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目睹了弒焱獄主肖雨真容的手下那可是香餑餑,眾人皆圍著要他講述當日的驚險歷程。
“當時我就一聲呵斥,抬出我們霽風閣,他嚇得扭頭就跑?!?p> “當真如此?這肖雨什么樣啊?”
“可不是,肖雨那廝坐在輪椅上病歪歪的樣子,恐怕都抗不下哥幾個的拳頭?!?p> “閣主讓你畫肖雨那廝的樣子,你畫怎么樣了?給哥幾個瞧瞧?!?p> “小弟不才,繪畫技術有限,獻丑了獻丑了。”說罷得瑟地拿出了一張圖紙。
眾人爭先恐后地擠了過去,想要觀一觀這叱咤風云的傳奇人物到底是個什么模樣:這左眼大右眼小,歪嘴,臉龐一邊似刀削一邊似鼓了個饅頭······線條歪歪扭扭,整張臉畫得那是慘不忍睹。
“哥們,你這繪畫技術不是有限,而是太差了。”
“兄弟,寧湘門主火氣正大著呢,他要看到你畫成這樣,你自求多福吧?!?p> “這次下單的紅衣女子出手很是闊綽,只要收集了仙草,那寧湘門主可以憑這功勞競選副閣主之位,白白被截胡了,能不生氣嗎?!?p> “寧湘門主喜歡閣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當然得賣力表現(xiàn)了?!?p> 就在眾人還想繼續(xù)討論下去時,遠遠見著寧湘走來,頓時驚得如鳥獸般散開離去。
“啪!”寧湘一掌拍在珞凌的桌上,臉簡直要湊到珞凌的面前,生氣地說道:“閣主,這弒焱獄太囂張了,你給我放個權,我要去收拾收拾他們。”
“你是越來越無禮了,去那兒站好了說。”珞凌瞪了她一眼,若不是看在寧湘在霽風閣這幾年能力不錯,他想先把她給收拾了。
“閣主你不會還要忍氣吞聲吧?人家都踩到我們頭上了!”
“誰說我要忍氣吞聲了?”珞凌嘴角處勾起一抹邪笑,眼睛微微瞇成了一條縫,“前有那紅衣女人重金求仙草,后就有肖雨親自出來搜尋仙草,說這兩者之間沒有關系,我還真不信?!?p> “那女子出手闊綽,按理說這種事交給屬下后,肖雨沒必要再親自出手。而這有違常理的做法只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弒焱獄并不是固若金湯,有些人并見不得肖雨好?!睂幭婵粗罅枘鞘煜さ男靶?,有人是要倒霉了。
“沒錯,只要這水越渾,我們也越有可乘之機?!?p> “閣主,要不要我去將那紅衣女子抓來,定能問出一二?!?p> “我讓沐楓隨你一同前往,有他在我也放心一些?!?p> “閣主你這是在關心我怕我受傷嗎?人家好感動??!”
“我是怕你任務又失敗了,讓沐楓去幫我鎮(zhèn)場子罷了!”
“哼······”
城外竹林
一位妖媚的紅衣女子正坐在涼亭之中品茶,此處是風景極佳的聽濤之地,有竹濤、泉濤、花濤、云濤匯集,再配上美人笑顏如花,更是賞心悅目。
不過此等美景之下,卻有一群人將涼亭團團圍住,神色戒備地盯著那搖曳生姿的美人。
“我當是誰掃了這興致,怎的?任務完不成是要連雇主也一起殺掉的嗎?”曼夭妖艷的紅唇淺淺地印在茶盞上,如玉藕的手臂歪歪地支著腦袋,眼神輕蔑地掃過霽風閣的那群人。
“雇主我們是會尊重的,但若這雇主是弒焱獄的奸細,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寧湘站在七彩狼蛛的頭頂,不客氣的說道。
“不知你們要對我怎么不客氣呢?這我倒要好好瞧瞧?!甭策€是懶懶的坐在石凳上不為所動,但舉手投足間的妖艷氣質又讓人移不開眼眸。
“狂妄!給我上,一起拿下她?!睂幭嬉宦暳钕?,霽風閣的手下立刻提劍沖了上去。
“不知死活的螻蟻?!甭草p斥一聲,纖纖細指微微一動,那遍地的柔弱小花突然像爬山虎一般將眾人緊緊纏繞,而且韌性也變得極強,讓人難以掙斷。
“彼岸花血海!”那些藤枝勒破皮膚,鮮血順著藤蔓滴落在地上,紅光一閃,血海中開出了一朵朵妖冶血紅的曼珠沙華。
“不好!那些花朵在吸食他們的生命力,寧湘你看顧好那些人,她會用花食人血來攻擊,這邊我一人來應付?!便鍡鲊烂C的看著眼前這妖媚的紅衣女子,絲毫不敢懈怠。
“小哥哥,這些人中奴家也就看好你,你可別讓奴家失望啊。”曼夭如一朵妖冶的罌粟般巧笑著指了指沐楓,口中還不忘調(diào)笑著。
就在這時,一頭通體烏黑的荒狼沖上來咬斷纏繞眾人的藤蔓,“疾風狼牙斬!”沐楓躍入曼珠沙華中,一劍橫掃,將花莖直接斬斷,寧湘也趁機用蛛絲將眾人轉移到安全地帶。
“小哥哥,你可真狠心,奴家好好的花都被你毀了,你得賠奴家?!甭餐祜w舞的曼珠沙華不怒反笑,抬手接住一朵放在鼻間輕輕一嗅。
沐楓根本不與她廢話,直接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
“成功了么?”寧湘緊張地看著他們的打斗,會這么容易嗎?
