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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的話本

第四十一章第七個話本

司命的話本 鹿小問 3102 2020-04-29 20:37:10

  魅兒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沾上她的的血的青昊劍上閃過螢螢的綠光。

  魅兒是在林茳朗劃破她的脖子,血沾上青昊劍的時候,知道它的名字的。

  這把劍雖然是神器,但是并不嗜血,它的主人該是個溫文爾雅的神君。

  不一會,那些綠光蔓延到了魅兒身上,魅兒見到了女魃。比開心介紹的更加震撼,她是橫躺著閉著眼睛漂浮在青昊劍的上方。她的皮膚一直在皸裂,血點點的滴落下來,只是女魃是魂體癥狀,血液并沒有滴落在地上。她的衣裳好似被什么劃破了,血染紅了她的衣裳。原本應該是青絲的地方也是血和干皮混合著。

  不一會,女魃睜開了眼睛,只是她的眼睛好像已經(jīng)不能看到什么了。

  “你把我……喚醒的……嗎?”聲音嘶啞,像是兩種破碎的瓷器相互劃過,刺耳又難聽。

  “你是青衣?”魅兒想到當時沙棠樹的果子幻化成的光幕中的女子道。

  “青衣?原來……還記得……我叫……青衣。”自從她成了女魃,青衣已經(jīng)快要成了模糊的記憶。

  等到綠光整個包裹住魅兒時,青衣不見了,魅兒見到了一個翩翩如玉的男子。

  “你是誰?”魅兒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問道。

  “我是劍靈,你也可以叫我少昊?!蹦凶訚补嘀惩林械囊豢每脦缀跻懒说男?,不過其實與其說是小樹,更像是干枯的枝條。

  “你便是少昊?”魅兒想起曾經(jīng)開心跟自己說過的。少昊是天地間出現(xiàn)的第一批神,在各路神爭地盤打群架的時候,少昊也是其中一員,甚至還是佼佼者,但是忽然有一天少昊不見了,再次出現(xiàn)時手中捧了一株花。然后再次不見了。誰也沒有找到他,即使是想要和他切磋的神也找尋不到他的蹤影。

  “是,不過你的氣息有些奇怪?”少昊一直沒有放下澆水的壺,也不知道其中源源不斷的水是從哪里來的。

  “我的氣息?”魅兒感覺她好像被困在了一個瓶子中,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曾經(jīng),甚至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古怪,但是沒有人能給她解惑,就像是一個人走在沒有方向的寬廣的天地,機械的走著,不知方向在何處,也不知歸處。

  少昊笑了一下,或許在曾經(jīng)自己或許會對這種奇怪的氣息很感興趣,但是現(xiàn)在他只想這些小樹能長大,不要枯死。

  “你和青衣,你們……”魅兒想到自己剛才見到的青衣問道。

  “想知道我的故事?”沒等魅兒說話,少昊繼續(xù)道:“可以,把你手上的紅繩送給我一根吧?!鄙訇豢粗葍菏滞笊系募t繩,聊勝于無。

  少昊能感覺到紅繩所代表的種族大概是現(xiàn)在天道最認可的種族,所以對他來說算是個自己帶來安慰罷了。

  剛誕生的少昊和很多神都打過,甚至群架都能贏,但是時間久了,就覺得這樣整日里打打殺殺的挺沒意思的。

  所以便開始了自己的游歷生活,他曾經(jīng)化身浮游,蟄伏三年經(jīng)過二十多次的蛻變,卻朝生暮死。

  也曾化身枯樹,靜默不語的看著朝升日落,四季變換。

  曾化身頑石,體驗無邊的孤寂,靜待時間流逝。

  也曾化身屋舍,為他人遮風擋雨,后來他人離開,轟然坍塌。

  曾化身青草,即便被扯去身體,只要根系還在,仍能重新長大。

  也曾化身大火,燃盡所有枯枝,也給人帶來希望。

  ……

  直到有一天,他去了一個新的地方,黑色的河流靜靜的凈化所有經(jīng)過的靈魂,四處空空蕩蕩,一片漆黑,只有不遠處的一株花頑強的散發(fā)著丁點的光亮,即便是微弱的隨時會熄滅那點光,仍然頑強的想要照亮黑暗。

  光亮越來越弱,少昊想等到光亮消失的時候,這株花或許就會死亡了吧。

  少昊突然不想讓這點光亮消失,他找了一個瓦罐,把那株花放在了瓦罐里,看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花,笑了笑,離開了。

  他重新回到了神族,回到了三危山。那株花并不好養(yǎng),陽光下已經(jīng)不需要它的光,但是它卻枯萎的更快了。

  少昊找了很多方法,后來還給那株花專門搭建了一個暗室,時常去黑河那里取水澆灌,甚至挖了很多黑河那里的泥土放在暗室中……最后,少昊找到了養(yǎng)活那株花的訣竅,每日需得照一刻鐘日光,然后分三次澆灌黑河中的水,五日一換土。

