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灣的月考成績依舊很慘不忍睹。
全家對她的監(jiān)視更上了一層樓。
盧姨至此之后把自己手機藏得死死的,一旦宋灣距離任何一部手機在十米內(nèi),立刻拉響一級警報。
更有甚者的是宋橈,不知道從哪里搞來大型考試里常備的信號干擾器,一天到晚在宋灣的房間里悄無聲息地運行
。
宋灣告訴他,信號干擾器有好大的輻射。
她手臂張開,特別強調(diào)好大。
宋橈信不過,特意找人鑒定了下,他的信號干擾器輻射很小很小的,小到毫無影響。
“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積月累可是很強烈的輻射了,我長著長著說不定就變異了。”
宋灣擰了個鼻歪眼斜的表情。
宋橈皺了緊眉頭沉思,閨女除了那張他心中世界上最漂亮的臉,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最終妥協(xié)但心有不甘地抱著信號干擾器走了。
宋橈好像因為沈故桉也沒考好,對宋灣格外寬容些。大家心里都清楚,沈故桉的沒考好和宋灣的沒考好是兩碼事。
走前,他囑托:“故桉爸媽的事情肯定對他有影響,你多上點心,別老想著欺負故桉。”
“……哦?!?p> 宋灣翻開自己的習(xí)題,做過的地方只有期中考試后的三個課時,其余如同期中考試前一樣的光潔。
她的三分鐘熱度才是導(dǎo)致她成績上不去的罪魁禍首,別再冤枉智商啦。
高中的時候有沈故桉輔導(dǎo),成績還不錯,高考考取了一所一本院校,讀著準備繼承家業(yè)的工商管理。
這一次的人生,會成為什么樣子?
是真的可以重新洗牌,還是不可逆反應(yīng),過程無論如何改變結(jié)局卻意料之外的相同?
她望向窗外皎潔的月色,漸漸沉下心來。不管結(jié)局如何,她想好好地生活,不留遺憾的生活。
背著行囊的旅人,走過山林走過江河,他們或許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卻可以享受過程的山清水秀、萬征磅礴。
有的時候可以浪漫一點,拋去現(xiàn)實活在自己的夢境中。紛紛擾擾的外界,有憂有喜,有得有失,來得人間一趟何必庸人自擾。
今晚月色好美呀。
宋灣點按手里的筆,寂靜的夜晚噠噠噠的清脆聲,和月亮一同消磨。
坐了個把小時,她一個字也沒寫,題讀不進腦子,擺好的思路和公式好比廚房里的炊具,奈何家里一粒米都沒有。
想起米來,宋灣的胃空空如也,嘰咕地抗議。晚飯的時候,氛圍不好,她頂著始作俑者的頭銜,哪敢多吃,少吃更能表現(xiàn)她的悔過之心。
走下樓,客廳的立式臺燈灑下一圓圈的光斑,除此之外黑魆魆的。
沈故桉在廚房的吧臺邊喝水,窗戶濾過的月光映在他身上,本就白皙的皮膚好想添加了清透的霧氣。
宋灣打開了臺上的圓球壁燈,兩人的視線有了明亮的載體交匯著。
她轉(zhuǎn)身打開冰箱,放著蔬菜水果牛奶果汁,熟的且冒著騰騰熱氣的在這里不存在。她轉(zhuǎn)而去倒騰櫥柜,最前面的柜子里有一待燕麥和幾罐豆粉。
她取出來,折回到冰箱門邊,將要打開,她扭頭問:“你知道我最喜歡喝什么牛奶嗎?”
沈故桉放下水杯,理所應(yīng)當似的說,不知道。
宋灣拿出兩盒旺仔牛奶,頗有深意:“你不應(yīng)該先了解我的喜好嗎?”
“為什么?”
沈故桉問得真實,沒有一絲的掩飾還分外地帶了些許譏誚的滋味。宋灣警覺,沈故桉刻意接近她的時間要晚于現(xiàn)在,不是在初二。
她不露聲色地掩飾:“了解我的喜好,借此來討好我,興許你寄人籬下的生活會好過點。懂?”
沈故桉的譏誚更深了,額外的,眼中若有若無地蕩漾著輕蔑。
宋灣心眼大,添了好多勺紅豆粉、藕粉,倒了大半袋的燕麥,和上牛奶使勁地攪拌。
客套地邀請:“來一點?”
沈故桉敬謝不敏。
兩個人之間重新浮現(xiàn)長久的寂靜,像在真空中漫游。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宋灣大泡面碗的自制鮮美飽腹餐差不多見底了。
“你那天,為什么傷心?”
宋灣心中咯噔一下,他不問為什么她像神經(jīng)病一樣想要掐死他,問得卻是為什么傷心……
他干嘛突然化身暖貼,捂死她?
“不開心唄。”
言外之意不想回答,沈故桉不再問述,起身幫宋灣收拾了她的碗和勺,加上自己的杯子。
宋灣站在他身后,“我說你真不考慮一下?難道你還想半夜睜開眼見到我的臉嗎?”
“隨你便?!彼穆曇舨患膊恍斓仫h過來。
“這可是你說的,你想見我?”
