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十月,吳樂都非常忙碌,不是為了家里的事情,而是為了學(xué)校,剛開始是國慶節(jié)在家里為了學(xué)校的任務(wù)制作土坯,節(jié)后清理廁所,然后又幫著那些沒有完成任務(wù)的同學(xué)在學(xué)校里制作土坯。
過了十月中旬的時候,校長找了了四個個吳樂們村上的泥水匠,準備修繕學(xué)校的院墻和廁所,要求四、五年級的學(xué)生每天上下午都要抽出學(xué)生,幫著那些泥水匠干一些下手的活。
五年級兩個班級的學(xué)生被安排在了上午,四年級兩個班級的學(xué)生被安排在了下午,代課教師們也為了這些事務(wù),重新調(diào)整了上課的時間。
和泥、提水、拉土、上料、上土坯,準備泥漿等等這些活,都是在那些泥水匠指點下,吳樂這些四、五年級的男生在干,女生最多也就干一些用小木車拉土的活。就這樣吳樂們又忙了半個月時間,到了十月底的時候,學(xué)校新的圍墻和廁所都修好了以后,吳樂們剛喘了口氣,弟弟卻又闖禍了。
在十月底的一個星期三的下午,已經(jīng)小學(xué)二年級的弟弟吳峰和班上幾個男同學(xué),在他們班上著名的毛蛋馬和帶領(lǐng)下,在校園里玩耍,無意中跑到了校園后排一間閑置的破教室里邊上,看見破教室里一只蘆花雞正在一張課桌的拐角蹲伏著似乎要下蛋,毛蛋馬和便隨手揀起一個小石子瞄準那個蘆花雞扔了過去,那只蘆花雞在小石子的擊打下咯咯叫了幾聲后,站起來重新找個偏僻的角落躲了起來。蘆花雞起來之后,露出了下面十幾個白色的雞蛋,毛蛋馬和便帶著大家一起拿起地上的小石子,把那些雞蛋當(dāng)作靶子比賽誰先把雞蛋打破,建議是毛蛋馬和提出的,弟弟吳峰響應(yīng)后,便隨著毛蛋馬和撿起了地上的小石頭,瞄準了雞蛋打了過去,率先打碎了一個雞蛋,其他人便繼續(xù)跟隨,大家就這樣輪流著把里面的雞蛋都給打碎了。
這只蘆花雞是校長馬玉明的愛人劉霞家中飼養(yǎng)的一只蘆花雞,平時校長一家都住在學(xué)校后面的一排舊房子里,校長的愛人劉霞除了種著學(xué)校周邊七八畝屬于村小學(xué)的耕地之外,也會飼養(yǎng)幾只蘆花雞。
十月份以來,大家都忙著修繕學(xué)校的院墻,拆掉影響了院墻修繕的雞舍,劉霞便把家里這幾只蘆花雞暫時先圈養(yǎng)在了這間廢棄的破教室里,等后面院墻完全修繕好了以后,單獨再建一個雞舍。
沒想到弟弟和毛蛋馬和這些學(xué)校里的搗蛋鬼,竟然會胡鬧到把這些蘆花雞在教室里下的雞蛋都給打碎,當(dāng)學(xué)校里一個女老師發(fā)現(xiàn)了這一件事情后,趕忙報告給了校長馬玉明,校長的愛人劉霞性格有些潑辣,當(dāng)她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后,便在學(xué)校里鬧了起來。
校長和他們的班主任李小燕為了懲罰他們幾個人的行為,特別讓他們在校園中間亮相站了一上午,并且賠償校長家的經(jīng)濟損失,要求每個人必需從家中拿五個雞蛋,賠償給校長的愛人劉霞。
因為這件事情,弟弟吳峰和毛蛋馬和等人在學(xué)校里臭名遠揚,并且也傳到了家中長輩耳朵,雖然母親給了弟弟五個雞蛋,讓他帶到學(xué)校賠償給校長愛人劉霞,但是在家中也用木條把弟弟揍了一頓。因為這件事情,弟弟在學(xué)校和毛蛋馬和翻臉打了一架,結(jié)果他沒有打過馬和,還讓人家揍了一頓。
弟弟吳峰在星期五的自習(xí)課堂上被毛蛋馬和揍了一頓之后,哭哭滴滴的跑到吳樂四年級一班的教室中來找吳樂告狀。
吳樂在焦躁不安中把上交老師的作業(yè)完成后,早早的交到了學(xué)習(xí)委員的手里,等放學(xué)的鈴聲一響,便跑出了教室,吳冰和張榮、張通三個人也趕忙跟在吳樂的身后,也跑了出來。
吳樂讓弟弟返回教室看看毛蛋馬和是否還在他們教室里,等弟弟吳峰匆忙跑回來告訴吳樂毛蛋馬和已經(jīng)挎上了書包,正準備回家;吳樂和吳冰、張榮,張通四個人,帶著吳樂弟弟吳峰,從學(xué)校后門出去,沿校園后面小灌渠壩向毛蛋馬和回家的方向走去。
秋色將盡,大地上一片荒涼,剛翻犁過的莊稼地里泥土面朝天穹,一片疏松,渠壩上的幾排白樺樹的葉片在風(fēng)中飄揚。
吳樂們躲在路北面的一片小白樺樹林里,靜靜的等著毛蛋馬和的到來。渠壩邊上的小路零零散散走過一伙又一伙歸家的學(xué)生。卻遲遲不見大頭的身影,張通有點著急,沖著弟弟喊道:“咋還不見人,是不是看錯人了?”?
