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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于飛

一一四 問題嚴(yán)重

鯤鵬于飛 秋風(fēng)暖陽 2520 2020-09-19 21:12:00

  李世民多次寫信給王世充,勸他投降。但王世充仍然是不死心。他知道對于他來說,投降意味著什么。薛仁杲的下場他是知道的,即使李密又如何,不也是降了又叛,最終落得身首異處?

  古往今來,有哪一位帝王能容忍另一位梟雄在他的床畔酣睡呢?

  所以王世充他一定要垂死掙扎,作困獸之斗。他對李世民的來信置之不理,拒不投降。

  李世民雖然打了大勝仗,但對于龜縮在堅(jiān)固的洛陽城中拒不出戰(zhàn)的王世充卻還是束手無策。

  若是只有王世充,李世民根本不用擔(dān)心。王世充現(xiàn)在只是困獸之斗,茍延殘喘而已。只要是死死地困住他,他最后的滅亡是必然的。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最要緊的是有一只“黃雀”,正在背后死死地盯著這場戰(zhàn)局。他隨時都在準(zhǔn)備上演“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這個“黃雀”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舅家竇建德!

  此時李世民的內(nèi)心十分的焦慮。他知道竇建德也非凡人,肯定是在等唐、鄭兩敗俱傷,從而從中坐收漁翁之利。現(xiàn)在王世充已是茍延殘喘,估計(jì)也到了竇建德應(yīng)該出兵的時候了。

  一旦竇建德真的出兵援鄭,問題就麻煩了!

  這一日早上,李靖在軍中無事,便在自己的軍帳中撫琴消遣。一曲《高山流水》從指尖流出,鏗鏘跌宕,甚是動聽。在這緊張而又煩悶的軍營里,這琴聲無疑是一股清流在營中上空回蕩。

  李靖正彈得興起,或有親兵來報:“秦王殿下來了?!?p>  李靖聞言連忙整衣冠,出帳相迎。

  剛出帳,就與李世民打了個照面。

  李靖連忙上前施禮,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李兄,好雅興??!”

  李靖笑了笑:“閑在營中無事,彈彈琴聊以遣懷而已。沒想到驚擾了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嘿,哪是驚擾啊,我可是循聲而至??!”

  還未及寒喧幾句,李世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李兄,我有事找你商量,我們進(jìn)帳細(xì)說?!?p>  李靖看到李世民與每日不同,今天他眉頭緊鎖,臉色嚴(yán)峻,便知他此來必有大事。便也不再客套,急忙跟隨李世民進(jìn)了自己的大帳。

  兩人分賓主落座,親兵急忙過來奉茶。

  李世民一直等親兵出去以后,才開口說道:“李兄,現(xiàn)在問題又嚴(yán)重了!”

  李靖沒想到李世民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愣了一下,感到很突然。

  李世民向來是一個舉重若輕的人,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會眨一下眼睛。若是他說問題嚴(yán)重了,那可能問題真的嚴(yán)重了。

  “哦?殿下,到底是什么事能讓您如此上心?”

  “夏王竇建德已經(jīng)答應(yīng)王世充的救援請求,估計(jì)月內(nèi)即會出兵!”

  “是嗎?有這么快?情報屬實(shí)?”

  “嗯,我剛剛截獲夏王的信使。他正欲趁夜把書信射入城中,被我巡夜士兵抓獲。我經(jīng)過突擊審訊,才剛剛獲知這一消息的。”

  “有這事?那可真是非同一般了!”

  李靖聽了這話以后,也覺得事態(tài)變得嚴(yán)重了。所以他也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本來洛陽城久攻不下,不少將士心中就有怨言。若是得知竇建德出兵救鄭,就有可能會導(dǎo)致我軍兩面受敵。這一消息若在軍中傳播,肯定會引起恐慌。所以我暫時將這一消息匿而不宣。但紙終究包不住火,我想即使我不說,王世充也會乘機(jī)散布消息,以動搖我軍的軍心。所以瞞肯定是瞞不住,將士們遲早肯定會知道的。”

  “嗯,捂肯定是捂不住的。前番將士們就因?yàn)閾?dān)心竇建德出兵,怕腹背受敵而提出退兵之議?,F(xiàn)在我軍久攻不下,將士們連日作戰(zhàn)本已疲累,如果得知竇建德大軍前來,肯定擔(dān)心?!?p>  李靖越說越覺得事態(tài)嚴(yán)重,不住地搓著手。

