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久別重逢
“都是曾共患難的朋友,也不客套了,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事告訴你們,嵐音國有了行動,國難迫在眉睫,我們當齊心協(xié)力?!?p> 成陌看著面色凝重的舟思遠,晉溪行二人。
“思遠受傷,此次就與俞夫人一道回京,”成陌說這話時,淡淡地掃了眼南榮槿。
舟思遠遲疑了一刻,忙道:“是?!?p> 下意識的看了眼南榮槿,卻沒看出什么端倪。
成陌又道:“溪行,此次你先帶計家三娘回丹州府,孩子鬧騰,多費心思?!?p> 晉溪行慢條斯理的應(yīng)了:“明白?!?p> 溪行擔憂道:“大哥,此次危難重重,你身邊沒有得力護衛(wèi),怕是不妥?!?p> 成陌并未回他,目光轉(zhuǎn)向南榮槿,“南榮,你肩負重任,回京后,盡快與南宮氏化干戈為玉帛。”
南榮槿愣了半晌,不明所以,卻又不得不出聲詢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南榮氏與南宮氏是近五十年的仇家,仇因卻因一枚玉扳指,直到現(xiàn)在是看見對方,輕則繞道而行,重則打打殺殺。
“是,”礙于皇威,南榮槿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事不宜遲,你們快啟程?!背赡巴㈧?,語氣比先前溫和了些,“你留下,有更重要的事告訴你?!?p> 南榮槿半信半疑的離開,走時望了眼阿祉,卻心有余悸,在阿祉的目送下離開了雅間。
舟思遠與俞沁母女往北而行。
晉溪行與計家三娘帶著三個孩子往南而行,馬車行駛的慢,在等人。
雅間氣氛怪異,只有成陌與阿祉。
阿祉如坐針氈,卻又不得不老實的坐著等那人發(fā)話。
她心里卻在想著那句話,曾共患難的朋友,這話含義很重要,可又猜不出什么。
他的每一句話都拿捏的很到位,特別了解那人,尤其是南榮槿,南榮槿一字未說,就已交代她接下來的所做,也篤定她會安安分分的去做。
果然是未來儲君,掌握著大虞千千萬萬百姓的命運,阿祉想著,目光仍然看著他。
他們?nèi)俗吆?,他就一直這樣一言不發(fā),像在思考什么。
那個匣子一直放在身上許久了,成陌將之從懷中取出,因牽動到傷口,動作都緩慢了些。昨夜翻窗導(dǎo)致傷口崩裂,怕是又得多養(yǎng)幾日。成陌的額角有了少許的汗珠,在其他人面前強忍著,可在她面前,卻怎么也逞強不了。
手中拿著匣子,慢慢起身走到她面前,遞給她,“我?guī)闳フ宜!?p> 阿祉狐疑的接過來,邊打開邊問:“她是誰?”
上一刻不知他口中的她是誰,下一刻看到那匣子里的手鐲,她愣了,怎么會,怎么會在這。
她拿著手鐲,此時已然忘了他的身份,像是在質(zhì)問他,“你怎么會有這個,她人呢?”
成陌傷勢重,昨日與賊人作戰(zhàn),傷到了肩胛骨,如今,那小小的手握著手鐲,眼神里充滿了疑問。
那手鐲碰到了他的心口,他也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瞬,他卻擁她入懷。
阿祉愣了,鼻尖嗅到了濃重的味道,她想掙脫,可耳畔卻傳來溫柔的細語。
“本想給你驚喜的,看來是我藏不住,想與你分享?!彼矏偟恼f道。
“伯母受了傷,處于昏迷中,我請了大虞最好的大夫,可惜這里不如F市,沒有高端的醫(yī)療設(shè)備,伯母的傷勢惡化,經(jīng)過了七天才有所好轉(zhuǎn)。”他輕撫著她的后腦的青絲,滿心遺憾。
“你是……”阿祉聽得摸不著頭腦,從他懷里退出來,閃閃發(fā)亮的雙眸緊盯著他。
“你不是最想要我回答你那個問題嗎,我現(xiàn)在回答你,人生能重來,我還是會選擇愛你,不會后悔?!?p> 成陌替她捋了鬢角散亂的發(fā)絲,輕輕地捋到了耳后,靜靜地望著她,雖說換了張臉,但靈魂是她就好,是她就好,她還活著,比什么都好。
“若沒有海浪淹沒F市,我們的婚禮也都舉行了?!背赡奥曇纛澏?,卻淡淡的笑著,還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鼻梁。
阿祉望著他,若他沒有說F市,怕是總以為他在說夢話,她緊攥手里的手鐲,眸子里一閃一閃的,驟然間,豆大的淚水落下。
說好不哭的,終究還是哭了。
成陌沒死,老何沒死,他們都還活著,緊攥著手鐲,她打心眼里開心。
她抽噎著,“真的是你???”
“是我,遇難成祥,陌上花開,這不就是你常說的嗎!”成陌笑了。
“我真的不是做夢?”阿祉欲要掐自己一下,確定一下是不是做夢,可卻被他阻止了。
成陌攔住她,“不是夢,接下來會遇到更多的磨難挫折,有信心和我一起面對嗎?”
“有信心,”阿祉微微一笑。
高中三年,大學(xué)四年,工作三年,整整十年的感情,差點就能修成正果,可一場海浪,將之打的支離破碎。
還好,并沒有到一去不回的地步,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了。
只是,阿祉稍稍想了,就泄氣的將他望著,總以為是泡沫,美好一瞬,留給她的只是幻想。
“我都換了張臉,換了身份,還是個從犯,有三年牢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這是阿祉最大的疑問。
成陌憐惜的看著她,“這些都是你以后成功的墊腳石,至于怎么找到你的,倒還要謝謝舟思遠了?!?p> “舟思遠?”阿祉想起來了他那日攔她們?nèi)ヂ芬獋娜?,最近幾日幫她的人?p> “我們?nèi)嗽谏弦皇赖拇髴?zhàn)中遭遇埋伏,戰(zhàn)死沙場,而后又巧妙的回到二十二歲這一年,也是嵐音國籌謀攻打大虞的這一年。”成陌嘆息道。
他望著窗外,繞是輕松的吐了口氣,“上一世,成陌是個閑散王爺,對處理朝綱,整日悶在皇宮里不感興趣,卻對帶兵打仗頗有興致。便與交情頗深的結(jié)義兄弟前往戰(zhàn)場,一去不復(fù)返?!?p> “那,這一世呢?”阿祉問,對這些重生復(fù)仇,比之前聰明萬分的事件特感興趣。
成陌走至案桌前,拿了個包袱,對她笑道:“我們也要趕路了,到丹州府需要十五天?!?p> 阿祉“哦”了一聲,便又恢復(fù)了那高冷的態(tài)度,將那手鐲收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