流源到她家,縱然是有天賦發(fā)生那么多事,她父親是不可能有事情教他修煉,他又然后日進神速?想來,墨流源還是一樣,渾身是迷。
這樣一只狼,她真的把握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