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她再次見到了青昊劍,原來青昊劍真的存在,原來少昊不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青衣想知道少昊在哪里?想證明原來自己的存在并不只是自己有用,可以鎮(zhèn)壓黑河,而是因為有神愛著自己。
知道青衣是因為愛才誕生的。
青衣見到蘇火的第一面時問蘇火:“你手中的劍是從何處來的?”
蘇火不愧是有蘇氏的繼承人,他大概猜到了或許這把劍是他們能解救有蘇氏瘟疫的關(guān)鍵,笑著道:“是位友人送予我的。”其實那把劍是他撿的,在一個瀑布中被沖出來的,他恰好在附近,所以撿到的。
所以青衣跟著蘇火離開了,她想少昊那么喜愛他的那把劍,劍出現(xiàn)了,少昊或許就在附近了。
可是有蘇氏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疾病開始蔓延的瘟疫,而是因為人的惡念。這是一種不是瘟疫的瘟疫。
戰(zhàn)爭,饑餓,貧瘠,苦痛……
他們怨恨著自己,哀嘆著不幸,也不滿于神明。
所以瘟疫就誕生了,這是一種蔓延著的,無可救藥的疾病,看著死亡的來臨,他們再次想起了被曾經(jīng)被他們拋棄的神明。
后來聽說在森林深處住著一位神明,蘇火帶著幾個族人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黎的族群。但是他們說也沒有見過神明,后來他見到跟黎的族群完全不同的青衣時,就知道或許自己找到了神明,有蘇氏有救了。
他們到有蘇氏的時候剛進入城門,青衣看著眼前幾乎算得上是浮殍遍野的景象,問蘇火:“他在哪兒?”
蘇火知曉此時便是騙也騙不了,他根本不知道這把劍的主人是誰,看著面前冷冰冰的女子跪下拱手高聲道:“求神明救救有蘇氏?!?p> 原本在地上呻吟的人們聽到他們的少主真的請來了神明,所有人的哭聲一刻鐘響起,悲涼,痛楚中帶著希望,匍匐著,蜷曲著,跪伏著,攙扶著向青衣涌來。
青衣看著眼前的一切,道:“你沒有回答我他在哪兒?”
蘇火看到青衣即使看到眼前的一切依然沒有半點同情,咬牙道:“神明幫我們度過此次瘟疫,我定然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神明?!?p> 可是青衣明明看到自從自己沒有直接答應(yīng)就他們之后,怨氣更深了,但是他們卻面帶期盼和微笑的看著青衣。
青衣本來的職責就是守護黑河,黑河原本就是溶解怨氣的,可是對于青衣來說解決這場瘟疫依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吸收了所有的怨氣,想著可以以后回到黑河去凈化。
吸收了怨氣后,青衣迅速虛弱下來,那時候的她甚至隨便一個人族的孩童都可以推倒她,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沒有化為原型。
可是蘇火沒有告訴青衣青昊劍是從哪里來的,在青衣虛弱的根本沒有辦法使用法力的時候。
他們說,若是以后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怎么辦呢?
所以,求神明留下來吧。
他們把青衣關(guān)了起來,美其名曰:神明身體虛弱,等修養(yǎng)好再離開吧。
青衣沒有辦法把身上的怨氣放入黑河,那些怨氣一日又一日的折磨著她,吸盡了她身上所有的水分,慢慢的,開始吸收周圍的水分。
樹木變黃了,河水開始干涸,土地也開始干裂,天再也沒有下過一滴的雨。
他們再次去求她,可是看到神明變成了身體干涸皸裂,甚至連乞丐都不如的時候,他們說她是魔,是鬼,是瘟神,是一切可怕的生物。
他們恨她,怨她,那已經(jīng)快成了沙子的土塊扔她,他們所有人都吶喊著趕她離開。沒有人能想起他們能站著是因為青衣,也沒有人感念青衣,因為青衣本來也不是因為仁愛才救他們的。一個自私的神明為什么要存在呢?神明不應(yīng)該是悲天憫人的嗎?
