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好,從前所有的一切我不想在問,那么你那兩名側(cè)妃是怎么回事?宇文情與郝連決和親與你娶側(cè)妃有何關(guān)系?”
從前南絮不知黎王便是自家?guī)熜?,對于黎王迎娶大綏?zhèn)國將軍將軍府嫡女之后,將軍最為疼愛的外甥女便去西岳和親,她未曾想那么多,可如今放到師兄身上,不得不讓她多想。
事到如今,宇文笙亦不想再瞞了,于是把宇文靳想綁南絮威脅他,而他為了產(chǎn)出宇文情、宇文靳,不得已同時迎娶大將軍與臣相之女的事一并說了。
當(dāng)然,對于自個對南絮的那份超過兄妹之情的情感,宇文笙仍舊閉口不談。
從前二人皆孑然一身,未曾出口的東西,如今更是不宜在曝光于她的面前。
“師兄你心悅她們么?”南絮眸中閃過心疼,“為了復(fù)仇,這般值得么,明明有更好的復(fù)仇方式,你偏偏要選最艱難的?!?p> 南絮之言令宇文笙一愣,隨后他苦笑一聲,“我不知是否值得,而我選這條路,不僅僅是為了復(fù)仇,還為了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比如那大綏的錦繡山河。
至于那兩名女子,師妹,你該知曉,有所得必有所失,為兄需要大將軍與臣相的勢力,自然要給他們一個支持我的理由?!?p> 此時的宇文笙莫名的生出一絲難堪,自個最不愿她看到的一面,還是原原本本擺在了她面前。
他忽的閉上了眼睛,害怕自南絮眸中看到失望的神色。
閉上眼睛的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南絮的眸中卻是滿滿的心疼。
自己心中如清風(fēng)霽月的師兄啊,原來他那燦爛的笑容下是滿含著如此的無奈。
“你該早些告知我知曉的,”她喃喃低語。
宇文笙聽到她的低語聲,霍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她那滿含憐惜的眸光。
那樣的眸光,遂不及防的清除了宇文笙那些負(fù)面情緒,他爽朗的一笑,“好了,師妹,你該替為兄開心才是,如今為兄一把大綏掌控于手中,那些曾經(jīng)陷害過我母后兇手,一個一個的將會付出代價,這應(yīng)該值得高興不是么?”
南絮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師兄,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支持你,只是如若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你一定要知會我一聲?!?p> 袁文笙聞言,忽的半是認(rèn)真半是玩笑的言道:“如若我最難的是如何拿下南楚,師妹又當(dāng)如何?”
聞言南絮一愣,該如何,又能如何?她抿著唇,沒有回答,可是面色卻并不好。
倒是宇文笙卻又發(fā)出一聲低笑,“看你那樣,忒的認(rèn)真,為兄是逗你呢,”言畢,頓了頓,扯著南絮衣袖,“走吧,回去了,不然楚墨風(fēng)那小氣的男人又要泡醋缸了?!?p> 二人折回房中時,郝連景與楚墨風(fēng)正悠閑的品著茶,皆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郝連景倒是手快,南絮方坐下,他已經(jīng)替她斟了一杯茶。
“能喝到西岳皇親手所沏之茶,本姑娘亦算不虛此行了,”南絮亦不扭捏,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如若南姑娘喜歡,景愿日日幫你斟茶,”郝連景邊續(xù)茶邊對南絮言道。
楚墨風(fēng)眼眸微瞇,把郝連景所續(xù)的那杯茶端過來,一飲而盡,才不急不緩的出聲,“南絮身旁有的是侍從奴仆斟茶,哪能敢勞煩堂堂西岳皇景帝陛下!”
“一杯茶而已,忒得計(jì)較,”袁文笙冷冷的睨了一眼楚墨風(fēng)。
南絮則眉間一皺,“西岳皇在此等候我等,不會只是為了斟茶倒水吧,人已到齊,有事說事!”
“南姑娘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耐心,”郝連景聞言,亦不惱,不過面上卻多了幾分嚴(yán)肅。
幾個人在謀劃著明日無稽山之行,而小鎮(zhèn)上一處不顯眼的住宅中,一名蒙著面紗的黑衣女子,位于上首,聽著屬下的匯報(bào)。
“很好,你等退下,密切注意那些人的行蹤!”待幾人匯報(bào)完畢,她揮揮衣袖,屏退了前來匯報(bào)的幾人。
待那幾人退出門外,一個青色身影飄了下來。
黑衣蒙面女子望著那青衣蒙面的女子,嘲諷道:“你總算來了,這么多日不見你來,還以為你有了父母,已把師尊拋于腦后了呢!”
“本姑娘如何行事,無須向公主殿下報(bào)備吧,別忘了,主子是要你來協(xié)助我的,”青衣女子眸中閃過不屑,“還以為你是曾經(jīng)那個受盡寵愛的安平公主?你如今亦不過是主子的一顆隨時可棄的棋子而已?!?p> “彼此彼此,”黑衣女子毫不示弱的嘲諷,“未曾想,師尊如寶貝般,藏了如此多年的大師姐,最后一樣逃不開淪為棋子的下場,師姐,你說,這是不是便是命!”
