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上賊船?
“餓了吧?”
卡爾有些感動,這還是當(dāng)年那個搶半個雞腿只分自己一半骨頭的里德嗎?到底還是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關(guān)鍵時候靠得住。
“嗯?!?p> “走,帶你去披薩店?!?p> 卡爾快要哭了。
“帶家伙了嗎?”
“沒…”
“瑪?shù)?,那你回來有什么用。?p> 隔空丟過來一把手槍,卡爾接住,有了些不祥的預(yù)感。
“開車沒忘了吧?”
“這倒沒有,不過…”
“那就行,別廢話了,上車,斯莫克他們在等著呢?!?p> 卡爾它媽的寧愿相信美國總統(tǒng)言出必行也不會相信里德是為了吃披薩才去披薩店。
爬上那塊姑且可以被稱作是車的廢鐵皮,鑰匙就插在車上。
這大概是全世界最不用擔(dān)心被偷的車了。
踢開堆滿的泡面桶和外賣盒,趕走受驚亂竄的老鼠和蟑螂,方向盤上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煙灰,一口下去估計少說也得肺癌晚期。
卡爾花了五分鐘,終于找到了油門和離合,擰了五分鐘鑰匙,汽車猛烈地咳嗽一陣。
“卡爾,你在自由城把那玩意兒割了嗎?”
斯莫克抱怨道。
卡爾想回頭錘爆他的頭,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
布薩科!
卡爾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布薩科算是幫內(nèi)資歷最老的打手了。
年輕時曾經(jīng)單槍匹馬突破上百名打手的防守,闖入當(dāng)時還在和格羅夫街爭奪地盤的墨西哥幫總舵。
當(dāng)時正在開會的八名高級領(lǐng)袖還沒來得及叫人就被打成了篩子。
布薩科從此威震整個西海岸,而墨西哥幫在那之后也撤出洛杉磯城,再也沒有能和格羅夫街競爭的資本。
如今雖然幫派沒落,人手緊張,但是這種小活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屑于出面的。
“坐好了,我要開了?!?p> “等下,還有個人沒來。”
五個人,加上幫派元老,看來這并不是里德口中的“小任務(wù)”。
“里德,我已經(jīng)退出了…”
“你它媽在自由城都學(xué)了些啥?給小姑娘涂指甲油嗎?,那家店的老板抹了我們的涂鴉,不交租金,如果我它媽不給他點警告,那以后誰還會付給我們錢!”
“我…”
還沒來得及解釋,副駕駛門被拉開,一個亞洲面孔的人爬了上來。
“唐,我新招的打手;卡爾,一個剛從天堂度假回來的軟蛋。”
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對著卡爾做了一個“出發(fā)”的手勢。
無奈。
這輛車出乎意料地開到了二十邁,將一旁遛彎的老太太甩開二十五公分的距離,卡爾把車停在披薩店門口,唐先跳下車,被里德攔住。
“我和卡爾去吧,他認識你和斯莫克,你們在車上等著,一有什么動靜抓緊向我報告?!?p> 唐點點頭,對這個臨時調(diào)動表示認可。
布薩科先走進店里,卡爾和里德找了一張靠近柜臺的桌子坐下。
店里人不多,只有五六個人圍了一小桌,桌上擺著化了一半的冰啤酒和一張披薩餅。
卡爾突然覺得有些詭異,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吧”
卡爾對自己說。
布薩科徑直走到柜臺前。“一塊香腸西芹披薩,意大利餅胚,中杯利口酒。”
典型的西部作風(fēng)。
店員低頭到柜臺底下拿吸管,布薩科從風(fēng)衣中摸出手槍。
一聲清脆的指針撞擊聲,卡爾瞬間明白了,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布薩科快跑!”
可是已經(jīng)太晚了,那個店員拿出一把鋸短的獵槍,一聲巨響,帶著火藥在撕裂開的血肉上爆燃的滋滋聲,老布薩科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撕成了碎片。
里德迅速拔出槍,但是隨即后腦勺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該死?!?p> 卡爾在心中罵了一聲,那一桌的人亮出紫色蛇紋的圍巾
是巴拉斯人。
他們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經(jīng)分辨不出人形的老布薩科,又看了看被槍手挾持住的里德和卡爾。
“還有三個人,你們?nèi)ネ饷婵纯?。?p> 其中一個人說到。
有人賣了我們!
三個巴拉斯打手出去找人,其中一個看上去是個小頭目的打手,掀開蒙在臉上的圍巾。
“卡爾,你她媽還記得我嗎?”
卡爾看了他一眼,認出來是阿爾貝托。
格羅夫街最輝煌的時候,卡爾帶人突襲了他管轄的街區(qū),這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巴拉斯的笑柄,他因此對卡爾懷恨在心,卡爾逃亡自由城以后,第一個襲擊格羅夫街的就是他的街區(qū)。
而當(dāng)時當(dāng)時指揮格羅夫街偷襲的人——
正是布薩科!
阿爾貝托把老布薩科像野狗一樣踢開。
卡爾心里一陣悲哀。
“當(dāng)然記得,你媽媽很美?!?p> “哈哈哈,你也是啊卡爾。
一陣獰笑。
你這嘴硬的本事倒是和那老東西一模一樣,到死了還不肯說出來你在哪?!?p> 卡爾的腦袋嗡的一下,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擊中,痛苦與憤怒像一只極寒的手和一只火烈的手,不斷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沿著血液,滲進每一個細胞中,胃部劇烈地抽搐,蜷縮,漾出一陣陣胃酸。
大概是察覺到了卡爾的情感變化,阿爾貝托笑得更加放肆。
“不過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嘖嘖,在自由城我拿你沒有辦法,在洛城,我可以隨時把你像野狗一樣扔到洛杉磯河里去?!?p> 阿爾貝托猙獰地笑著,突然,笑聲漸漸熄滅,表情逐漸凝固。
“手心朝前,舉過頭頂,把槍滑下去,敢做一個多余的動作我就把你腦漿轟出來?!?p> 唐把槍頂著阿爾貝托的腦袋,后面跟著斯莫克,挾持著一個巴拉斯打手。
阿爾貝托乖乖地照做了。
“放人。”
阿爾貝托朝四個打手點點頭,打手把卡爾和里德放了出來。
卡爾一時間失去了理智,像瘋狗一樣撲上去,被里德死死地抱住。
“現(xiàn)在殺他,咱們都得完!”
唐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左手對著阿爾貝托的手下做了個手勢。
“舉著手滾出去,轉(zhuǎn)過這條街口,有一個多余的動作我就把他腦袋打成豆?jié){?!?p> 四個打手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阿爾貝托,慢慢退出去。
看見他們走遠,唐給阿爾貝托后腦勺來了一槍托,登時軟了過去。
信守諾言是死人的信條,回頭開的兩槍就是唐對自己活著的證明。
走到門口,看見店主像狗一樣伏在地上,渾身顫抖。
他抬頭,沖卡爾諂媚地笑了笑。
卡爾也對他笑了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