  “而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虎牢關(guān)還在鄭軍手中,竇建德一旦出兵,就可以長驅(qū)直入,很快就能到達(dá)洛陽附近?!?p>  李世民點(diǎn)點(diǎn)頭,非常憂慮地說道:“李兄不是外人,有些話我也不瞞你。今天早上,齊王得知竇建德即將出兵的消息,當(dāng)場就急了。他纏著我非要我上表父皇請旨撤兵。剛才來之前我還跟他爭執(zhí)了一番呢。洛陽城久攻不下,將士疲憊,竇建德的援軍又將至,而齊王又吵吵不休。這幾件事情現(xiàn)在突然一下子全都疊放在一起,讓我真的有點(diǎn)焦頭爛額的了!”

  “齊王的擔(dān)心也是不無道理的。當(dāng)初陛下不就是因?yàn)閾?dān)心這個才下旨撤兵的嘛?!?p>  “這我也知道。但現(xiàn)在王世充只還剩一口氣硬撐著,我們只要稍微再加一把勁他就沒命了。叫我現(xiàn)在放棄,你說我如何能甘心呢?”

  “嗯,王世充現(xiàn)在作困獸之斗,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竇建德的身上。一旦竇建德的大軍到來,里外夾擊。王世充的鄭軍必然猛烈反撲,這反噬的力量肯定會相當(dāng)?shù)拇?。洛陽雖然已被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洛陽的外圍也已被清理干凈,但洛陽的東面仍還有不少地盤還在鄭軍手中。一旦王世充與竇建德里應(yīng)外合,那樣的話,事態(tài)可就真的嚴(yán)重了?!?p>  上一次,李世民專門派人去進(jìn)攻虎牢關(guān),但是由于其非常堅(jiān)固,憑山據(jù)險,結(jié)果損兵折將,無功而返?,F(xiàn)在虎牢關(guān)仍然在鄭軍手中,對于唐軍來說基本上就是無險可守,所以一旦面臨夏、鄭兩路夾擊,形勢將非常嚴(yán)峻。

  李靖沉吟了一下,說出了讓李世民更擔(dān)心的話,讓李世民聽了覺得自己的后脊梁一陣陣地發(fā)麻。

  “殿下,竇建德要出兵援鄭,直接南下倒還是好事情呢!如果他西出太行,沿黃河北岸秘密潛行,突然出現(xiàn)在長安北邊的話,則必然京師震動,關(guān)中擔(dān)憂。到時殿下可就不是考不考慮撤兵,而是撒的快不快的問題了!”

  “呀!”

  李世民一聽這話,驚得瞪大了雙眼,張口結(jié)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若是采取這招圍魏救趙的計(jì)謀,則長安危矣!”

  “不過,殿下也不用擔(dān)心。以目前的態(tài)勢來看,大夏還沒有這樣的高人指點(diǎn),竇建德自己也還沒有看到這一步。”

  “所以竇建德還是往這邊來的好?”

  “對,應(yīng)該還是往洛陽這邊來相對更好一些!”

  “關(guān)鍵是我在洛陽這邊只準(zhǔn)備了一桌菜,卻來了兩桌子客人,這不叫我難辦嘛!難不成真的只能撤軍了?”

  “至于撤軍,屬下覺得還沒到那一步。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能想辦法遲滯竇建德出兵。如果能遲滯一、兩個月,等洛陽這邊的戰(zhàn)事一結(jié)束,我們就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應(yīng)對竇建德?;蛟S洛陽這邊的戰(zhàn)事一結(jié)束,竇建德見已無出兵的必要,也許就不會出兵也未可知?!?p>  李世民聽了李靖的話,無奈地?fù)u搖頭苦笑了一下。

  “這我也知道,關(guān)鍵是怎么才能把竇建德的腿拖???現(xiàn)在困守洛陽城的王世充已成了強(qiáng)駑之末勢,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只要能拖住竇建德,哪怕只有一個月,對我軍也是十分有利的。計(jì)將何出,這正是我大清早便心急如焚地來找李兄的緣故啊?!?p>  “是啊,這計(jì)將何出呢?”

  李靖一時也陷入了沉思。

  帳中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帳外軍士走過的腳步聲傳來,才間或打破這種寧靜。

  “這……這計(jì)將何出呢?”

  李靖緊皺雙眉,嘴里不住地念叨著,苦苦地思索著。

  李世民兩眼殷切地看著李靖,期待著他的腦中能瞬間閃現(xiàn)出靈光。

  “有了!”

