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愣了一瞬,揚聲笑了出來,笑聲清澈爽朗,還帶著不屬于他那個年齡的沉穩(wěn)和克制,是她喜歡的那種笑。
蘇夏覺得,她真的中毒了,側(cè)目瞥了他一眼,就再也移不開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
蘇夏那句話眼看著就要冒出來了,被趙肅突然收勢轉(zhuǎn)冷的冷臉給嚇了回去。
蘇夏訕笑,“其實我是想說,尚先生這么好的人,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呢,北趙七絕呢,他要是沒了,一下子就少了兩絕,你說是不是北趙國家百姓的損失?”
趙肅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想得寬泛?!?p> 那是,我蘇夏一張嘴,自封北趙第九絕!
死里逃生的蘇大明星又開始膨脹作死了,“我說真的,你看啊,尚先生長得那么好看,年紀輕輕的還沒娶妻,連個后人都沒有,雖然尚太尉家也不指望他傳宗接代,但這好看的人不能就這么沒了啊,這樣愛美人士可怎么想,紅顏薄命嗎?這以后誰還敢長得好看啊,長得好看就薄命?
所以說啊,為了北趙美男事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一定要讓尚先生活得好好的,長命百歲!”
趙肅嘴角微抽,這都是什么歪理?
簡直胡鬧!
可是他覺得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要是真就紅顏薄命,那還不如貼著一張平凡的臉過一生。
不過,話有說回來……他也是北趙七絕來著,雖然他不愿意承認,但他也長得**,是不是也要薄命?
蘇夏看趙肅沉思,本以為他是聽進去來,沒想到他思著思著,身上的寒氣便越發(fā)的重了。
蘇夏心里打著鼓點,我的個乖乖,古人真不好相處,心情說變就便,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不嫌累啊?
趙肅回過神來,下意識說了個蘇夏句式。
“有沒有人說過你有一張利嘴?!?p> 蘇夏撐著桌子,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笑得一臉甜膩,“認識我的人都這么說?!?p> 趙肅點頭,表示理解。
“那現(xiàn)在就用你這張利嘴說說到底是怎么個治法吧,你那兩分把握若不透個底,誰知道你這是不是為保小命的權(quán)宜之計?”
蘇夏擺了擺手,“那怎么可能,我說有兩分就是兩分,我可以先給你透一分。”
說這,蘇夏腦袋湊了過來,對著趙肅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
趙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就這樣把耳朵伸了過去。
蘇夏咬著耳朵說了十個字。
“心竭力盡,那便換心承力?!?p> 趙肅瞳孔微縮,轉(zhuǎn)頭猛的瞪著蘇夏,像是在看神經(jīng)病。
蘇夏被這眼神看得全身發(fā)毛。
“知道我為什么不愿說了吧,這法子陰損,閻王要收人,你也搶不過。既然要與閻王搶人,那便只能拿另外一條鮮活的生命還給他?!?p> 趙肅眸色漸深,看蘇夏的目光也有些意味不明。
蘇夏吐了吐舌,“你別這么看我,剩下的我可不會說了,換心這法子可難了,不是一般的醫(yī)者會的,即便是白丁醫(yī)圣也不一定能拿出那兩成把握來。”
保命法則第一條,顯示出自己多么與眾不同牛逼哄哄,小命就會越珍貴。
趙肅板著個臉道,“若真能成,少不了你的好處。”
“若不成呢?”蘇夏追問。
畢竟只有兩成把握。
趙肅嘴角微揚,眸中神采乍現(xiàn),看得蘇夏熱血沸騰,真想撲上去就地正法了。
不過,她慫。
相比于美色,她更看中自己的小命兒。
“若不成,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竹林中突然探出一陣涼風,蘇夏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面上卻保持著身為演員的基本素養(yǎng)——裝模作樣!
“如此說來,我和尚先生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趙肅繼續(xù)笑,笑得蘇夏牙癢癢。
“錯了?!?p> “嗯?”
“玉卿可不是螞蚱,由始至終,命懸一線的螞蚱只有你一只。”
蘇夏望天,心道,她是不是在欣賞美男的路上惹禍上身了?
“那我可要抓緊繩子了?!碧K夏無意識的喃喃道。
趙肅毫不留情的持續(xù)扎心攻擊,“繩子在爺手里,隨時都可以脫手?!?p> 蘇夏呵呵了,她算是明白了,現(xiàn)在開始,她這條小命是握在趙肅的手上了。
“我突然有點后悔?!?p> “后悔什么?”
蘇夏眸,看著趙肅認真道:“我為什么要同情尚易書,異想天開的想要給他治好了病等他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呢?”
趙肅臉色有些一言難盡,良久才幽幽吐出一句話。
“確實是異想天開!”
這法子蘇夏也沒仔細了解過,只是之前無聊的時候翻看田司的書,知道前朝有這么個人,得了很嚴重的心疾,可后來卻突然好了。
關(guān)于治療方法,蘇夏自然是不知道,一切不過是她猜測,什么換心秘訣技巧全是忽悠人的,不過,效果貌似不錯!
具體的蘇夏沒有細說,打算回去和白丁老人好好研究研究。
為醫(yī)者,總有一些執(zhí)著,特別是像白丁老人這種已經(jīng)站在張仲景李時珍腦闊上的人物,心里多少有些狂傲,喜好醫(yī)治一些疑難雜癥來體現(xiàn)自己的牛皮哄哄。
白丁老人剛好就是這樣的人。
對于那換心之法,白丁老人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比蘇夏還要用心三分。
事實上,蘇夏也沒怎么用心,這玩意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決定的,最關(guān)鍵的是要找到那個配體,唯有找到配體,接下來的一切步驟才有可行性。
蘇夏將心里的想法琢磨了一遍,第二天去送糨糊的時候,順便把這個想法和當事人說說,沒想到竟撲了個空。
“主子去店里了?!鄙行疟е鴦?,一臉冷漠。
本來就是娃娃臉,還擺著一張臭屁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愛。
完全就是個小正太。
蘇夏下意識就想伸手揉一揉他的腦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家比他高,遂在尚信刀割般的視線下收回了手。
果然,臉是最具有欺騙性的玩意兒。
看著像個孩子,結(jié)果比自己還高。
如此,又想到那位喬二爺,不知道那張冷臉下會不會藏著一顆狂野的心。
狂野?
蘇夏心尖微顫,為啥她覺得這個詞用在趙肅身上很性感呢?
腦子里自動浮現(xiàn)出趙肅穿著一件單衣,裸露著胸膛,肌理若隱若現(xiàn),對于月歌,邀影起舞……
似無衣
蘇憨憨:我劃船不靠帆不靠槳,全靠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