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般精心喬裝還是像個女子?”趙晚棠不可置信地摸摸唇邊的假胡子,納悶地看著慕容裴。
他卻扭頭看著街邊的人來人往,撓了撓耳腮。
“這都城變化這般大,孟府也早就沒了,你看。”慕容裴指指那老乞丐的位置,那里赫然立著大地神的供坊,香火繚繞。
趙晚棠定神看去:“你確定那里曾經(jīng)是孟府?”
“這一路來的老人們都這么說,難不成你覺得他們串通來騙我們?”
“那倒也不是,只是這線索突然就斷了……”她喪氣地低下頭,嘆了一聲。
劉清羽倒是冷冷說到:“看來是家道中落了。”
或許真如劉清羽所言,家道中落,可是那后人去了哪里呢?
“倒不如去找找繡房!”
“怎么可能?那繡房房主已經(jīng)換了四任,那繡娘也是換了一批批怎么可能?”
三人皆是沉默。
這里的餛飩雖然爽口,但趙晚棠心中壓著的心事讓她張不了嘴。那供坊前的老乞丐早已溜達到鋪子前,張望著慕容裴此處。
“滾滾滾!”
鋪主有些生氣,忙著轟趕乞丐。
“唉!”慕容裴喝止著,“怎么了?”
“嗐!這臭烘烘耽誤我做生意,而且啊,總是打著講故事的名堂來騙客人吃喝呢!”攤主煩極了,連解釋也是極快。
老乞丐嘻嘻笑著:“三位客官!我有好故事,一個換一碗餛飩!”
他伸出臟兮兮的手,豎起拇指,頭發(fā)掩蓋了雙目,卻又對著他們?nèi)诵Φ瞄_心。
“稀奇……”趙晚棠還沒見過只要吃食的乞丐,低聲說到。
慕容裴回過頭,他突然想到,這個老乞丐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不如問問他?”
劉清羽點點頭,喚來了乞丐,攤主無奈搖搖頭,繼續(xù)搟面。
“嘿嘿,這……客官要聽什么呀?”乞丐準備拿起那筷子,趙晚棠眼疾手快把自己那份遞給他。
乞丐有些驚,慢慢接過時,唾了口沫子在手上。
“老人家知道那大地神供坊以前是什么地兒嗎?”慕容裴悠閑地彈彈發(fā)絲,問到。
乞丐刨了口餛飩在嘴里,支支吾吾答到:“當然!先前看著你們一直看那處,我就過來了。”
“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那地兒的事情?”趙晚棠雙臂疊在桌上,眼睛眨也不眨。
“嗐!這還不難。那地兒以前是都城布匹大商的家——孟府呀!”
那三兩口餛飩下肚,乞丐才說了這么一句。趙晚棠捧過慕容裴那碗,四四方方端在乞丐面前,示意他繼續(xù)吃點,乞丐也不客氣,張著大嘴就飲了口湯。
“雖然這孟家布匹生意做得好,但也架不住這后來居上的其他好手,孟決公子那身子骨,孟老爺更是耗盡家財四處求取名醫(yī)名藥,就這么一個男丁,也是年紀輕輕就去了。孟老爺后來就變賣了府邸,去了禹州了。”
趙晚棠聽罷,納悶地問到:“身子骨……不好?”
阿理所說的孟決,那可是溫文儒雅的康樂男子,何來病疾一說?
“是?。∶蠜Q是成婚那年就已病重,沒辦法請了李家那個不起眼的李大小姐來沖沖喜,可是一年也沒有,就撒手人寰了!”說罷,乞丐還點點頭,還有些痛惜。
趙晚棠突然聽懂了這些來龍去脈,木訥地看著劉清羽那白衫上的繡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