  花長得越來越好了,直到有一日少昊像往常一樣去給花澆水,可是花不見了,瓦罐被摔碎在地上,四處都沒有花的影子。

  直到少昊看到一個團狀的東西蜷縮在暗室的角落,氣息和那株花一模一樣。

  他竟然養(yǎng)出了花靈,少昊那時候以為青衣是花靈。

  他看到花靈身上披了一層薄薄的青絲,所以給她取名叫青衣。

  自從青衣誕生后,再也不需要少昊澆水換土曬日光了,他開始教導青衣如何打架,如何一招制敵,如何打的漂亮,如何把自己尋釁讓別的神背黑鍋……

  后來實際教起來發(fā)現(xiàn)青衣法力并不是很強,又開始變著法的研究眾神的弱點教給青衣,打輸了怎么讓對方有愧疚感,又怎么煽動周圍圍觀的神,甚至到最后怎么逃跑不顯得丟人都認真研討出了一套理論教給青衣。

  還領著青衣專門挑釁了幾路神演示給青衣看,但是即便是少昊做了那么多事,青衣也沒有學到精髓,一點也不圓滑。

  幸好長得好看,一般也沒有神下死手,更因為跟著少昊,一般的神被套路的多了,都不愿意搭理他們。

  但是少昊不認輸,想盡了各種方法尋找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讓青衣觀摩。

  直到有一天少昊再次親身教學輸了怎么讓對方愧疚時,青衣笑了出來。

  少昊是在安慰完愧疚的那位神后,走向青衣時看到的。愣了一下道:“原來你會笑?”

  從那以后,青衣學會了笑,但是只有在少昊面前才會笑。

  少昊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青衣不是花靈而是神的呢?

  大概是黑河暴動,只有青衣能鎮(zhèn)壓的時候吧。世間的神各司其職,青衣的職責就是鎮(zhèn)壓黑河,所以即便是少昊再厲害,也無法完全鎮(zhèn)壓黑河,只有青衣可以。即便是青衣是在神族幾乎已經(jīng)不會再誕生新的神的時候誕生的,即使青衣的法力如此微弱。

  可是在陽光下呆久了怎么才能重回黑暗,經(jīng)歷過熱鬧怎么重回孤寂呢?

  青衣回到黑河邊后,黑河安靜下來了,只是少昊能感覺道在黑河邊的青衣生命流失的越來越快了。即使每次少昊去的時候青衣每次都笑著的,即使青衣從不談論陽光,也不回想自己曾經(jīng)教給她的各種東西。

  她只是笑著,笑的少昊第一次不想見到她的笑臉。

  慢慢的,青衣越來越虛弱,她重新變成了那株花,她開始失去神識,她的光亮開始消散,她開始枯萎。

  少昊再一次把青衣帶回了三危山,再次布置暗室,再次澆水,再次換土,再次曬陽光,只是這一次,青衣醒來的時間比上一次晚了大概一年的時間。

  這一次,沒等少昊帶著青衣玩耍,黑河又發(fā)生了暴動,青衣再一次變成了一株花。

  隨著一次次的重復青衣越來越難養(yǎng)好,黑河暴動越來越難鎮(zhèn)壓,甚至青衣的神識都已經(jīng)快要凝不起來了。

  直到最后一次,青衣在三危山醒來時身邊沒有了守著自己的少昊,沒有神知曉少昊去了哪里,就像是上一次帶回青衣前消失那樣沒有一絲蹤跡。

  青衣去黑河找過少昊,可是那里沒有他,甚至沒有一絲的痕跡證明他在黑河。青衣也去找神挑釁過,就像少昊教的那樣,但是或許她學的并不到位,沒辦法讓對方愧疚,甚至有一次故意徹底惹惱了一位神,傷的很重,即便是這樣,少昊依然沒有出現(xiàn)。

  很多神說少昊該是厭倦了那樣重復救她的生活,去體驗新的生命了。

  黑河依然時不時的震動,只是那點震動不足以需要青衣用神魂鎮(zhèn)壓,她找遍了黑河的每一寸地方,甚至曾經(jīng)跳入黑河,忍受了徹骨的痛也沒有再找到少昊。

  她成了三危山的主人,慢慢的,她是黑河邊的一株花被少昊悉心養(yǎng)大成神的事情好像成了她的想象,是她的記憶發(fā)生了錯亂才造出了一個悉心陪伴自己又法力強盛的神。再然后,她很少想起少昊了,也沒有神會在她面前提起少昊。

  少昊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直到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傲因少了一只,她想起少昊的神職好像就是看管三危山的傲因。所以在三危山的那段時間她的神職好像也變成了看管傲因。

  等她發(fā)現(xiàn)傲因在人族的時候,她還是趕過去了。

  那個叫黎的少年問她是不是森林之神時,她想回答是,因為三危山的傲因從來都是管她叫森林之神,而不是神君,因為神君喊得是自己的管理者,青衣不是。

  那只傲因說讓她留在那里三個月,她答應了。其實沒什么不好答應的,三個月在漫長的時光里,在把少昊都要忘記的那段時光里不過是轉眼一瞬。三危山的傲因很聽話,從來都不會難為她,也從不惹事,所以她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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