宋灣嘻嘻笑著調(diào)侃,沈故桉別開臉不去理會。
時間不早了,窗外明亮得如同白日。
她伸了伸懶腰,面帶倦色:“今晚就不去騷擾你了,明晚見?!?p> 沈故桉收拾好,輕輕甩了甩手,宋灣抽了兩張面巾紙遞他。他淡淡道謝。
她指著干干凈凈的泡面碗,一字一頓:“我謝謝你哦?!?p> *
辛小漓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里,捧著一束西藍花趕來拜訪宋灣一家。
宋橈開心地打招呼:“哈嘍辛少!”
“哈嘍宋少!”她展示綠里透藍的西藍花,微笑:“送您的花?!?p> 西藍花的尾部用粉色的拉花系成一個大蝴蝶。
盧姨中午做了一盤涼拌西藍花,全被辛小漓扒完了,宋橈評價:鐵壺里下元宵——只進不出。
“那拉花不是給你的嘛!”
辛小漓給宋橈的手腕綁上漂亮的粉色蝴蝶結(jié)。
宋橈給沈故桉夾菜,每夾一次,辛小漓的眼刀就來一記。宋橈不明所以地也給她夾,她的眼刀又剽給宋灣。
宋灣白天精神一向不好,邊吃邊打盹,沒注意到餐桌上的硝煙。
辛小漓:“宋少,沈故桉又不是沒手,您這操著老母親的心啊!”
“那可不,你以為故桉和你辛少似的,一點都不客氣?!彼f著瞥辛小漓面前的空盤子一眼。
“不就吃你一頓飯嗎?唧唧歪歪的還說我摳門,明明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p> 辛小漓好歹說出了句有文化的話,宋灣和宋橈差點齊刷刷鼓掌。
宋橈說:“菜還有,吃啥火藥啊,不利于消化?!闭f完,
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放她碗里。
辛小漓哼哼唧唧地吃起了飯。
吃完飯宋橈急趕著上班去了,盧姨怕大家膩得慌,切了兩盤水果,分別送到宋灣房間和沈故桉房間。
宋橈走之前和盧姨商議把僅剩的芒果切給沈故桉吃,宋灣不太愛吃隨便弄點就成。
正巧被下樓拿包的辛小漓聽見,她臉癟得綠油油,跑上去鎖門對宋灣說:“宋少他太偏心了吧,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出于人道主義還是要批評他!”
宋灣在椅子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無所謂地說:“我又不喜歡吃芒果。噯,一個芒果而已。”
“以小見大?。〗忝?!你現(xiàn)在處于宅斗深水中,你自己不自知!那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得清清楚楚??!宋少太糊涂了!我真是看錯他了!”
辛小漓呈“大”字躺在地板上,痛心疾首。
宋灣護起自己老爸的短:“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爸為了陪你吃頓飯,特意大老遠從公司趕回來哎!”
“你怎么就單純得像個傻子!聽不懂我說話嗎,沈故桉以后會分你的家產(chǎn)?。∧闱皫滋爝€跟我說討厭他,現(xiàn)在對他一點戒備都沒有,你這女人也太善變了吧?”
辛小漓鯉魚打挺地坐起來,腦洞大開道:“你該不會故意說沈故桉壞話讓我討厭他。然后拿我當槍使——就是那種,我唱黑臉你唱白臉,你借機和沈故桉拉近關(guān)系,利用這關(guān)系讓他遠離你的小錢錢!”
她說得一半一半嘛,宋灣心虛地不回答。
宋橈敲了敲門,“兩位公主殿下,我上班去啦,晚上見~”
宋灣開門,對他揮手:“再見再見?!?p> 宋橈一步三回頭,堅韌不拔道:“你好好學(xué)習(xí)!向辛少好好學(xué)習(xí)!”
宋灣:“……”剛剛誰在說你壞話,剛剛誰在維護你?
辛小漓擱里頭哭嚎:“一片真心換來欺騙,我的娘啊,宋灣真不是個東西!利用親姐妹!唯利是圖!遭雷劈啊!”
宋灣坐在她面前,平和地勸解:“我沒欺騙你,沈故桉確確實實性格上點問題。我和他拉不拉近關(guān)系這事,待定。”
“待定?”
“人生中有太多的未知數(shù),說不定以后你最討厭的體委成為了你丈夫,你最討厭的隔壁班班花成為了你需要巴結(jié)的上司,任何人都不能保證一件特別主觀的事情??!相信我,沒人逃得過真香定律。”
她們班的體育委員,嘴特碎,一個男的最喜歡對女生的長相評頭論足,還大男子主義。辛小漓每見他一次,就想捶死他,往河里投下去淹死。
“他媽的你真狠,讓我嫁給那只狗不如讓我出家!”她慢半拍地問,“真香定律什么意思?”
宋灣簡單地解釋了下。
辛小漓自我感動:“既然當槍,那我就履行好槍的義務(wù)。誰讓我們是親姐妹呢,我無條件幫你。”
怦怦夕夕
宋橈:我閨女美到炸!為她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