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天臺陪伴她多年,幾乎要被她默認(rèn)為自己的私有領(lǐng)地。
舒厭厭悄悄推開臥室的門,換上鞋子向玄關(guān)走去,途徑樓梯口才記起最近網(wǎng)購的東西太多,怕被老舒嘮叨所以還有幾件都暫時存在一處儲物柜里沒有拆封。
她走前順便又帶了美工刀,將拆封的紙箱一起都抱上了天臺,準(zhǔn)備攢的多了再一齊丟掉。
凌晨天臺,風(fēng)略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久居這一帶多年,舒厭厭在任何時間里都有來過天臺的記錄,以往總是空曠的一片,她幾乎要默認(rèn)為這里是屬于她的領(lǐng)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久居,有一處獨數(shù)自己的小天地,是件很美的事情。
舒厭厭輕車熟路地單手抱著紙箱,右手以撐桿跳的姿勢翻過一處護(hù)欄。
剛落地,目光之所及便注意到她的領(lǐng)地在此刻來了一個陌生的闖入者。
——準(zhǔn)確的形容所謂‘闖入者’是一只毛絨團子。
走的近了舒厭厭才發(fā)現(xiàn)是通體雪白的貓正趴在天臺不知是誰搭建的秋千上。
由于昨夜剛下過一場雨,那個角落是肉眼可辨的唯一一處沒有水洼堆積的地方。
“小東西,你是流浪貓嗎?”舒厭厭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地靠近那處角落,此刻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倒更像是個闖入者。
舒厭厭之所以會試圖跟一只貓交談倒不是因為愛心泛濫,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為——她也同樣看上了這獨一處的風(fēng)水寶地,那秋千平常都是她的專座,今天當(dāng)然不想拱手相讓。
說完。
舒厭厭將手中的快遞紙盒平鋪在了秋千旁邊空出的地面,待堆積得厚實且不滲水之后,伸手將秋千上的貓抱了下來。
挪動的過程中她的體溫接觸到那只貓時,只感覺到溫度異常的低。它看起來懨懨的,如果不是尚有呼吸所帶動的體表浮動,舒厭厭幾乎要以為它已經(jīng)涼透了。
跟小區(qū)里偶爾見到一眼就迅速竄開的流浪貓不同,懷里這一只并不怕人;相反,顯得很無動于衷,只是閉著眼睛靜靜地趴著。
將貓放到紙殼專座之后,舒厭厭如愿‘討回了’自己的專座,她抓住了秋千粗麻繩的扶手,輕點腳尖,每每將要搖蕩得更快也更高的時候,她就猛地剎住,反復(fù)幾次,多年以來對這游戲樂此不疲似的。
今天旁邊多了‘聽眾’。
明知不會得到回應(yīng),舒厭厭也忍不住它描述起最近的苦惱,“你是被主人丟了只能流落在這里對嗎?其實沒什么可心煩的,我也沒有好過到哪里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一場普普通通的補考全班都過了,就只剩我。對,只剩我沒過,你沒聽錯。并且我一堂課都沒有缺席過,可就是畫不好,我能怎樣?”
“我的臭弟弟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叫姐姐,是,‘吊車尾的家伙羞羞臉’。
我從來都不想讓老舒失望,我也很想像我弟弟一樣,可以從很小起,每個學(xué)期末就領(lǐng)一堆獎狀回來,客廳整面墻都貼不下他的獎狀。我弟叫舒一諾,是一個很欠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