弟弟吳峰趕忙說:“吳樂明明看見他背起了書包正準備回家,怎么會錯呢”?此時,張榮插入說:“那個毛蛋馬和賊頭賊腦的樣子,不會傻到感覺不出吳峰回去的目的,也許早有人通知報信,毛蛋馬和已經(jīng)知道吳樂們在這兒攔截他”。
吳樂們一想張榮說的也有道理,大家便走出樹林站在大路邊,眼尖的吳冰遠遠看見毛蛋馬和正從校園的土墻上翻了出來,踩著渠南剛翻犁過莊稼地,急匆匆的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跑著。
吳樂等人從樹林背后跑向毛蛋馬和必經(jīng)的一座橋邊,剛到橋邊,毛蛋馬和遠遠看見吳樂們,大喊一聲:“我的媽呀。”然后加快了速度,希望早一點過橋,剛跑了十幾米遠,感覺吳樂們的速度比他要快,便扭頭折返田中,又沿渠壩邊的莊稼地向前跑,地里的泥土比較疏松,盡管費勁的跑,他的速度還是沒有吳樂等人快,待到吳等人過了橋,順著渠壩方向追到了滿頭大汗的毛蛋馬和身邊,他也跑不動了,癱軟在地上,沖著吳樂們喊道:“你們要打俺,明天俺讓俺爹去找校長”。
這一句話真有點嚇人,本來沖上去要用腳踢他的張榮與張通楞了楞,看了吳樂一下,吳樂正在氣頭上,也不管那么多,對他們四人說:“一人打他一個耳光,誰讓他欺負吳樂弟弟”。
吳樂剛說完,吳冰便沖上去,給了毛蛋馬和一個響亮的小耳光,毛蛋馬和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是你弟弟吳峰先罵的吳樂,吳樂才打他的,是他先罵吳樂,吳樂氣不過,才打他的”。
吳樂等人也不聽毛蛋馬和那么多解釋,張榮又上去給了他一個耳光,接著是張通、吳冰又揮起了手,分別給了他一個耳光,看見正低頭哭泣的毛蛋馬和閉上了眼睛,等吳樂下手,吳樂便惡作劇的在他眼睛睜開的一剎那打下去,一巴掌下去打完之后,吳樂笑了一下,沖地上的毛蛋馬和說:“你去找你爹告訴校長吧,大不了吳樂們幾個人不上學(xué)了,天天在放學(xué)的路上等你?!?p> 說完,吳樂等人便折回另一個方向,開始回家。剛走到了一片柏樺樹林,回頭一看,毛蛋馬和已經(jīng)從田里站了起來,開始垂頭喪氣的繞過橋頭回家,吳冰有點后怕的說:“他會不會真的讓他爹告校長”。
“怕什么?大不了讓老師批評一頓”,吳樂有些滿不在乎的對吳冰說。其他人一聽這話,多余的話也沒說,張榮起了個頭,吳樂們唱起了丁蘭老師這周教吳樂們的一首新歌,歌名是《讓吳樂們蕩起雙漿》,在歌聲的蕩漾下,吳樂們踩著黃土班駁的小路,向家的方向邁步。