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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jīng)之青青子衿

入世 第十七章

山海經(jīng)之青青子衿 威亞 3015 2020-03-17 07:42:41

  靈獸不再作法,三乾門本就處在高地,所以大水很快退去。

  玄門中人下山收服靈獸一直遵循著一條未曾寫明的規(guī)則——還沒有傷人性命的靈獸,收服后帶回師門關(guān)押并告知百家;已經(jīng)傷人性命者,就像伊水之畔的人膝之怪一樣,大多就地正法。

  當(dāng)云流岸提劍去殺它之時,卻被廉子衿阻攔:“這次的事件不像之前那樣簡單,先留住它,日后還會用到。”

  云流岸聞言,只好收劍入鞘。廉子衿拿出乾坤袋,將妖獸收入袋中。

  青榖附在廉子衿耳畔道:“師兄,它確實不是從外面來的,而是一直被囚禁在三乾門中。囚禁之所就在和巽(音同訊)風(fēng)殿相連的密室里?!?p>  廉子衿看向眾人:“既然靈獸不是從外面來的,就極有可能本就一直在三乾門中?!?p>  眾人聞言,心下了然:人獸大戰(zhàn)時有些門派因為私心暗中囚禁了不少靈獸,而不斷出來作亂的,正是這些被人族私自囚禁的靈獸。

  玄門中人出來祛禍,實際上祛的是自己的祖先埋下的禍患,不免可笑。

  起初,每次有妖獸禍亂世間,將其收服后都要追根溯源,找出這妖獸出自何家。真相查出來之后,難免引起門派之間的不和甚至爭斗。

  中間有段時間,各門派都對下山收服作亂靈獸之事避之不及,沒有哪個門派愿意既出了力又為自己招攬禍端。

  但一旦有靈獸作亂,玄門又不能不管。后來,百家約定:再有靈獸作亂之事,玄門弟子負(fù)責(zé)收服,但不再查它的來源。就算有人要查,也是暗中自己進(jìn)行,不得公之于眾。

  這條規(guī)定,也算是玄門自己給自己蓋上的一塊兒遮羞布。

  過了萬年,靈獸該逃的也逃得差不多了。并且經(jīng)過數(shù)輪更替,現(xiàn)在矗立于玄門的世家多為新興門派,跟萬年前那場大戰(zhàn)關(guān)系甚微甚至完全扯不上邊兒,收服靈獸之事才變得不再敏感。

  只是眾人沒想到他們今日又碰上了這事。

  “三乾門成立不過數(shù)百年,沒有機(jī)會私自關(guān)押靈獸?!痹屏靼兜?。

  “若是暗中收服了靈獸而沒有告知百家呢?”云流景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幾人身旁。

  “并且白掌門的死疑點重重,”蕭雨歇接話道:“他的寢殿很有必要仔細(xì)搜查。”

  眾人再次來到巽風(fēng)殿,分別到各個角落查探。但幾乎將整個寢殿都敲敲打打一遍之后,仍是沒有任何收獲。

  “會不會是我們找錯地方了?也許就算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也沒有藏到自己的寢殿里?!痹屏靼兜?。

  曉寒輕雖未言語,但也看了廉子衿一眼。

  蕭雨歇和云流景卻清楚,廉子衿既然提議來這里,必是青榖從靈獸口中問出了什么,所以仍舊仔仔細(xì)細(xì)地查探。

  “或許是我們漏了什么地方?!绷玉频?。

  “漏了什么地方,這寢殿的四周都已經(jīng)被我們翻遍了?!痹屏骶奥勓缘溃骸叭粽f漏了什么地方……屋頂?!?p>  他縱身一躍跳上房梁,但除了房梁之外,整個大殿的頂部一覽無余。

  “這上面不像是有機(jī)關(guān)的地方啊?!彼S意地坐在房梁上,抬頭仔細(xì)打量屋頂。直到將脖子仰得酸了,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他左右上下扭扭頭,以緩解頸部的酸脹。

  卻在第二次看向下方時停住了動作。

  “誒?”他連忙道:“子衿兄,你快將殿中央的地毯拿開?!?p>  聞言,廉子衿將大殿中央的地毯掀開,地毯下方出現(xiàn)了一道弧線,一端延伸到床下,另一端延伸到床對面的巨型屏風(fēng)下。

  他和云流岸合力將屏風(fēng)挪開,便看到弧線的一端接上了一個圓的邊界。

  眾人自小在玄門長大,看到這些已經(jīng)足夠他們明白這地面上的玄機(jī)了。他們連忙合力將擺放在四周的家具或擺件清出殿外,只剩下一個床榻——床榻竟然和地面連在一起。

  現(xiàn)在呈現(xiàn)出來的,儼然是一幅太極八卦圖。之前,圖的四周被各種物件掩蓋,中間又鋪上了地毯,若不是坐在房梁上,竟是一點兒端倪也瞧不出。

  云流景跳下房梁,站在一旁看廉子衿推敲。

  廉子衿站在八卦圖的中間:“這寢殿的名字叫‘巽風(fēng)殿’,必是和八卦中的巽有關(guān)?!?p>  他首先面對門,背對床榻:“乾南,坤北,離東,坎西,巽東南?!倍鴮嫷畹拈T,正是面南。他抬步向右前方走去,站在了八卦圖上巽五的位置。