  過了好一會,李靖突然雙手撫掌,高興地叫道:“殿下,有好辦法了!”

  李世民一聽李靖說有好辦法了,兩眼也頓時閃現(xiàn)出光芒來。

  “有好辦法了?到底是什么好辦法,李兄快說來聽聽!”

  李世民抓到竇建德的信使,得知竇建德即將出兵援鄭的消息。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了一夜也沒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只得一大早便來找李靖,看李靖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F(xiàn)在突然聽李靖說有辦法了,李世民如何不興奮?他急不可耐地催促李靖快說出好主意是什么。

  “李兄,快說,到底是什么好主意?”

  “殿下,暫時不用擔(dān)心!哪需要我們自己出兵去牽制竇建德,現(xiàn)成的就有一人可用,而且他還會主動地、不遺余力的幫我們拖住竇建德?!?p>  李靖臉帶笑容,非常自信地說道。

  “有一人可用?”

  李世民被李靖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看著李靖。

  “誰?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主動地幫我們?nèi)恐聘]建德?李兄快說,不要話到嘴邊又留一半,讓我大費(fèi)心思去猜!”

  “哈哈,這人殿下一定也知道的!”

  “到底是誰???我昨天夜里幾乎一夜沒睡。現(xiàn)在我這頭腦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了!李兄快說,到底是誰啊?”

  “他就是現(xiàn)在正盤踞在曹、戴二州的孟海公?!?p>  “孟海公?”

  李世民聽了一愣。他以為李靖會說出個什么大人物來,原來卻是孟海公。

  “不會吧?他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去牽制竇建德?”

  李世民還以為是誰呢,當(dāng)他聽李靖提到的人是孟海公以后不免有些失望地?fù)u了搖頭。

  “孟海公這人我知道,此人號稱宋義王,割據(jù)曹、戴二州。關(guān)鍵是他割地稱王,與我大唐一直隔著鄭、夏兩國,所以素?zé)o往來。而他又一直懾于竇建德的威勢,對竇建德不敢有任何抗拒。李兄怎知他必然會為我們而去牽制夏軍呢?”

  “孟海公對抗夏軍,非是為我們,而是為了他自己!”

  “為了他自己?”

  李世民絕想不到李到靖說孟海公敢為了他自己去對抗強(qiáng)大的竇建德。李世民知道,這孟海公因力量弱小,雖然常受竇建德和王世充的欺凌,卻從不敢吭聲。如今他又怎么敢在竇建德面前揚(yáng)起脖子呢?

  “孟海公會去抗拒竇建德?”

  李世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孟海公敢挑戰(zhàn)竇建德的理由,不由得輕輕地?fù)u了搖頭。

  “這個……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殿下,竇建德的大軍要想渡河南下,必然要經(jīng)過孟海公的地盤。孟海公與竇建德素來有隙,竇建德也常懷有吞并孟海公的野心。此番夏軍過境,您說孟海公緊不緊張?”

  “這竇建德過境,只要一時興起,隨手就能滅了孟海公。孟海公的心里緊張肯定是緊張啊。只是這孟海公雖占有兩州,但兵少將寡,與竇建德相比,實(shí)力懸殊太大了。就怕他雖然害怕,未必就敢在竇建德的這張虎皮上薅毛??!”

  李世民剛才還兩眼放光,現(xiàn)在又慢慢地失去了光彩。

  “敢不敢,可就由不得他了!以前,他可能不敢,可現(xiàn)在竇建德已經(jīng)威脅到他的生存了,他如何不著急呢?殿下,您可知道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尚還有一點(diǎn)血性的孟海公?屬下相信這孟海公一旦被逼急了,也會跳起來咬人的!”

  李靖坦然地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殿下,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把這缸水?dāng)嚋喠?,這孟海公就不得不去對抗竇建德!”

  “把水?dāng)嚒瓟嚮???p>  李世民一聽又來了精神,“李兄有什么好辦法?”

  李靖兩手一攤,笑道:“現(xiàn)在情況緊急,沒辦法也要想出辦法來??!但具體該怎么做,屬下現(xiàn)在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殿下,現(xiàn)在王世充被困在城中,暫時也不敢露頭。這邊戰(zhàn)事不緊,屬下想親赴曹州一趟,去給竇建德和孟海公兩家都下點(diǎn)猛藥,把兩邊的火給他們點(diǎn)起來。屬下今天就去做一條生事的鯰魚,去趟一趟這渾水。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趟一趟混水?嗯,好辦法!好辦法!”

