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
看到這個奠字,覃舟嚇得一屁股做到地上。
誰能猜到,這大半夜里送來的快遞,居然會是一口棺材!這會覃舟也顧不上什么拆快遞,幾乎是摸爬滾打地回到自己房間,并把門板反鎖得嚴嚴實實,直到在床上躺下心中那驚恐,才逐漸轉(zhuǎn)為迷茫。
他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家里邊放著一口奇怪的棺材,那里頭裝著什么?
甚至,等明天一早叔叔嬸嬸下樓時發(fā)現(xiàn)有一口棺材擺在走廊上,又會怎么想?這口棺材又該怎么去處理?覃舟越想越害怕,甚至期望這是一場夢,只要夢醒來了就好。
他緩和了好一陣子,這才抓起手機,打開微信。
“你什么意思?大半夜送一口棺材給我?”
“喂,你到底是誰?”
“你說話??!你到想干什么?”
……
覃舟在微信上一連串發(fā)了五六七八條消息,可在前不久還能和描繪自己的溫思彤,卻再也沒有回復了,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覃舟再點開QQ上溫思彤的聊天框,消息依舊是今天傍晚他發(fā)出去的那一條在嗎,好友狀態(tài)仍舊顯示離線。
覃舟累了,他現(xiàn)在只想安安心心躺在床上睡一覺。
在驚恐與不安的刺激之下,覃舟做了一個夢,他夢見大半夜里頭,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門,那砰砰砰地聲音顯得極為真實。
敲門聲很快就停止,覃舟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回頭一看,一口大紅木棺材不知什么時候擺在自己的床邊,緊緊挨著枕頭。
覃舟意識里只顧著大吼一聲,最終把自己驚醒,醒來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整個人靠著床架大口喘息。
他打開了燈,驅(qū)散房間內(nèi)的黑暗。
“只是一個夢而已……”覃舟自我安慰道。
是啊,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沒有什么午夜快遞,更沒有什么詭異棺材,如今夢醒了,就什么事都沒了。
砰砰砰!
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地敲門還是讓覃舟猛地一個哆嗦。
轟!
門似乎被用力撞開,沉重的腳步聲從天花板上傳來。
一秒,三秒,五秒過后……
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覃舟甚至覺得自己的心也在這一刻停止跳動。
“??!”
“媽媽救命!”
“覃光臺你……你你快把它趕走!”
隨著三樓叔叔房間里的大吼聲響起,夾帶著噼里啪啦地躁動,覃舟知道自己闖大禍了。他急忙跳下床打開房門,借著房間內(nèi)的燈光,可以瞧見走廊上遍地是廢紙片,只留下一口幽森的紅木棺材躺在原地。
棺蓋已被打開,里頭空空如也,卻留下一道清晰的尸痕,那明顯是一個人的輪廓。
“快報警!”叔叔地聲音從樓上大喝。
覃舟一聽,腦子里猛地閃過一個念頭,不能報警!
這口棺材的來歷還沒弄明白,這一報警,那就全完了。
“怎么辦?”覃舟站在門口干著急。
哐當……
覃舟爸媽的房間被推開,欒靈拉著難看地臉色從里邊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抱怨,只見一口猩紅的木棺擺在自己和覃舟的中間,后者站在門前無動于衷。
聽著三樓的吵鬧聲,配上這口刺目的棺材,欒靈一想便知這究竟怎么回事。
她一路視若無睹地越過棺材來到覃舟身邊,“你別告訴我棺材里那玩意出來了?”
覃舟回過神,微微點了點頭。
“胡鬧!”欒靈罵了一聲,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跑上樓。
覃舟見狀,也跟著她身后上樓去。明明待在房間里上鎖會更安全,可不知為什么,自己就是管不住腳。
嬸嬸的房間已經(jīng)打開了燈,這是他們一家五口的臥室,因為幾個小孩子年齡并不大,倒還是勉強住得下。兩人剛來到房門口,一眼便瞧見一具穿著壽衣的男尸,張牙舞爪地被叔叔用衣架給按在墻角,深深拉著三個面色慘白的小孩緊挨著另一端墻角。
房間內(nèi)一片狼藉。
叔叔年輕時給別人當過保安,多少還算有點身手。可那畢竟只是一根空心鋁管衣架,哪能經(jīng)得住男尸這般強大的力氣?
能將自己將棺材板從快遞箱子里破開,那是人能干的事嗎?
覃舟已經(jīng)顧不上去害怕那男尸的一臉死態(tài),因為嬸嬸已經(jīng)拿著手機再準備打電話了。
“怎么辦?”
欒靈深吸一口氣,上前邁進一步,用低沉的語氣說了一句古怪的話語:“鬼咒……”
“鬼咒?”
欒靈嘴里念著像是咒語一般的語言,兩眼瞪得很大,眸間閃這碧綠的光。
嗖!
擺在果盤上的一柄水果刀忽然憑空懸浮,驟然化作一柄飛刀,猶如流光一般筆直地刺向男尸的腦門。
沉悶地碎裂聲從男尸腦門上發(fā)出,它劇烈掙扎了一下,整個身子像是打焉的黃雞,靠在墻角逐漸不能動彈。與此同時,嬸嬸手里的手機也是莫名其妙地飛了起來,落在了欒靈手中。
瞧見男尸不再動彈,叔叔這才松開撐衣桿,整個人后退幾步一屁股做到床上,他已經(jīng)徹底沒了力氣。見狀,覃舟也是松了口氣,要不是叔叔關(guān)鍵時刻挺身而出,只怕這會估計要鬧出人命來。
欒靈也停下了念咒,眸中綠光退散,整個人顯得有些疲倦,急忙扶著門板這才勉強站穩(wěn)。
覃舟急忙問道:“你怎么樣了?”
欒靈喘息著搖頭,視線下意識向著男尸的方向撇去,突然臉色大變,不由分說拉著覃舟往走廊上后退。
覃舟還沒明白怎么一回事,一道詭異的壽衣身影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空氣中留下刺鼻地腐臭味。
“他怎么還能動?”
看著男尸瘋狂地往樓頂逃竄,覃舟驚慌道。
“他已經(jīng)成了氣候……”欒靈說著,忽然問了一句,“你們家樓頂是不是養(yǎng)雞?”
“你怎么知道?”
“糟了!”欒靈急的跺腳,“必須阻止他?!?p> 說罷,欒靈穿著拖鞋再次啪嗒啪嗒地攀上四樓樓頂。
咕!咕咕咕……
她才剛跑到樓梯拐角,樓頂便傳出了慘淡地雞叫聲。
覃舟這下明白了那男尸為什么要瘋狂的往樓頂跑了,那家伙是想要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