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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梅花兩白頭

32.她想母妃了

君與梅花兩白頭 暮雨清陽 2250 2020-03-24 21:12:47

  “漓月,遵命”。漓月回答完這句后便暈了過去,耳邊的兵荒馬亂與她恍若兩個世界,只感覺自己的的小心臟就像是被人撕扯了一般,他果然不想要自己了,他要趕自己走,不過沒關(guān)系,自己要謹(jǐn)記這次教訓(xùn)才是。

  耳邊溫柔的女聲一聲又一聲的喚著漓月,一片迷茫的霧里,漓月跟本看不清方向,也辨別不出來那個聲音來自何處,漓月只得朝遠(yuǎn)處喊著:“母妃,母妃是您嗎?母妃您在哪兒?”可回答她的仍舊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女聲喚著漓月。

  守在床邊的軒轅弈看著漓月額頭都是汗水,不停的呢喃著母妃,他的眼角已經(jīng)紅了,他似乎還忘了,漓月自出生就沒有了父皇與母妃,與他當(dāng)時失去爹爹娘親時是一模一樣的,他怎的就能忘了這事呢?他還說漓月的倔強像誰,原來是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

  軒轅弈摟著漓月,輕輕的拍著漓月哄著:”漓月乖,皇叔在呢?!疤t(yī)剛剛來看過了,漓月是累極又睡著了,只是內(nèi)心有郁結(jié),就連太醫(yī)也不是很明白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能有什么郁結(jié)?可若是太醫(yī)走一遍漓月走過的路,他便會知道,沒有幾個人是能承受住的。

  還在一片迷霧里的漓月一邊走一邊在喊著母妃,可是走了許久都沒看見有人出來,這時迷霧中出現(xiàn)一個身影,漓月一下子高興起來,一邊朝身影跑過去一邊叫著母妃??僧?dāng)她快要靠近是身影時,卻發(fā)現(xiàn)這個身影是像極了皇叔。

  漓月一下子駐足不敢再往前走,而此時那個女聲變成皇叔的聲音,”漓月過來,跟皇叔回去“。嚴(yán)肅的聲音里透著威嚴(yán)。

  漓月卻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不肯向前,是皇叔的身影,是皇叔的聲音,可這不是皇叔,這不是她的皇叔。

  ”漓月,母妃該走了,跟皇叔回去吧“。女聲又響了起來,漓月眼見著白茫茫的迷霧慢慢的都散去,留下了空洞的黑色。漓月一直朝著滿目黑色叫著”母妃,不要走,不要丟下漓月“。

  軒轅弈就看著漓月不停的叫著母妃,自己怎么叫都叫不醒,著急又沒有什么辦法,就連太醫(yī)都說了,夢魘的人叫不醒,除非是自己醒。

  突然,漓月尖叫了一聲”母妃“。軒轅弈趕緊抱緊漓月,輕聲哄著”皇叔在,皇叔在呢,漓月不要怕?!?p>  已經(jīng)醒來的漓月還沒緩過神,便看見一直在哄著自己的皇叔,這樣的皇叔好熟悉啊,是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嗎?可是膝蓋仍有痛感,腦海里的記憶也是如此的清晰,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皇叔不要自己了。

  漓月再也控制不住眼睛里的眼淚,眼淚順著眼角流在了軒轅弈的衣袖上,軒轅弈見漓月睜著眼睛,眼淚不住的往下淌,趕緊拿帕子給她擦干凈,輕聲哄著:”小漓月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漓月哽咽著聲音,顫抖的道:”皇叔恕罪,漓月,漓月是想念母妃了?!八窍肽稿?,要是母妃在就好了,別的孩子都有娘親,她也想要娘親啊

  軒轅弈聽見漓月說想母妃了,愣住了,孩子受了委屈不哭,卻在哭著找自己已逝去多年的娘親,心里該是有多難受。軒轅弈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他該怎么辦?可又實在想不出來該怎么辦,只能低聲告訴漓月”漓月不怕,皇叔永遠(yuǎn)都在?!翱墒鞘裁葱Ч紱]有,漓月還是不停的留著眼淚,一直到了天亮。

  天已經(jīng)大亮了,漓月紅腫著雙眼,神色能看的出來悲傷,軒轅弈接連幾日不曾吃好休息好,胡茬已經(jīng)長出來一大截,神色亦不如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略微顯得有些滄桑。

  漓月趁著軒轅弈出去端早膳的間隙,一瘸一拐的從正院到了前院,吩咐的門房的人備馬車,可門房的人哪敢???只得趕緊去找管家,管家片刻不敢耽擱,一邊自己來找公主,又差人去找王爺。

  管家先一步軒轅弈到門房,漓月見到管家到了門房,想起他之前放任那些欺辱自己,自己念著他一把年紀(jì)不容易不曾責(zé)怪分毫,甚至不曾提及,可如今呢?自己堂堂公主就連出個府還有報給他?

  連著這幾日的憋屈一起,漓月終于怒了:”本宮出個弈王府,還得跟管家你匯報?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敢管本宮的行程!“她是有封號的,她是圣上欽賜的明華公主,她從來不曾用過自己的名號,一次都不曾用過。

  ”奴才不敢,公主恕罪!”管家知道自己對不住明華公主,可自王爺回來這么久以來,公主不曾說過自己半點不是,自己對公主心存感激還來不及,怎么敢管公主,只是他今日放公主出去了,弈王就真得砍了他的腦袋了。

  剛到門房的軒轅弈,就看見漓月拿出了公主的威儀,雖然只有五歲,可氣勢卻是半點不差!他一直以為她不懂這些,沒想到她都知道,她只是收斂了起來。就像一只小刺猬,平日里乖巧可愛,一旦遇到危險就會讓自己蜷縮起來,將刺都露在外面,不管誰來都會被扎傷。

  “漓月想去哪里?皇叔陪你去可好!”軒轅弈走近朝漓月道。

  “回皇叔,漓月想一個人隨處走走”。漓月屈身回答道,這話的意思就是她想自己一個人出去,不想讓他陪同。

  她與軒轅弈封號雖是平級,都是親一品,可她是正經(jīng)皇室公主,先皇最小的公主。敬他,僅僅是因為他是一個長輩,既然要回宮,那他連撫養(yǎng)責(zé)任都沒有了,既如此以后見面便不會任由他主導(dǎo)自己了。

  軒轅弈看著禮數(shù)俱全的漓月,鼻尖酸澀,他不是一直都希望漓月做到這樣嗎?可為什么漓月真的變成這樣了,他又覺得漓月好陌生呢?

  “管家,給公主備馬車!”軒轅弈朝身旁的管家吩咐著,管家應(yīng)聲后趕緊去牽了輛馬車過來。漓月一瘸一拐的朝馬車走去,每走一步膝蓋都是鉆心的疼痛,小小的背影顯得孤寂又倔強,待漓月上馬車離開后,軒轅弈又獨自騎了匹馬跟了上去。

  一路跟著漓月到了皇陵,可漓月根本進不去皇陵,她沒有信物,沒有圣旨。漓月只是在皇陵附近停了一會兒便走了,隨后又駕駛馬車去了霧濃庭。

  霧濃庭在山頂,漓月也不讓車夫跟她一起上去,自己邁著小短腿一步一步艱難的往上爬著,爬累了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休息一會兒,越往上山路就越陡峭,漓月最后幾乎是手腳并用爬上去的。軒轅弈就跟在后面,無數(shù)次想沖過去將人抱起來,她這哪是在折磨她自己,分明就是在折磨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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