  李世民到這時,才完全聽懂李靖的意思。他高興地說道:“事不怕大,火燒得越旺越好!相信有李兄親自出馬,事情離成功就肯定不會遠(yuǎn)了!只要李兄能想辦法牽制夏軍一、兩個月,就是奇功一件!不知李兄何時出發(fā),要帶多少人馬?”

  李靖笑道:“殿下,屬下此次前去,乃是秘密潛行。是要鉆到對方的肚子里去攪事,不需要人多。屬下覺得,有五、六個人足矣?!?p>  “如此甚好!不知李兄何時出發(fā)?”

  “事不宜遲,時不我待!屬下今天就出發(fā)!”

  “好,祝李兄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只是……”

  李世民見李靖突然說話有些遲疑,心中又猛地?fù)?dān)心起來。

  “李兄又擔(dān)心什么?你快說!”

  “只是齊王這邊若還是纏著殿下撤兵怎么辦?”

  “嗨,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我目前還是這三軍的主帥,先前父皇也曾專門頒旨,一切由我便宜從事,凡事還是由我來作主。況且我們兩人乃是自家兄弟,還有什么事不好說的?李兄你盡管放心去辦事就行了,這邊不用你操心?!?p>  “還有……”

  “還有什么?”

  “殿下,還有就是還要作好最壞的打算。萬一屬下任務(wù)完成的不好,竇建德大軍依然快速南下,殿下也應(yīng)該有所準(zhǔn)備才好。”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揚(yáng)起頭堅(jiān)定的說道:“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撤兵而已。這本來就是一個議題選項(xiàng)。還有就是,我們大唐雄兵什么刀山火海沒趟過來?這竇建德來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李世民的心胸夠大,還能裝得下他!到時候大不了多加一雙筷子,多加一瓢水而已!我要當(dāng)面和他會一會,說不定把他也一鍋燉給了!”

  “好,有殿下這句話,屬下就放心了!”

  李世民說出了這一番豪情壯語后,突然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一下子輕了不少,罩在頭上的烏云也頓時消散了。

  王世充之所以還在硬撐著,就指望著竇建德來救他。只要能把竇建德的夏軍牽制住,打敗王世充,肯定是易如反掌的事。

  “等打敗了王世充,一定要去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竇建德!”

  李世民恨恨地說道。

  “這個老家伙老是在我們的背后捅刀子。上次我們進(jìn)攻劉武周,也是他在背后暗中幫助劉武周。這一次,又是他這個老家伙偏要橫插一杠子??磥砦疫@個舅家是鐵了心要與我們大唐為敵了!”

  李靖倒不以為意。他淡然地笑了笑道:“殿下也不必生氣,這合縱連橫,遠(yuǎn)交近攻,古來便是如此。如果這世上都是只念親情的話,這世界也早就大同了!只是屬下覺得他竇建德實(shí)在是不聰明,磨磨蹭蹭地一直到現(xiàn)在才來。他若是早來的話,還能起點(diǎn)作用。只是他現(xiàn)在才來,就怕已經(jīng)沒有他能吃到的豆腐了!”

  “哈哈哈哈!他現(xiàn)在才來,這大席都快吃完了,哪還有他吃豆腐的份兒?就怕他來了,倒送過來一桌豐盛的大餐來。到時候,又夠李兄和我一起喝一壺的了!”

  “一起喝一壺?”

  “一起喝一壺!”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世民和李靖兩人不由得都哈哈大笑。

  談笑間,世界為之風(fēng)云變色;談笑間,檣櫓為之灰飛煙滅。

  所以這二人的笑聲豪氣干云,爽朗而奔放!

  此時的李世民和剛來時判若兩人。剛才來時緊鎖的雙眉已經(jīng)完全舒展開了,現(xiàn)在看出來是一臉的輕松。

  他立即親自著手幫李靖收拾行裝,精挑人員。

  人員好選,還是以前跟隨李靖的斥候,從中挑選出精明強(qiáng)干的五個人來。

  等到送李靖他們幾個人匆匆出營,人影消失在北去的大道上后,李世民才有些忐忑的走回帥帳。雖然李靖已經(jīng)親自出馬,去趟這路渾水。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功呢,萬一不成功會怎樣呢?

  但是看著李靖一臉輕松的樣子,好像他對這次出手充滿了信心。

  “是啊,只要有李兄出馬,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p>  “在這世上,只要他李靖出馬去辦,幾乎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想到這里,李世民的心情又輕松起來。他一路上踱著《高山流水》的曲兒,步履輕松地回到自己的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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