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睡覺,總是睡覺。生活里該有許多比睡覺更有意思的事啊。
動畫片里的小雞都知道,可我的世界現(xiàn)在似乎只剩下了睡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針已經(jīng)打完了。何慧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坐在我旁邊正在用手機刷著信息,手里正拿著個蘋果在吃。
回來了我也懶得搭理她了。拋下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差不多兩天。天知道她都干什么去了。
以前她在學(xué)校的時候雖然也不是天天回來,但我起碼知道她在哪里,大概在干什么。
這兩天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而且按理說她不是更應(yīng)該留下來陪我嗎?況且她學(xué)校里基本也沒有什么事了。
女人熱烈起來像一團火,任你多么堅如磐石也必將將你吞噬。。
女人冰冷起來是一塊堅冰,任你有再多的熱情都難以融化。
何慧現(xiàn)在是那塊冰,我則是那塊磐石。
我清楚的知道她的冰冷,她也拒絕再變成火焰將我吞噬。
兩天的住院經(jīng)歷就是最好的證明,在我難以自理的時候她會嫌棄的拒絕靠近我。在我需要人照顧我的時候她選擇了為我請護工。
何慧坐的有些累了,收起了手機,慢慢的趴在了我的腿上。偏過頭正好迎上我冰冷的目光。
四目相對,何慧明顯的有些躲閃?!澳阈蚜?,餓嗎?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何慧站了起來,習慣的將她吃剩的半個蘋果遞給了我。
我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坐起身子靠在床頭上,同樣習慣性的開始為她消滅殘余。何慧繞過床尾,從床頭柜里拿出三個餐盒。
“你等會,我去值班室那里給你熱熱,她們那有微波爐?!闭f著話她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異形這會兒蜷在床上正在睡覺。爺們兒的眼鏡大叔還是那樣坐在床上,歪著頭看向我這里。
我朝著大叔微笑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眼鏡大叔卻面無表情的將頭轉(zhuǎn)向了窗外。
“沒禮貌,真沒禮貌,怪不得對媳婦哪樣呢?!蔽乙厕D(zhuǎn)過頭,啃起了手里的半個蘋果。
一會的功夫何慧回來了。將餐盒擺在了床頭柜上。一盒溜三樣,一盒孜然牛肉,還有一盒是切好的油餅。
果然都是我愛吃的啊??粗@餐盒里的菜,我有些莫名的小感動。眼睛里似乎都有些濕潤。還是那句老話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何慧將一個塑料快餐勺遞給我?!翱斐园桑紵嵬炅?。”
“沒筷子嗎?這小勺咋吃啊。”
“這里不讓用筷子,我買的一瓶罐頭還扣在辦公室呢。玻璃瓶的也不可以用。”
我轉(zhuǎn)過身盤腿坐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這小破勺真別扭,費死勁了。
何慧坐在了我邊兒上,默默地看著我吃。
“你吃了嗎?”我用小勺擓了一塊牛肉遞到她嘴邊。
何慧輕輕的將牛肉吃進嘴里,把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俺赃^了,我吃完過來的。”
我沒再說話,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吃起來。香香的飯菜一進嘴,才感覺自己確實有些餓了。
“我就是回家洗洗澡,換換衣服。家里的垃圾都得收拾一下啊。造的都不像樣了?!焙位垡娢也徽f話了,開口向我解釋起來。
我悶著頭吃,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晟子給你打電話了,我和他說讓他給你請假了。我說你腳劃了大口子,縫了針不能走路。我沒說你在哪住院?!?p> “我手機呢?拿來了嗎?”
“拿來了,可是被扣在值班室了,病人不讓用手機。”
不讓用手機?這是什么爛規(guī)定,哎,還真成了蹲監(jiān)獄了啊。
菜的味道不錯,可惜就是少了口酒,要是再來上二兩就更好了。
出去找晟子一定大喝一場,來他個不醉不休。也不對,最近還是少找他的好,錢的事還得再拖一拖啊。
吃飽了肚子,我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看何慧收拾東西。小丫頭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何慧今天穿了件牛仔短褲,上身套了一件寬大的白色體恤。青春靚麗就是她最美的標簽。
可惜啊,我們終究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去年的夏天,我曾經(jīng)借著假期和何慧回過一趟她的老家。那個小縣城里的家住著她的奶奶,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個小她一歲的妹妹。
盡管我大包小包的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但回應(yīng)我的,依然是她爸媽的冷面孔。
在他們看來,我的年齡和職業(yè)都無法和他們的“驕傲”相匹配。至于我的家境,就更別提了。
她爸爸就是縣城的公務(wù)員,她媽媽則是縣城中學(xué)的副校長。人家都是吃皇糧的國家干部,自己的閨女不說找個大款富豪高富帥吧,最基本也得門當戶對吧。
我明顯與他們的心里底線絲毫不沾邊,怎么會得到他們的認可。
但何慧的意愿是他們不敢反對的,何慧小的時候身體不好,還因此晚上了兩年學(xué)。雖然是家里的老大,卻比自己的小妹還嬌慣的很。
我知道自己的硬件條件差點,就積極的在她家勞作了三天。做飯,修院墻,收拾院子。連她家廚房里的瓷磚都擦得锃明瓦亮。
可惜這些勞作更被用來佐證了我的沒出息,她媽媽甚至都開始用言語來對我進行冷嘲熱諷。
何慧一氣之下拽著我回到了城里,連過年都沒有回去。
可她只是一個還在上學(xué)的女孩子,終究還是要面臨著畢業(yè),面臨著找工作的。
這些有的時候就得需要人脈,需要關(guān)系的事情,我是真的一丁點都幫不上忙啊。
她爸媽反倒是托自己的關(guān)系,在他家附近的其他縣城給她謀到了這個公務(wù)員的崗位。
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基本就是認可了父母對我的意見??刹唤邮芩帜茉趺崔k呢?
難道在這座城市里找一份朝不保夕的工作,守著租來的房子和我堅守連承諾都給不起的愛情?
想想還真是,在一起的這兩年我一次都沒對她說過愛她之類的話,更別提什么白頭到老要娶她之類的表達。
我甚至連一絲絲這樣的想法都不曾有過啊,圍城里的吵吵鬧鬧讓我根本就不想擔起婚姻的重擔。
真煩,一靜下來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再次閉上了眼,想要躲進夢里去。
昨夜末班車
男:“我在你心里像什么?” 女:“像星星,夜空中的星星。” 男:“是最亮的的那一顆嗎?指引你回家的那一顆?” 女:“是可有可無的哪一顆,多一顆少一顆都無所謂的那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