只見曼夭的身體緩緩變得透明,慢慢變成了一朵搖曳著的曼珠沙華,而遠處的一株曼珠沙華又慢慢變成了曼夭的樣子。“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呢?!?p> 與沐楓配合默契的荒狼早在曼夭現(xiàn)身的一瞬間張嘴咬了過去,但又撲了一個空,口中還是一朵曼珠沙華。
就這樣無論他們反應有多快,曼夭總是游刃有余地在一人一狼的手下周旋。
“小哥哥,花砍了也無用,這么多花都能是奴家的分身,你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曼夭在鋪天蓋地的曼珠沙華中移形換影,每一朵花都像她,但每一朵花又不是她。
沐楓沒有接曼夭的話,在他看來,這曼夭應當是隨時附身在了一朵花上,想在速度上接近她的身形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那就從本質上摧毀這些附身的花朵吧。
“風旋獵刃!”沐楓的劍氣直接將空中飄蕩著的那些曼珠沙華切成了幾段碎屑,但那曼夭的身影也一同消失在了空中。
人呢?沐楓的眉頭皺了起來,連帶著荒狼也微微搖了下頭,示意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
這時血海里突然又開出了一朵曼珠沙華,那花嬌艷欲滴,伴隨著鮮血緩緩滑過花瓣滴落,花朵又幻化成了曼夭纖塵不染地站在了血海之上。
“小哥哥,如果這就是你想出的破陣之法的話,那可太令我失望了。”曼夭眼中紅光微顯,緩緩抬起玉藕般的胳膊,猶如振臂一呼,那血海中又開出了一大片的曼珠沙華?!斑@么多的花,小哥哥砍得完嗎?”
沐風心中一驚,這女子根本沒使出全力,她是想像貓抓耗子一樣玩著我們。這只說明一點,這女子很強大,強大到根本不畏懼在場的所有人。
這次霽風閣出來的多半是精銳,若是折損在此,珞凌多年的心血也將白費。
“快走!”沐楓對著寧湘等人喊道。
“小哥哥,打架怎么還能分心呢?是奴家不夠吸引你么?”就在沐楓分神的一剎那,曼夭的纖纖玉指緩緩點上了沐楓的后脖頸,還未待他反應過來,四周翻飛的曼珠沙華就聚攏過來,纏繞著將他五花大綁。
荒狼見主人被抓,張著血盆大口沖上來想要營救。卻見曼夭一手抓住荒狼的咽喉將它原地提了起來,另一手如利刃般一掌穿透狼身,干凈利落。
“??!”沐楓痛苦的跪到在地,剛才那剜心般的刺痛感,是契約之力消失的表現(xiàn),難道說他的荒狼?
曼夭將荒狼的尸體扔開,把挖出的荒狼內(nèi)丹放入口中咽下,舌頭舔過蔥白手指上的殷殷鮮紅,臉上是難以抑制的滿足感:“今日份的養(yǎng)料味道不錯?!?p> 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荒狼,沐風的心中也像是失去了些什么,這就是失去契約獸的感覺嗎?往日他與荒狼協(xié)同作戰(zhàn)出生入死的場景如同走馬燈一般從腦海中劃過,直到停在了今日,日后也再不會有了。珞凌閣主,屬下突然是能明白你了,只是屬下再也不能幫你,原諒屬下的無能吧。
“小哥哥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可真讓奴家心疼呢?!甭矊鍡鲝牡厣铣读似饋?,“你還有別的用處,還是乖乖隨奴家走吧?!?p> “沐楓!”寧湘不甘地想要沖去就他,卻被七彩狼蛛攔住,“小姐,那女子輕而易舉擊殺荒狼,你萬萬不可前去送死啊,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了。”
“小丫頭,不用抉擇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趕盡殺絕了,帶著你的人滾回去吧!”曼夭丹唇輕起,說出來的話卻是囂張無比,“還不叩首謝恩?”
“報上你的姓名,他日我定當找你討回今日之恥!”
“地獄忘川界主曼夭!他日你下黃泉之時,我會叮囑鬼差多給你兩碗孟婆湯的,哈哈哈?!闭f完,曼夭便帶著沐楓往弒焱獄的方向走去。
玉霄靈狐,你不是不想和霽風閣的珞凌扯上關系嗎,那本主就送你一份大禮,我看你收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