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鰻魚雖然沒有秋季的那么肥美,但是其嬌嫩的口感會讓食客獲得不一樣的咀嚼樂趣。
除去鰻魚四吃,梁晉等人還品嘗了稻荷壽司等傳統(tǒng)小食。
這一頓總共花了近三萬日元,這個(gè)價(jià)格可不便宜,但是梁晉仍然覺得物有所值。
食物鮮美、服務(wù)周到、環(huán)境淡雅、還能體驗(yàn)日式茶道,這錢花的不冤。
出了這家店,三人繞了一會兒便回了老宅,結(jié)束了今晚的夜游。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便匆匆趕到了位于港區(qū)中心的東京了然居。
梁晉下意識地就往后巷走去,那里是后廚的入口,但是被七海悠希叫住了:“不走正門嗎?”
梁晉這才恍然大悟,他用復(fù)雜的眼神看了看那條巷子,喃喃自語:“是了,我已經(jīng)不是這里的廚師了…”
一瞬間,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涌上心頭。
除去不下廚的前兩年,他在這里呆了八年了,就沒走過正門。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覺得這個(gè)地方充滿了陌生感。
“誒?小晉?!”一聲尖銳的叫聲從梁晉等人的身后響起:“啊啊?。〈蠹铱斐鰜?!小晉回來了!”
隨著這一聲呼喊,了然居內(nèi)跑出了不少人。
有穿廚袍的年輕學(xué)徒;有身著旗袍的俏麗侍女;也有搬運(yùn)食材的工作人員…
眾人探著頭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著,害怕認(rèn)錯(cuò)了人。
梁晉見狀有些不好意思,他害羞地招了招手:“大家…我回來了?!?p> 圍觀眾人聽到這話頓時(shí)爆發(fā)出了海嘯般的歡呼聲,一下子圍了上來。
“這兩年去哪了?怎么都不說一聲!”
“聽說你又開始做菜了?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的…”
了然居眾人仿佛有問不完的疑惑,你一言我一語地沖著梁晉嘰嘰喳喳。
人群外的美和看著這一幕,嘿嘿地傻笑起來。
七海悠希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美和依舊是傻乎乎的模樣:“他們是shyboy的朋友吧?一開始我還怕shyboy交不到朋友呢…嘿嘿嘿~”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突然巷口傳來了俞岳民的聲音,他的語氣雖然很和藹,但是眾人都下意識地打了個(gè)寒顫,紛紛散去。
見到這些人回到了了然居,俞岳民臉上的笑容這才散去,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晉:“來了?”
“來了。”梁晉苦笑一聲:“師兄,咱不會笑就別笑了,看把他們給嚇得。”
俞岳民掏出手機(jī),擠出笑容自拍了一張,然后疑惑地問到:“有嗎?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梁晉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俞岳民的肩膀:“你說是就是吧…”
“對了,你上次叫我來有什么事?”他接著問到。
俞岳民沒有說話,將七海悠希她們送進(jìn)了屋,然后回到梁晉面前。
他掏出了兩支煙,一只給梁晉一支給自己。
兩人沒有抽,點(diǎn)燃了以后豎著放在了地上,任由其燃燒。
等煙熄滅,俞岳民這才緩緩開口:“我想把我那份股份賣了…”
梁晉瞳孔大張:“你不干了?”
俞岳民搖搖頭:“只是吸引投資罷了。找個(gè)會管理的老板,他主外,我主內(nèi)。他管理,我做菜…”
話都還沒說完,梁晉一把抓住俞岳民的衣領(lǐng),低聲吼道:“讓外人來管,這tm還是了然居嗎?!師父將這里交給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bào)他的??。?!”
“你懂什么!”俞岳民也爆發(fā)了,他一把將梁晉推開:“師父的愿望是讓了然居做到日本第一!我只是個(gè)廚師!在這個(gè)時(shí)代只靠廚師怎么可能做到!”
“你以為我想讓外人來管?”他死死盯著梁晉:“我TMD哪里懂得那些東西!”
梁晉自然不會認(rèn)可:“那你干嘛把股份讓出去!”
“不然別人憑什么派人來管理?憑什么給投資?沒有管理人沒有資金了然居怎么做得更大!”
兩人越吵越急,越急越吵,最后干脆動(dòng)起了手。
后廚里的人見狀連忙跑出來準(zhǔn)備拉架,卻被二人一起吼了回去:“回去!這是我們師兄弟之間的事!”
就這樣,后廚眾人只得回去。
不過有了這么一茬,兩人也都停下了手,氣喘吁吁地倒在水泥地上。
“以后呢?你那份沒了可別指望我的這份啊!”梁晉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
俞岳民知道梁晉已經(jīng)讓步了,想擠出笑臉卻又碰到了臉上的傷口,于是笑容變得更加難看了:“你的股份還在,那這里仍然還是了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