那時候少昊被封在青昊劍里還沒有醒來。
青衣開始向黎的族群趕去,已經(jīng)三個月了,傲因應(yīng)該跟著自己離開,可是她在半路上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她變成了原型,這一次,再也沒有神來拯救她,悉心照顧她了。
她枯萎的很快,陽光太烈了,大地也太干涸了。
少昊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自己用了所有的努力救回來的姑娘被別人施加最大的惡意,受盡痛苦的死去??墒乔嘁碌谋倔w已經(jīng)沒辦法救回,少昊只來的及收集青衣尚未散盡的神魂。
少昊把青衣的神魂放在了青昊劍中,可是青衣傷的太深了,她甚至再也不愿意見到少昊。
其實不是青衣不愿意見少昊,只是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無論到哪里都是災(zāi)難,無論見到誰都會給他帶來苦難,更何況,她是如此的丑陋。
后來,魅兒終于知道了少昊為什么會離開三危山,為何會放下青衣獨自離開。
少昊看著青衣一次次神識將要消散,甚至到最后幾乎無法凝成身體的時候,少昊終于不忍心青衣再受到如此的折磨。
可是即便是法力強盛如少昊,依然無法憑借自己鎮(zhèn)壓黑河。
所以在青衣再一次被放入暗室的時候,而黑河再一次暴動的時候,少昊抽取了青衣的部分神識和自己的神識做了交換,這也是青衣為什么記憶逐漸模糊的原因。
少昊替代青衣鎮(zhèn)壓在黑河,可是少昊依然無法真正鎮(zhèn)壓暴動中的黑河,甚至被黑河卷入河底。
少昊用盡了神力將身體化成了靡粉,才鎮(zhèn)壓住了黑河的暴動,可是也因此少昊傷的太深了,他的神魂只能暫時寄身在青昊劍中陷入了沉睡。
那時候青衣到黑河中去找少昊的時候,陰差陽錯的沒有見到被埋藏在了黑河的一片淤泥中的青昊劍。
隨著黑河的一次次小的暴動中,青昊劍從淤泥中沖了出來。
這世間的河流大多相連,經(jīng)過漫長的時光,青昊劍被沖出了河面,沖入了人族。
這世間所有的故事不過便是因為無巧不成書。
青衣再次見到了青昊劍,終于也因為青昊劍死亡。
青衣終于沒有逃過死亡的命運,就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株長在黑河邊的小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發(fā)出了光亮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死在那處黑暗中。
可是她因少昊而活,在最后死亡的那一刻青衣是很開心的,至少她真的是因為愛活在這個世界上。
魅兒看到所有的一切,在看到眼前一刻沒有停止?jié)菜纳訇?,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知道他們沒有任何地方需要她的幫忙。
離開之前,她看著正在澆水的少昊道:“我到劍身世界之前見到了青衣。”
少昊聽到魅兒的話,愣了很久緩緩抬起頭道:“她還好嗎?”
“應(yīng)該很好的吧!她一直在重復(fù)最后一次醒來的時候的話:自他別后,這世間萬水千山再抵不過他分毫?!摈葍嚎吹搅松訇恍χ?,眼淚滴落在地上。
在魅兒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那快要死亡的小樹發(fā)出了嫩芽,然后開始長大,等魅兒離開青昊劍衍生出的世界的時候,她看到了那些樹木已經(jīng)枝繁葉茂。
魅兒看著眼前的青昊劍,一眼就看得出它有了生機。
魅兒抽出手腕上綁著的紅繩,打了個死結(jié)綁在了劍柄上,這是少昊要求的。
然后她拿著青昊劍向傲因生活的地方走去,傲因們看著魅兒就要撲上去,在看到魅兒手中的青昊劍的時候,齊齊喊出了聲,那一晚,傲因的喊聲蔓延了整個三危山。
魅兒想或許這樣是最好的安排了吧,傲因一定會守好他們的神君,就像是當年他們的神君看管照顧他們一般。
魅兒看到一只傲因在眾傲因的簇擁中走了出來,它很老了,但是魅兒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黎的猛。
魅兒突然想起光幕中看到的猛的那次回頭,原來它真的一直在等待著黎。
魅兒想到了黎部落的那名巫師,那位一定要黎成親的巫師。
或許他測出了部落在以后會來一群有蘇氏的年輕人,那群人傷害了神明,也給族群帶來了災(zāi)難,因為神明的隕落所帶來的懲罰,會被那群人安在自己的族群上。
那時候神明不再是神明,恩澤不再遍布人間。
若是黎能有了伴侶,有了娃娃,或許撿到的猛會離開人間,回到他該去的地方,或許神明不會來到人間,那時候高高在上的神明呀,劫難沒有應(yīng)在人間。
其實神明的劫難不僅是神明的劫難,也是人間的劫難。
可是隨著黎的離開,巫師知道了一切都不可改變,也不可挽回,站在從前祈福的高臺上,他想起曾經(jīng)老巫師告訴他的話,那蒼老的話語一只盤旋在他的耳邊:你是有機緣的人,若是有一天,你探到了天機,不可隨意插手改變,否則便是再也不可改變。
這世間的一切都留有一線生機,若是改變,那一線生機便是再也尋求不見。
所以,不要著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你會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希望,有一種可能叫奇跡。
魅兒看著依然執(zhí)拗的在等著黎的猛,轉(zhuǎn)身想山下走去。
天快要亮了,在日與夜的更替中,新的一天要開始了,所有黑暗中的東西終于被拋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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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問
我明天要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