  等了一會兒,卻并無任何變化。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皶粫@圖上并沒有什么機(jī)密?”云流岸道。

  “子衿,你向反方向試試?!痹屏骶伴_口道。

  廉子衿聞言,轉(zhuǎn)身向東北方向走去,站在了震四的位置上。他剛站上去,床榻自動便從中間分開。此時,白掌門的遺體還躺在上面,曉寒輕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抓起,安置在一旁。

  床榻是和地皮一起移動的,分開之后中間便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連著石梯。

  “你怎么知道這八卦圖是反著畫的?”青榖好奇道。

  “簡單啊,我小時候被先生逼著背八卦圖的時候就經(jīng)常將方位記錯,有時候恰好完全記反。”云流景摸了摸鼻尖,打趣道:“想著應(yīng)該是著三乾門的掌門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吧?!?p>  其他人聽了他的解釋不禁失笑,唯獨云流岸哂笑道:“就算如此,你小時候竟然還曾被誤認(rèn)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磥硇T中育才樹人的先生也不乏欺世盜名者?!?p>  放在平時,云流景絕不會讓云流岸在口頭上占到便宜,今日卻罕見地沒有回懟。

  云流岸見對方?jīng)]有說話,想想又覺得自己說的話似乎是有些重了,但要他改口卻絕非可能。矛盾之下選擇閉口不言,隨著眾人順著石梯走了下去。

  石梯底處連著一條密道,眾人走了一段,卻見眼前的通道一分為二。

  “這要怎么辦?”青榖看著眼前通往左右的兩條通道,開口問道:“分開走嗎?”

  “分頭行動?!绷玉频溃骸叭艘唤M?!?p>  三人一組,長白門的的三人肯定不會分開。云流岸就自動站到曉寒輕身旁,準(zhǔn)備和他一起走。但云流景卻跟在了蕭雨歇身后:“蕭姑娘,我和你們一起?!?p>  蕭雨歇看了看和曉寒輕站在一起的云流岸,默默地點了點頭。

  四人一同走進(jìn)了右手邊的通道,云流岸見此臉色有些難看:“曉兄,我們走這邊?!闭f完率先走入左邊的通道。

  又轉(zhuǎn)了兩個彎兒之后,云流景看著眼前再次一分為二的通道:“這建造密室的人到底想怎樣?就不怕自己也會記不清而迷路嗎?”

  “怎么辦,再分開?”蕭雨歇問道。

  “不行,不能再分了?!绷玉频?。

  “對,萬一再遇到同樣的情況呢?”云流景接話道:“我們豈不是要各自為戰(zhàn)?要是后面遇到什么機(jī)關(guān)或者厲害的靈獸,這是主動分散戰(zhàn)力?!?p>  四人沒有分開,而是選擇一起向右走?!凹热灰婚_始走的右邊,那就接著走?!?p>  一段時間過后,果然出現(xiàn)了第三個分叉口。四人繼續(xù)向右。

  “我們下來已經(jīng)快半個時辰了吧?”云流景道:“如此看來,這地下的建筑,規(guī)模豈不是和地上的三乾門差不多了?”

  這次走了一刻鐘,也沒有見到第四個分叉口。

  “快躲開!”廉子衿拉著青榖趴在地上,同時大喊出聲。

  四人正向前走,不知觸到了什么機(jī)關(guān),前方的羽箭便破空而來。廉子衿走在最前方,第一個察覺。

  云流景和蕭雨歇聞言向一旁閃去,卻在碰到石壁的剎那間被吸了進(jìn)去。待廉子衿和青榖站起身時,已不見二人蹤影。

  此時的云流岸和曉寒輕,同樣遇到了機(jī)關(guān),或是羽箭,或是暗針。

  “師兄,師姐和云流景呢?”眼前一覽無余的密道里,只剩她和廉子衿兩個。

  “或許是碰到了什么機(jī)關(guān)或者陣法,”廉子衿說道:“師姐和流景在一起,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

  兩人將整段密道檢查一遍,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只好繼續(xù)往里走。剛走幾步便聽到前方傳來獸類的嘶喊。

  兩人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找到了要找的地方,憂的是這小小的三乾門竟不止關(guān)押著一只靈獸。

  密道的盡頭連著一間空間極大的方室,方室中央設(shè)有祭臺,正對著祭臺的石壁上挖有三個方形凹槽,其中兩個里面用鐵鏈鎖著兩只靈獸,靈獸身上皆貼滿符咒。

  而那個空下來凹槽,想必之前關(guān)押的就是他們在校場收服的那只靈獸。

  那兩只被符咒所困的靈獸,一只外形像蛇,卻背生翅膀;

  另一只是只體型相對偏小的鳥,不過只有一只眼睛長在鳥喙正上方,下生獨腳,背生一翅。

  正是靈獸一族的化蛇和蠻蠻鳥,而已經(jīng)被收進(jìn)乾坤袋的那只,叫軨(音同齡)軨。

  青榖抬步往前走,卻被撞了回來。

  “小心?!绷玉粕焓址鲎∷?,看向前方:“這里設(shè)有陣法和結(jié)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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