青衣女子聞言,卻只是低低的發(fā)出一陣笑聲。
她的笑聲在黑衣女子聽來卻異常刺耳,她惱怒的吼到:“南柳!你笑甚,再笑,亦逃不開棋子的命運(yùn)!”
“是啊,本姑娘是逃不開,不過公主師妹,你確定你便一點(diǎn)不嫉妒不嫉妒師姐我?”
“你……”黑衣女子不知該如何反駁,是啊,她嫉妒,瘋狂的嫉妒,嫉妒她能有機(jī)會到那人身邊。
更讓人惱恨的是,自己還要全力配合她,把她送到那人身旁!
她不甘,她憤怒,又恨,恨父皇、皇兄以及舅舅的絕情,只不過是犯了一個不大的錯誤而已,他們卻不依不饒,親手把她推向地獄!
自個如今淪為他人手中棋子,全是拜那些人所賜,總有一日,會親手討來這筆債!
即便蒙著面紗,青衣女子亦能察覺到黑衣女子,此刻已然扭曲的面容。
拍了拍身上并未有的灰塵,青衣女子施施然在一張軟椅落座。
“那些人的目的地,是無稽山,此次是你立功的好機(jī)會,希望你全力以赴,如若成功,屆時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本姑娘心情好了,也許會把你納入府為妾也未可知?!?p> 此言一出,黑衣女子微微一愣,隨后眸中閃過亮光,可是一想起過往,她眸光又暗了下去,自個如今已非清白之軀,又如何能再心生妄想?
青衣女子宛若知曉黑衣女子心中所想,“師妹放心,若如我想要你入府,自是會有萬全之策,只是眼下耽誤之急是無稽山上的籌謀!”
“師姐放心,師妹定會拼盡全力,絕不留下絲毫破綻!”
“有師妹此言,我便放心了,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須得盡快趕回去,不然引起我那父母的懷疑,可就憑添麻煩?!?p> “是么?”黑衣女子不置可否的一笑,“他們既已把你偷偷帶來,想必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所求了,你還有甚可麻煩!”
“話雖如此,可他們畢竟不知師尊與主子的關(guān)系,若如被他們知曉,就未必會答應(yīng)我的所求!”
青衣女子言畢,如來時那般,飄然起身離去。
望著空蕩蕩的房屋,黑衣女子出聲喊道:“來人!”
轉(zhuǎn)眼間,一個黑影飄了下來,“主子有何吩咐?”
“我等即刻前去無稽山,埋伏下來!
“是,主子!”黑衣人單膝跪地,抱拳回答。
隨后身影一閃,屋中又只余黑衣女子一人,她轉(zhuǎn)身坐回軟梯,望著腰,低下頭,臉盤埋入雙掌中,一陣陣似笑似哭的聲音,自紙縫中泄露出來。
南楓居,經(jīng)過一番商談,楚墨風(fēng)、郝連景、宇文笙再一次愉快的達(dá)成了協(xié)議。
南絮從他們的談話中,才知曉,此次尋寶之旅,還有一個目的,“引蛇出洞!”
自借送長寧公主閔如珍和親,救出上官儀、了空大師,再到上次一戰(zhàn),一切都太過順利。
以司馬煌的城府,不該如此大意,還有絕影堂的覆滅,一切的一切,無不使人心生懷疑!
雖已重新籌謀一番,屋中幾人眸中仍舊有著幾分凝重,皆低著頭,不知在心中謀算著何物,誰亦未再出聲。
“既已達(dá)成協(xié)議,是否該慶賀一番?”良久后,郝連景出聲打破了屋中的安靜。
“那是自然,既在西岳之地,想必景帝一定會好好的盡一盡東道主之誼才是!”一身紅衣似火的宇文笙露出了一個妖孽的笑容。
楚墨風(fēng)那俊美無雙的面容上,則仍舊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他側(cè)過頭,望著南絮。
南絮見此,亦冷冷清清的回答道:“自是該如此!”
她話音落下,郝連景已把高存善喚入屋內(nèi),吩咐一番。
待高存善領(lǐng)命出去,郝連景才一臉求教的模樣,“寡人真不懂,南姑娘怎的會看上楚太子?”
楚墨風(fēng)聞言,亦不理他,只是桌子下的手,已握緊了南絮的下手。
郝連景本就未想德到答案,于是又自顧自的言道:“除卻那副好皮囊,性格又悶,又會裝,還一肚子壞水,南姑娘,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勸你多想想,他是否是良人,莫要日后后悔!”
郝連景之言,成功使楚墨風(fēng)那無悲無喜的面容,出現(xiàn)龜裂。
好在此時一旁的南絮口中,已經(jīng)發(fā)出維護(hù)之聲:“此事便無須西岳皇操心了,在本姑娘看來,世間未有人比他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